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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囚春山》 20-30(第10/27页)
“你不是听到了?”
谢清晏束起腰间悬玉革带,清声似春风拂面:
“戚姑娘约我见面。”
云侵月:“…………”
要点脸吧-
“姑娘!姑娘!出大事了!!”
昨日义诊劳累,戚白商午后正小憩,尚在梦中,就叫连翘叫魂似的声音唤醒了。
“小声些。姑娘在午睡。”紫苏沉声。
“不是——这事小声不了,姑娘,您快起来吧——府里要来圣旨了!老夫人和国公爷有召,传府中人一同去观澜苑前院领旨呢!”
“……”
戚白商的困意登时退尽。
她扶着榻边起身:“什么旨意。”
“赐婚!”
连翘激动地比划:“定北侯!当真要与婉儿姑娘成亲了!”
——
一炷香后,观澜苑内。
“圣上诏曰:
“朕之皇甥谢清晏,位定北侯,瑶林琼树,琅玕美才,年过弱冠而未婚娶,实乃朝野憾事。兹闻庆国公府嫡女戚婉儿,恭良淑慎,德才兼备……特赐婚于二人,成天作之合,结秦晋之好……令钦天监择吉日良辰,命礼部、鸿胪寺共备婚典,以彰圣恩……
“钦此。”
宣旨太监尖锐嘹亮的声音盘旋在整座庆国公府观澜苑的上空,久久回旋,余音不绝。
跪了满地的府中家眷都僵着,似乎未曾回神。
还是宣旨太监小声:“庆国公,还不接旨?”
戚嘉学浑身一栗,面色涨红如血,颤了下袍袖才直起身:
“臣,戚嘉学,领旨——谢恩!!”
“臣妇,领旨谢恩。”
“臣女,领旨谢恩……”
“…………”
戚白商跪在最远的角落里,同家中仆妇更近。
远处喧嚣热闹,戚嘉学与宋氏笑得满脸褶子,便是向来偏袒二房的老夫人如今也是眉开眼笑,乐得合不拢嘴。
圣旨赐婚,对于沉寂了几十年的庆国公府来说,确是殊荣。
更何况还是天下竞相争之、权倾朝野的定北侯谢清晏。
“宴!今夜府中大宴!”
戚嘉学送走了宣旨太监,少有地喜形于色,激动攥着戚婉儿的手,“好啊,有女如此,简在帝心,家门殊荣,为父何求哉!”
宋氏同是含笑如桃面,吩咐管家嬷嬷:“这个月府中例钱,皆在今日按倍发放,以贺新喜!”
“多谢公爷,多谢夫人!”
“多谢公爷夫人……”
“……”
喧嚣之外,戚白商远远站着,停了几息。
约莫婉儿这会是没时间与她相谈了,戚白商略垂了眉眼,退入廊下。
同一众散去的仆妇丫鬟后,她无声走向跨院。
“我可听说,谢侯爷为了求娶婉儿,竟违逆天子之怒,在宫中跪了整整一夜呢!”
“天啊,竟有此事?”
“做不得假,你们忘了?前两日在护国寺里,也是谢侯爷舍身忘险,以伤代伤,这才救下了婉儿姑娘!”
“定北侯对二姑娘如此情深……”
“如今,婉儿姑娘当真是全上京城中,所有女子最艳羡之人了!”
“……”
戚白商绕过折廊,穿过别院,那些议论声音也渐渐远了。
直到临近她那方小院子,在回廊下,戚白商不经意抬眸,望见了北墙尽头翠绿不减的竹林。
【莫非,也是我遮了日光雨露,才阻了此地芳华盛放?】
【白商姑娘,是么。】
【琰之今日受教了。】
想起那日在此所历,戚白商不由地一停,眉心微蹙着。
虽传闻未必尽数可信……
但那日护国寺来看,他对婉儿,应当是有几分真心吧。
“女子安身立命本便不易,婉儿若能嫁他,至少自保有余,也是好事。”
戚白商这样劝着自己,终于心情稍霁。
她低眸穿过月洞门,转入自己小院内,刚一抬眸,就僵在了原地——
暮色方起,披了满院薄纱。
而她最常坐的那方藤椅中,此刻端坐着一位玉簪冠发、神清骨秀的雪袍青年。
——天下人尽皆识的,定北侯,谢清晏。
“你……”
戚白商僵在原地,几乎怀疑这是延续方才幻听的幻视。
否则刚出现在府中赐婚圣旨里的名字——
本人怎会在她院里?
只是“幻觉”里那人闻声,已回眸望来。谢清晏袍袖掠起,朝她轻抬了下他指骨间拈着的药茶杯盏,清声如许:
“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第25章 青楼 你想要我拿什么来换。
戚白商怔在了院子前。
这怪不得她。
谢清晏道来的语气是那般熟稔而自然, 就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就像他已经在这儿等了她很多很多年。
戚白商一时恍惚,哑了声, 而谢清晏也无言, 就那样不疏不狎地等着她。
他眉眼染笑,漆眸深处却看不分明, 如秋雨后青雾远山。
直到戚白商恍回神来。她浅蹙了眉,却既未出声,亦未动作,而是慢慢吞吞地抬手,给自己搭上脉。
谢清晏略微挑眉:“戚姑娘,这是何意?”
“……”
戚白商搭了十息, 这才掀眸。
院门前,她终于动身走过去,只是同声音一样轻轻缓缓,透着点懒怠:“料想,会在此刻、此地见到谢……见到你出现在这儿, 那我们两人之中,定是有一个有病的。”
说罢, 戚白商也在石桌旁另一张椅子上落了座:“还好,不是我。”
谢清晏低眸轻哂:“那当真万幸。”
“……”
骂人的话还被对方接得如此纯善,戚白商难能有哑口无言的时候。
她垂眼想去拿桌上独她一人用的药茶杯盏。
四下一扫, 无所收获,最后戚白商福至心灵似的支了支眼皮——
谢清晏轻抬指骨:“你在找这个?”
薄胎的瓷杯在他微曲的指骨间翻绕过半圈, 倒扣回桌面,又叫他指腹抵着,推来她眼皮下。
那人玉骨修长, 肌理薄白而温润,除了虎口露出一点藏在掌心下的薄茧,竟是比那只杯盏的瓷色更细腻胜玉。
戚白商眼皮微跳,心虚挪开。
她有个连紫苏和连翘都不知道的小癖好——极喜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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