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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宿敌送我替身后》 30-40(第8/24页)
前这片竹屋三间合抱,十丈外,有一大片作为屏障的篁竹围绕,既是阵法,也做观赏,风一吹,竹林沙沙作响。
若这条梵音水没有干涸,竹影照在明晃晃的水波上,夏日清凉,冬日覆雪,各有意趣。
江载雪瞥了眼正招呼着其他弟子一同帮忙洒扫的师弟,蹙眉冷声道:
“自作多情,这儿跟你们可没关系。”
“没关系又如何?今日我们帮了姬献之这么大一个忙,让他请我们进去歇歇脚怎么了?”
一名衣角绣着兰花的青年微微笑着走来,和江载雪一起站在入口张望。
“诶呀,还得是梅院的人最得老师信任,要不是姬献之这次主动求援,恐怕我们兰院都不知道他复生的事——不过他死讯刚传回玉皇顶的时候,老师不是说没救了吗?怎么时隔十年,又成了?”
江载雪道:“等老师回来,你亲自问他不就知道了。”
“我要是敢去问老师,我还问你?不过,我们这次真不准备顺势攻下死生冢?”
兰花衣袖的青年若有所思:
“姬献之这小子该不会在兵家待太久有感情了,故意说什么墨家肯定也会来,让我们不要强攻,否则腹背受敌……我们这都来半天了,也没瞧见墨家的人影啊?”
虽然他不大喜欢墨家那些墨者,不过平心而论,墨家一门心思弄他们的「天音云海」计划,很少掺和这些争权夺势的事情——除非他们是为太子姬弃而来。
青年又回忆起当年墨家与他们争夺姬弃尸骨之事。
到现在他也想不通,墨家好端端的,为何要跟他们争这个?
他们接师弟尸骸回去是下葬的,他们抢回去做什么?
……该不会是墨家钜子与他们老师之间的私怨?
“来了。”
江载雪这一声唤回了他的神思。
定睛一瞧,竹影婆娑间,果然有一个宽肩窄腰的身影走来,正是玉皇顶弟子熟悉的样貌。
不过在他身旁,还有一个稍显娇小的少女。
那少女红裙灿然,身形清瘦纤长,脸蛋只有巴掌大,还被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占去大半,尤其此刻妆容昳丽,漂亮得仿佛白瓷娃娃。
偏偏白瓷娃娃的脸上没有任何乖巧可爱的表情,只有一双沉静而乌黑的眼。
对视得太久,反而令人莫名生出一种奇怪的敬畏。
“姬师兄——”
“姬师弟——”
原地修整的玉皇顶弟子也发现了林中身影,面露喜色,纷纷上前追问这些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如何死而复生的。
梅池春却摆摆手,在一众簇拥之下抬脚往里走。
“闲话待会儿再叙,逃了一路累死了,先倒点茶水来,今年玉皇顶的新茶有吧?昆山虎梅就行,不过记得要用山溪水泡……”
“你小子,老师还带着竹院和菊院弟子跟兵家干架呢,这种时候你居然还挑嘴?”
“放心,早给你备好了。”
“你先把这竹屋门口的禁制解了,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封得这么死。”
一群弟子如鸟雀般叽叽喳喳围上前来,珑玲不过慢了半步,就被挤到了外层。
看得出来,他与玉皇顶的这些弟子的确关系很好。
即便这百年来他都是作为兵家朱雀院院尊,能与玉皇顶来往的机会不会很多,但这些昔日同门,也愿意千里迢迢来救他,阔别多年,感情似乎也不减从前。
珑玲站在人群中 ,默默看着他的背影,回忆起来的却是曾经在幻象中看到的画面。
所以他才难以接受吧。
明明天资出众,知交无数,大好人生才刚刚在他眼前展开,就被自幼抚养长大的师长告知,他没有后面的人生了,他必须为了天下人去死。
珑玲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这或许比蔺家对她要更残忍一些。
她生来就被告知,自己是要为蔺青曜而活的,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但他对玉皇顶的人应该是有期待的吧?
视为亲友,再被打回原形,这真是比从没有过期待更残忍一些。
“在下江载雪,字霁明,是玉皇顶梅院弟子,见姑娘你腰佩长剑,这一路行来,对我师弟应是多有照拂,玉皇顶上下感激不尽,日后来我玉皇顶,一定以贵客之礼相待。”
眼前的年轻儒者袖口绣着梅花,珑玲走了下神,忽而想到梅池春叫这个名字,或许就是因为他是梅院弟子吧。
“没错没错,方才没顾上这位姑娘,真是失礼。”
江载雪身后弟子也笑盈盈上前,一派和气地拱手见礼,道:
“听师兄他们说,姬师兄只剩一境灵气了,在兵家这几日定然凶险,肯定少不得受这位小师妹的恩泽,不知可有受伤?需不需要什么伤药?”
听到小师妹,前头的梅池春耳尖微动,侧目淡声道:
“占什么便宜呢?小师妹是你叫的吗?”
那弟子迷茫地啊了一声。
就他们这位姬师兄在外的风评,除了儒家弟子,谁还会护着他?
而且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很不谙世事的模样,不是师妹他还能叫她师姐?
“诶呀,咱们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梅院一枝花,居然也当上护花使者了?”
梅池春似笑非笑瞧着他,兰花纹袖的青年摸了摸下颌,笑眯眯道:
“不过就剩一境灵气,恐怕也当不了护花使者吧?姬献之,从前你带着你们梅院弟子压在我们其他三院头上,很嚣张嘛,趁现在这个机会,是不是可以……”
话音未落,珑玲的身影已挡在梅池春与他之间,微微抬眼,肃然道:
“不要欺负他。”
“……”
周围弟子俱怔,他们姬师兄真是作恶多端,这是从哪儿拐带回来的天真小姑娘,居然会觉得他们姬师兄会被人欺负?
明明他才是在玉皇顶横行霸道张狂惯了的人吧?
那名兰院的师兄回过神来,微笑中带了几分无奈。
“姬献之,我说你怎么从尉迟肃手底下活下来的,就是这么活下来的是吧?”
梅池春负手走来,弯腰与珑玲几乎耳贴着耳,面朝对方挑衅般的笑道:
“对啊,怎么,你嫉妒?”
“……你真无耻。”
“好说好说。”
在一旁默默观察的江载雪却忽然心生疑窦。
方才这姑娘闪身速度极快,连他几乎都没反应过来,是梅池春以前在兵家的同僚?但他从没听梅池春提过他在兵家有什么相交甚深的女子,而且——
他们之间这个距离是不是有点太亲密了?
“说了这么久,还未请教姑娘芳名。”江载雪忽而出声。
梅池春笑意微敛,珑玲却并未意识到什么,动了动唇: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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