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危险性竹马: 3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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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秋叶落下,他吐出泡泡,如给它饯行,没有蝴蝶也没有叶,他自己转一圈,冷不丁左脚磕右脚,摔倒的瞬间被任延扶住。

    “你幼不幼稚?”他无奈,对上安问浸透着快乐的双眼,一时失语。

    “为什么这么开心?”任延改口问。

    安问对他鞠躬,一手收在腹前,优雅轻盈的派头,像个西方绅士,“欢迎光临,谢谢你造访我的世界。”

    造访这样平庸的风景,造访这样贫瘠的山,造访这里年纪超过十岁的老黄狗,造访池塘里败落的荷花与睡莲,造访这里的风啊水啊草啊,造访过去的安问所拥有的全部。

    安问点头,把水壶递还给他。想起没擦过,想收回,任延却已经含住喝了。喝水时仰着脖子,饱满的喉结上下滚动,汗顺着滑下。安问看着,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像是替他擦去汗,指腹却停留在他喉结处,感受着任延的吞咽。

    任延没有吃惊,但动作显然顿了一顿。他再度喝了一口,单手按下盖子,另一手扣住安问为非作歹的手。

    刚刚喝水时静垂的眼睫微掀,眼神似深潭,墨色浓稠,偏偏又似狼似鹰般,有着气定神闲的笃定。

    安问被他逮住,像惊弓之鸟般颤了一下。

    “别这样。”任延松开手。

    哪样?

    “你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没有做俯卧撑?”

    “为什么?”安问思考着,“因为你不愿意,不喜欢被起哄出风头。”

    “还有呢?”

    “还有……”安问的思考慢了下来,“还有……因为知道我不愿意。”

    “不止。”

    “不止?”安问抬起眼眸,等着他的下文。

    “你躺在我下面,我会硬。”任延轻描淡写地说。

    他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了一件令安问的世界爆炸的事。

    ?第三十五章

    “你躺在我下面,我会硬。”任延轻描淡写地说。

    他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了一件会令安问的世界爆炸的事。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得任延脸撇向一侧。他眸色一深,用舌尖抵了抵微破的唇角,一股轻微的刺痛像针扎,舌尖抿到淡淡的铁锈血腥味。

    安问不敢置信地站着,如被人骤然扔进了水中,他不仅不能呼吸,湖水灌入他的耳朵,令他的鼓膜和太阳穴都嗡声鼓噪着,浸透了空白的、茫然的噪音。

    他的嘴唇张了张,是“混蛋”两个字。

    任延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变态,被安问打了,他不觉得折辱,被安问无声地骂了,也不想为自己申辩,心里微微觉得遗憾,遗憾安问不能出声,否则“混蛋”两个字骂出声,该怎么好听勾人?

    “打我干什么?”任延拿手背蹭了蹭唇角,果然有血丝。却是混不吝的语气。

    安问羞得发抖,不知道他哪来的坦然和脸面。他连打手语都觉得羞耻:“你耍流氓。”

    说了句毫无杀伤力的话。

    “这不是没有吗?”任延短暂地笑了一声:“怕当众对你耍流氓,所以干脆就没有做,怎么还打我?”

    真是强词夺理!安问瞪大了眼,手语慌乱磕绊:“你、你难道还要我谢谢你?”

    身体的反应却控制不了,他的目光条件反射地往任延的部位看去,又猛地闭上眼睛。

    任延将他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笑了一声,声音低了下来:“怎么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还好意思问!安问涨红了脸,又想揍他,这次却不容易得逞,反而被任延扣住了纤细的手腕,禁锢住了:“别闹。”

    安问蹙着眉,在敞着拉链的书包里找凶器,盼盼法式小面包一颗接一颗扔进任延怀里,焦黄的香蕉也被扔进任延怀里,还有什么?棉花糖劈头盖脸地砸,带着香甜的味道。

    任延被他的暴力行径砸得止不住地笑,笑得肩膀都发抖。

    再没有趁手的凶器了,安问落了下风,被任延将两手都扣住:“出好气了?”

    任延的日常生活很简单,除了上课,就是打球、训练,周末跟他和卓望道一起写写作业,偶尔打打游戏,开车兜兜风。安问实在想不到他哪来的时间去追人。

    任延在他身边坐下:“一直在跟他一起玩。”

    安问愣了一下,一直一起玩……不是卓望道,也不是他,那……只能是篮球队的队员了。正式训练开始以来,任延每天都要去体育馆打上两小时的球,周末参加跟对手学校的训练赛友谊赛,每天每周都见面的关系,难怪是“一直在一起玩”。

    安问很轻地抬了下唇:“那你怎么不介绍给我们认识?也许我们能帮你追他。”

    他可真虚伪,明明心里难受得要哭起来了,却还在假惺惺的说给他助攻。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恐同了?”

    “你……校表白墙经常有男的跟你表白,你很厌恶。”

    任延好笑地蹙了下眉:“什么?我没关注过表白墙,第一次用小号关注也是因为你。”

    “那……你不喜欢我碰到你,说我没有边界感,洗完澡不给我看,第一次睡醒我们抱着,你吓到滚下床。”

    “嗯……”任延回忆着,释然地笑了一下。

    确实。原来他从那么早就不自觉地对他有感觉了。因为对他有感觉,才会因为他与人相处时那一份不设防的无边界感而恼火、而烦躁、而紧张,潜意识里抗拒的是,“如果他对别人也这样,怎么办?”

    会不爽,会嫉妒,会想要将他藏起来,保护好。

    如果他够黑暗,心里有一头野兽自幽暗密林中踏出,这头野兽会想要将安问束之阁楼,会妄图给他扣上贞操锁蒙上面纱,将他高高地关在高塔之上,只有他能造访,能触碰。

    任延吞咽了一下,仰起头看着安问:“因为你让我紧张。”

    “为什么?”

    任延无奈地看着他。

    安问懵懵地,光束穿过林间,投射在他脸上,将他的天真照得如此澄澈透明。

    但是再圣洁的人,也随即渐渐地明白过来。越明白一分,脸上就越是红上一分。

    任延仰着脖子,喉结突出,咽动时微微滚动,图穷匕见:“你太好看,是我喜欢的类型。”

    安问:“!”

    别说了!!!

    “换卓望道就不会,就算在他身上做两百个俯卧撑,就算洗澡时他过来给我搓背,我也都不会硬。”任延稍稍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心里不由得一阵恶寒,……嗯,有点恶心,承受不住。

    坦白到这个地步,任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安问的神情。

    他只能慢慢来,先坦白自己喜欢男的,看他的反应,再一步步往下走。如果安问会被吓到、抗拒,就一步步帮他脱敏,如果还是接受不了,任延想,那就算了……个屁。继续脱敏。

    “你讨厌吗?”

    安问先点了下头,又迟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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