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危险性竹马: 3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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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

    安问点点头,手语重复:“不知道。”

    “觉得我是变态吗?”

    安问用力点头,神情委屈赌气愤怒兼而有之。竟敢对着我硬,你不变态谁变态?

    任延哼笑了一声:“那……你会不理我这个变态吗?”

    这个问题难倒了安问。

    人会本能地远离危险,但如果危险本身就充满了令人不自觉靠近的魅力呢?安问心里的那只小白猫又开始翻肚皮了。

    安问用力抿着唇,抿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做激烈的斗争。末了,他脸热着,问了一个特别自恋的问题:“那你的意思,你喜欢我吗?”

    认真地看着任延,仿佛只要任延说一个“喜欢”,他就要在这个林子里把他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任延将他眼神里那头跃跃欲试的小兽看得清楚,失笑了一声,半垂下脸,唇角仍上翘着,“没有吧。”

    啊?

    安问一下子不自恋了,怒气冲冲地问:“没有那你硬什么硬?”

    安问摇头,嫉恶如仇似的瞪着他。幸而他没有真正的仇人,否则瞪得这样子可爱,恐怕无济于事。

    “那等我说完,回去再出好不好?”

    任延问着,两只手的大拇指温柔但强硬地顶开的安问紧攥的拳,捏着他的手心。

    他一时没回答,任延威胁:“不点头的话,就不放手,你想骂也骂不了我了,嗯?”

    安问在他昂贵的球鞋上踩了一脚,将手用力抽了出来。

    任延又笑,两手抹了下脸,继而将十指插入黑发中,看着AJ上被安问留下的黑乎乎的泥印子:“对不起,其实还没做好准备跟你说的,……我喜欢男的。”

    他又撒谎,他根本不喜欢男的,或者说,还没发现自己喜欢男的。收到的情书和约炮私信都被无视,不是没有好看的男生对他表白,也有像安问这么乖的,打球时给他递水手指擦到都会脸红,但任延的眼神从来都平静淡漠,居高临下时,恍如深潭般没有波澜。

    安问懵了:“你不是恐同吗?”

    “很正常,你让卓望道对一个漂亮女生这样,他也会有反应,这是身体本能,我控制不了。”任延挺无辜地说。

    safe!

    安问有了判断,一屁股坐回枯树干上,两手搭着膝盖,不知道是泄气还是松口气地比划着:“你吓死我了。”

    任延勾着唇,看着他眉心从微蹙到舒展:“你怕我喜欢你?”

    “要是你喜欢我,我们就不能当朋友了。”安问两手托住下巴,扭头去看任延。

    任延竟然喜欢男的。他自己就已经是男生里最好看最英俊最有荷尔蒙的了,竟然还要喜欢男的,还有什么男的值得他喜欢吗?

    纤长的手指缓而严肃地叙述着问题:“那你是在谁身上发现自己喜欢男生的?”

    任延深深地看着他的双眼:“一个……不仅长得好看,笑起来也好看的人,很乖,很单纯……长得很白。”

    原来任延这样桀骜的坏学生,也还是喜欢清纯挂的!

    不知道为什么,安问莫名地把自己对号入座了一下。

    虽然任延说的很笼统,但他这种对号入座也过于自恋,安问心脏都缩了一下,为自己隐秘的想法感到羞耻。

    幸好他一点都不乖,他都逃过好几次课了。

    但是……如此一来,不就证明……

    安问的手语渐渐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像是突然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致:“所以你心里有喜欢的人。”

    “嗯。”

    “他不喜欢你吗?”

    “还不喜欢。”

    安问眨了下眼睛,把脸扭回来,双手交叠在膝盖上,下巴轻轻地搁上,孩子气地看着树林里的蚂蚁走来走去。

    竟然还有人不喜欢任延。任延都喜欢他了,他竟然不给他同等的、更多的喜欢,甚至拒绝他。

    他可真厉害。

    安问乖乖地搭着下巴,捡起一根枯枝在泥土里无聊地拨弄,心里被一种陌生的酸涩酸楚大雪般覆盖。

    ·

    再度启程,终于从密林中跋涉而出,来到了辽阔明亮的山顶草坡。

    任延没想到这座山的山顶会是这样的景致,盘错虬结的树根、泥泞的泥土、密不透风的尖锐树梢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柔软的草,遍野的花和旷野里的风,风里分明有海的干爽和淡淡的咸腥味。

    “我周末最喜欢来这里写作业。”安问在草地上坐下,顺手揪着草根:“被太阳晒着,但不热,因为有风。”

    他像上午出发时一样,如同给客人介绍房子般介绍着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秘密花园,但神情里已不复那么单纯的兴高采烈。认真探究的话,可以看出他强颜欢笑、强打精神的痕迹。

    任延想,他还是有些操之过急。

    安问给草茎打着结,一个接一个,眼睫静垂,安静专注不得了。

    一根草茎打完了扯断了,他才复又抬起头,拍拍指尖的草沫,比着干干净净的手语:“你喜欢他,平时怎么不跟他一起玩啊?”

    任延怔住,心里像被一只手抓了一下,以至于血液都无法通畅。

    安问一点也不在乎,还说要帮他追?往好处想,是他一点也不排斥同性恋,往最本质的方面想……是他对“任延喜欢别人”这件事,一点也无所谓。

    任延勉强勾了下唇:“不用,你不讨厌这件事就好。”

    安问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两边嘴角高高地扬起,眼睫也弯起来,笑得像一朵向日葵。

    他还有问题呢,“你喜欢他,为什么要抱我?”

    任延轻描淡写地说:“做噩梦了。”

    “亲我的脸。”

    “一样。”

    安问怔怔地,只剩最后一件事:“那你也不应该闻我的头发。”

    任延无声地笑了笑:“喜欢那股味道。”

    “你才是没有边界感的人。”安问指责他。

    只是随便嗅一嗅的话,当然没关系,但任延每次都揽抱着他的头,将鼻尖紧紧地抵着他。他无处可逃,乖顺地软在他手心和呼吸下。

    “对不起。”任延这回笑得有些狼狈,也许是察觉出了安问的不情愿,他的神情温柔下来,哑声说:“下次不了。”

    “我可以把洗发水推荐给你喜欢的那个人。”安问大方地说,紧紧揪住身旁的野草。

    “不用了。”

    安问点点头,但心底里仍然决定换一种香味。不必要是艾草味,但也不应该是任延喜欢上瘾的味道。因为任延不喜欢他,他身上不应该出现任延喜欢的味道。

    ·

    还剩最后一小时的路程,一路都在高山草甸上行走,太阳升至中空,明晃晃地晒人,任延撑开遮阳伞,将安问妥帖地安置在阴影底下。

    伞是兰琴因的,伞盖小,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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