我比剧透先登基: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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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的变化,昭示着她此刻的震惊。若非她的养气功夫惊人,简直难以维系住此刻的波澜不惊。

    关中的出路在何方?

    她怎麽知道出路在哪里!

    都没人告诉她,陛下会选择这麽早亲征出兵,还直接一击即中,将拓跋圭拿下!

    她不是应朝的子民了是吗?这麽重要的消息,都不让人想办法告诉她这个卧底,竟让她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要接受姚兴的提问。

    算了……她应该早就有这种脱离大部队的觉悟了。

    她艰难地保持着声音的平静,开口道:“我希望秦王来寻我,并不是希望能借宗教的手段得到鬼兵助力,在关中的各方隘口增兵驻防。天幕已提到过王凝之的所作所为,还望大王引以为戒。”

    姚兴点头得认真:“是,这一点我明白。”

    塔外的姚崇忽然轻微地松了一口气。

    有这个前提在,他怎麽都要比之前安心得多。

    支妙音的声音在这清修之地继续响起:“既然如此,我也只能说,大王眼下唯独能抓住的,就是民心。关中的民心能让您立于不败之地,往后是走是留,都不会有例外。”

    姚兴抬起了眼帘,“是走,还是留?”

    她答道:“您没选择即刻发兵函谷关,趁着洛阳守军被调去河北作战发动偷袭,夺取洛阳,看看有无机会和魏国残兵联手,南北夹击永安,而是来向我问策,其实心中已有些想法了吧?”

    支妙音背着光,让姚兴很难在此刻看清她的面容,她却能轻易地在这个方位,窥探姚兴神情之中的奥秘,揣测他此刻的心境。

    所以她看得到,在她将话说出口的短短一瞬,姚兴的呼吸有片刻的紊乱。

    这代表着,她的话其实戳中了姚兴的心思,但他已经没有这样的心气,做出这种事情了。

    那她知道,应该怎麽说了。

    支妙音口诵了一声佛号:“我佛引路,天下之大,向西自有生机。”

    姚兴叹了口气:“此路虽好,却不是我现在就该做的事情。”

    他的目光游荡在眼前的青烟间,有片刻的怔愣走神,又沉默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法师说得没错,起码现在,我应该做的,是抓稳关中的民心,是走是留,都需要此物。”

    他并不打算在此地多留,转头即走,在猛地拉开塔门的瞬间,门外站着的姚崇差点脚下一歪,摔倒进来。

    姚兴因得到了解惑,这会儿也有了向他看去的心情,好笑地摇了摇头,像是在笑他的不稳重,便径直离开了。

    倒是姚崇在站稳之后,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重新迈开脚步。

    可就是在他即将追随姚兴离开的那一刻,他竟忽然听到,有一个轻淡缥缈的声音撞入了他的耳中。

    “大司马何不效景元旧事?”

    姚崇猛地回头,向着支妙音看去,却见她正徐徐收拾着眼前的佛器,仿佛根本不曾说出刚才的那句话。

    但姚崇可以确定,那句话绝不是他的幻听。

    何不效景元旧事?

    景元不是别人,正是他和姚兴的祖父姚弋仲。

    姚弋仲的父亲,是曹魏的镇西将军,而姚弋仲则在永嘉之乱前,是晋朝的臣子,但永嘉南渡后,他就率领部曲向东迁移,自领了雍州刺史的官职,先投靠了前赵的皇帝刘曜,得到了平西将军的封号,后投靠了后赵皇帝石勒,得到了冠军将军的名号。后赵完蛋了之后,他又向东晋投降,成为了车骑大将军,充分诠释了何为身段立场的灵活。

    因他实力出众,这些将军名号还大多是各方势力为了拉拢他而给出的,于是在北方的一片混乱中,他竟然能够得到善终,享年七十三岁。

    直到死去后多年,他也一直是羌人之中的信仰,这才让先王姚苌有崛起的机会。

    对姓姚的说,你怎麽不学姚弋仲,绝对是一句很寻常的话。

    可说出在这个时候,却极不寻常!

    姚崇眼神不定,死死地盯着支妙音的背影:“你……”

    你什么意思?

    他无法不去想,这一句效景元旧事,到底是要他学姚弋仲的本事,还是要他——

    向大应投降!

    第119章 关中有变

    佛塔中的明光已随着姚兴的离去,一点点熄灭了下去,仅剩一灯如豆,被举在支妙音的手中。

    也恰恰是这一点明火,将她依然平静的脸色,清清楚楚地映照在了姚崇的眼中。

    眼见支妙音要走,姚崇立刻上前一步:“别走,你先把话说清楚!”

    支妙音缓缓转过头来,但只瞥了姚崇一眼,便像是看到了一个顽皮的孩子,包容的目光迅速转开,随后举着那一盏油灯信步离开。

    姚崇面色复杂地站在原地:“……”

    支妙音的反应,让他更加茫然了。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他在今日朝臣的反应中受到了刺激,才产生了幻觉吗?

    可他知道,如果是幻觉的话,他是不会用“景元”这个称呼来形容祖父的。那又分明更像是,有别人对他说出了这样的话。

    ……

    慧果望着姚崇失神离开的背影,有些好奇地问道:“您是打算利用他做些文章?”

    支妙音装出来的淡定,直接就从脸上垮了下去,一把就将手中的油灯搁在了边上:“你问我,我问谁去?方才听到姚兴说,陛下已经亲征铲除了拓跋圭,眼看就要覆灭魏国了,我都差点破功。看他刚才愣在那里没走,干脆多试探了一句,不过……”

    她说到这里,又忽然笑了:“看起来也不算全无收获。”

    如今魏国树倒猢狲散,能掀起的反抗微乎其微,应军兵刃所指,下一个就是秦国。

    若是姚兴真的有心出手,这个时候就应该进攻洛阳了,偏偏他没有。

    若是他愿意舍弃此地的一切,亡命奔走,就如支妙音所说的那样,向西迁移,这个时候也该动身了,偏偏他也没有!

    那他还能干什么?

    天幕早就说了,一个没眼界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所以他的结局,其实在这个时候已经注定了。只能是被困死在关中这座孤岛上,直到陛下攻破长安。

    “他已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姚兴再如何挣扎,这也是事实,只有快慢的区别而已。

    “那我们是否需要联系仇池?”慧果问道,“他们之前因姚兴和拓跋圭的联手,惨败而回,不得不向姚兴投降,但这一支羌族的心气仍在,一旦得知魏国倒台,拓跋圭身死,姚兴也乱了阵脚,倒是他们反击的好机会。”

    “不,这件事如果他们想做的话,自己就会去做的,用不着我们来联系。既然姚兴的结局已有定论,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就好。”支妙音懒懒打了个哈欠,“我年岁大了,还想有活着见到陛下的那一天,并不想在胜利将至的当口冒这样的风险。”

    慧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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