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剧透先登基: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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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而逃,在牧野遇上了应军。永安亲自领兵伏击,将魏王——杀死。”

    “嘶——”殿中顿时响起了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可忽然之间,人群里又蹦出了一句质问:“等等,这消息是从何而来的?我们的斥候似乎没有到牧野这麽远的!”

    这话顿时炸出了更多的疑问,仿佛这样就能将这个可怕的消息打成谣传。

    “对啊对啊,这消息不该由我们的斥候得到吧?”

    更准确的说,自之前洛阳战败后,他们的斥候已无越过函谷关的了。就连之前魏军后方起火,那也是魏王告知的。

    这条军情,又是从哪里来的?

    “别又是从洛阳那边送入关中的民谣吧?”

    姚兴“砰”的一声,狠狠地拍在了扶手上,向着出声之人看去,声音冷冽:“若消息不实,我何至于要让诸位夜半来此?为了向关中百姓展示,我大秦臣子绝无怠惰之心吗?”

    “……”这话一出,朝臣顿时默然。

    姚崇连忙解释了消息的来源。原是魏国败军之中,有人侥幸遁逃入山,保住了性命,改换了装束,试图打探魏王脱逃后的情况,却看见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种种。应帝的亲卫带着魏王的头颅,与刘裕会合到了一起,随后向北而去,向着魏国腹地征讨。

    他一边让同行之人向北赶赴平城报信,一边则向着关中赶来,希望能将此消息告知秦国,从此地得到助力。

    但这消息送来,秦国能不能向魏国提供帮助姑且两说,却实实在在是一道晴空霹雳,砸在了秦国众人的头上!

    “唉……之前就说,应该发兵支持拓跋圭的。”

    “现在是该当说这个的时候吗?”姚崇转头向着说话之人看去,厉声呵斥。“请诸位来,便是要让各位集思广益,想出个办法来!”

    朝臣再度缄默无声。有人吞咽了一口唾沫。

    魏王身死的消息来得太过突然,还是永安御驾亲征造成的结果,他们怎敢随意评价呢?

    按说,应魏之间的交手应该还能有多时的对峙,那野心勃勃的魏王也算是个沙场老手,不会让永安快速占到便宜,结果竟然结束得这样快!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恐怕,魏王死后,河北会很快落入应帝的手中。”

    “那麽魏国后方平城呢?”姚兴向着说话之人问道。

    他欣慰地看到,终究还是有人敢说话的,虽然说话的人是皇叔姚硕德,让此地仿佛是他姚家的会议室,但总得有人开了个好头才行。

    姚硕德迟疑了一下,答道:“臣不敢断言。”

    姚兴唇角的笑意,又顿时消失不见了。

    但他又很清楚,为何连老将姚硕德都不敢随意做出定论。

    姚兴还没忘记,拓跋圭刚收到后方急报时,他和姚硕德在车中的商议。

    彼时姚硕德的判断是,拓跋圭评估战局的眼光不差,不会轻易出事。但他偏偏就这样死了,仿佛一遇到永安,就遇到了天生的克星。

    天幕的那一段发展里,拓跋圭到死也没遇到北上的王神爱,竟仿佛不只是王神爱的遗憾,也是拓跋圭的幸运!

    在这样一个经验都不能随意套用的情况下,谁敢断言接下来的发展呢?

    或许,平城因为拓跋圭之死,反而会同仇敌忾,哀兵之中士气大增,但更大的可能,是拓跋圭的死讯传至平城,便抽掉了魏国的主心骨,再无回天之力……

    姚兴深吸了一口气,向堂下逡巡:“那姑且不说,魏国到底能不能保全最后的力量,我只问诸位一句,一句与我等都休戚相关的话!这战报在前,我们应该怎麽办?”

    他虽然和拓跋圭算不上是真心诚意结盟的,但也知道,什么叫做唇亡齿寒。

    拓跋圭在时,因地势缘故,当先交手的,一定是永安和拓跋圭,可现在……

    哪怕秦国之前还收到过仇池的投降,当下最远的军队正驻扎在凉州,也就是曾经属于凉国的地方,他的家业内核,依然在关中这里。

    关中,因拓跋圭的身死,俨然已成了一座孤岛。

    夏夜闷热,姚兴却觉得一种凉意席卷全身,让他极力克制着,才没有发出一阵寒颤。

    这孤岛之中甚至是无声的,随着这句“我们该如何办”砸在朝堂上,群臣又是无声,仿佛一时之间,只有呼吸声能在此地听到。

    长久的静默甚至让姚兴觉得,自己面前的都是一尊尊梦里出现过的雕像。

    但那噩梦中的雕像尚且会笑,眼前的这些却好像只剩了一种本事,那就是在这里充活死人!

    ……

    “你何必替他们解围呢?”

    姚兴冷着一张脸,背着手脚步匆匆地向前走去,又在同时向后方的姚崇说道,“说得好像他们到了白日真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困倦的时候脑子不好用这种话,当理由确实可以,但也不能为满座无声开脱!

    “我是在替他们解围吗?”姚崇叹气,“我分明是在为您解围。这种僵持的局面太难堪了,再继续下去,损害的是秦国的脸面,是透支我们的未来。”

    官员之间的恐慌也是会传染的,这种无人谏言的情况,会不会让有些人觉得投降了永安更好呢?姚崇不敢断言。

    他只是默默地跟在姚兴的身后,又走出了一段,忽然脸色一变:“大王,这不是您回宫的路?”

    姚兴没回答他,脚步如常,却已等同于无声地给出了一个答案。

    他所去的方向,不是自己的寝殿,而是那座为国师所建的佛塔!

    姚崇面色大变。

    偏偏姚兴在朝堂的缄默中憋了满肚子的怒火,又哪里是姚崇能够拦得住的。

    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前抓人上朝的动静太大了,这座佛塔之中除却长明灯外,已点起了额外的灯火,为了迎接最重要的贵客所设。就连塔门也因姚兴的到来缓缓开启。

    姚兴迈步入内。

    “……”姚崇的面前,塔门嘭地合拢,只留下他和他肚子里的话待在外面。

    这,这都叫什么事啊!

    只隐隐约约还有声音从塔中传出,能依稀让姚崇听到。

    而对于姚兴来说,姚崇是如何想的并不重要,他反正是已站在了支妙音的面前。

    这已至中年的尼僧虽是夜半醒来,仍从容不迫地点着面前的一支支香烛,让姚兴向着眼前的佛像壁龛看去时,唯见佛像慈悲,青烟袅袅,在佛前双手合十的尼僧也是眉眼恬淡,竟是让他先前的怒火缓缓平息了下来。

    他缓缓开口道:“我想向法师请教一事。”

    “我说过,我不懂治国之道。”支妙音答道。

    “法师不必明白治国之道,还是按照先前一般为我解惑就好。我想知道,魏王拓跋圭已死,魏国眼看覆灭在即,永安亲征已至牧野一带,关中的出路在何方?”

    姚兴的心中想着事情,便未曾察觉到,当他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支妙音点香的手险些晃了一下,瞳孔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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