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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金殿销香》 320-330(第8/13页)
不缺,你去挑些稀罕难得的东西送他。”
“诺。”傅成躬身应下,告退去办.
紫宸殿侧后不远的院子是张为礼在宫中的住处,隔壁那方院就是容承渊从前的住处,如今落了锁,已久无人踏足了。
师父的院子被抛之脑后,徒弟的住处却被踏破了门槛——虽然旨意才下,宫中各处道贺的人都还没来,御前的师兄弟们却已然都聚过来,挨挨挤挤地说尽了吉利话。
宋玉鹏自然是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待众人热闹过一阵,他拱手笑道:“师兄实至名归,从今往后咱们又有了主心骨。只是这样大的喜事,师兄可不能含混过去,少说也得请咱们搓一顿好的!”
众人一片附和,屋子里人声鼎沸,张为礼笑着捂了捂耳朵,待他们重新静下来,方道:“待我去包三日的万和楼,设流水席,你们不当值时便去吃吧!”
叫好声霎时又如惊雷炸响,张为礼又和他们应承几句,借口有事,将他们打发走了,只暂留了宋玉鹏。
宋玉鹏不知何事,静听吩咐,张为礼打量他半晌,沉了一息,拍了拍他的肩:“师弟,你我之间就不必藏着掖着了——我知道你办差素来最尽心,也知你心里盼着来日再往上走一步,只是这种事由不得咱们做主。不过咱们都是自家兄弟,这秉笔我在做便也是你在做,日后有什么咱都打个商量,一齐好好为陛下办差。”
这话明里暗里的意思皆是自愿与他分权。宋玉鹏有些意外他会说这样的话,不由一滞,转而拱手笑道:“师兄不必如此,师父在时就常说师兄办事最周到,如今又是圣旨亲封,咱们都心服口服。师兄不必顾虑这样多,就像师兄说的,都是自家兄弟,谁担这个位子又有什么分别?”
张为礼点点头:“你能这样想就好。”
他于是将订万和楼的事交给了宋玉鹏张罗,宋玉鹏即刻去了。片刻工夫,又一个宦官进了门,张为礼抬眼一瞧,笑起来:“小何子。”
小何子是张为礼的徒弟,原也在御前当差,小时候人就机灵。后来随着年龄渐长,办事也愈发沉稳,容承渊不想他在御前出不了头,索性调他去都知监,如今也混成都知监掌印太监了。
虽然掌印和掌印很是不同——容承渊从前的官职全称是“司礼监掌印太监”,执掌宦官十二司里地位最高的司礼监,更还兼管内官监,但小何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排在他前头的总归是没几号人的。
张为礼仗着师父身份能叫他“小何子”,出门在外,旁人可得尊称他一声“何掌印”。
小何子上前,先跟张为礼道了贺,接着就从怀中抽出一个信封,毕恭毕敬地奉与张为礼:“师父,您瞧这个。”
文书传递算都知监最紧要的分内之事之一,因此张为礼看他呈上一封信也没多心,拆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惊问:“什么时候送进来的?”
“……有月余了。”小何子有点心虚,“底下人见是玉华行宫的信,没当回事,今天才拆开看。”
语毕没等到回音,他抬眸一瞧,见张为礼仍睇着他,这才恍悟,忙又道:“师父放心……除了咱们之外,就拆信的那小子看过,更不曾流出过都知监。”
“那就好。”张为礼松了口气,将信折好,收回信封里,“管好那小子的嘴,这事不许让第四个人知道。”他语中一顿,格外叮嘱,“跟你二师叔也别提。”
“诺。”小何子垂眸应了,却有些疑虑,“只是……就硬不提?到底闹出了人命,还是个管事。”
循理来讲,这种事可以不让上头知道,但宫里总得处理、记档。
张为礼沉吟了一下:“那你去回信,随着信发一笔丧仪的银子回去便是,依病故办。钱按规矩支,不必解释太多。”
小何子心里一定:“诺。”便接过张为礼递来的信,告退出去了。
是以这封信连带几张银票当晚就送出了安京,信差日夜兼程地赶路,在元月末就送到了玉华行宫。
宫里拿玉华行宫的信不当回事,玉华行宫可不敢耽搁宫里送来的信。尚宫女官又有心独揽大权,巴不得没有容承渊这号人,因此一收到信便立刻召集了掌事们,容承渊自然也在其中。
众人聚到尚宫女官的堂屋里,她拆开信,几人都凑上去看。容承渊没那个心思,只站在几步外打量他们。
不过多时,他就从他们脸上看到了意料中的五官扭曲。
——都知监回过来的信文绉绉的,但若提炼精华,其意无外乎一句:来信已收到,对同僚病故深感痛心。这是办丧事的银子,让逝者安息吧。
可吕尚宫的去信里明明说了是容承渊杀人,还刻意渲染了容承渊多么穷凶极恶,狠狠告了一个恶状。
那这个回信……
几个掌事都望向容承渊,半晌,有人气虚地道:“你……在都知监、内官监……都有人?”
第327章 变天 卫湘悚然一惊:“什么?!” ……
能问出这句话的人想事也算明白。因为宫中职权分明, 信可以有都知监直接回,但为宦官下葬支银子得走内官监的账。这事能这样了结,九成需要都知监和内官监一起配合;另外一成则是有足够位高权重的人授意, 这人许是都知监的, 也或许是别人, 但总归能拿主意让都知监直接去支银子, 而内官监不敢过问, 那这甚至比前者更吓人。
容承渊低了低眼,答非所问道:“今日给各位交个底——刘继业那日提到的刘怀恩我查过了, 他原是在御前当差,因苛待手底下的徒弟被我杀了。刘继业那时正要入宫当差, 原已借着刘怀恩的门路谋了个好去处,但正好出了这变故, 那边不敢用他, 就将他打发到了玉华行宫来,所以他才恨我。”
众人心里一紧,马上又有人问:“你……你什么时候查的?”
这些官司可不是在玉华行宫就能查到的, 他们连去哪儿能查到都说不清楚,更不知他是何时联络的外头。
“这你们别问。”容承渊轻哂,向前踱去。众人在心惊中下意识地为他让开了路, 他从他们之中传过去,坐到堂屋中的主位上,“我本想着井水不犯河水地安然度日也挺好,但既然天不遂人愿,那也怨不得我了——自今日起,玉华行宫我说了算。各位若有不服的,当面说出来。”
“你……”尚宫女官瞠目, “你……你……”
容承渊眉宇微挑,淡淡看向她。
刹那间,不仅是她,所有人的呼吸都一窒。
他们说不清容承渊的目光中有什么,就是觉得不寒而栗。于是众人都闭了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怎的,连不服都真的淡去了.
阳春三月,京中天气渐暖,去年入宫的祥贵人有了身孕,位晋祥嫔,成了宫中目下最大的喜事。
卫湘按礼数行了赏,却并未为这喜事多加分心,因为南方闹起了疫病。这疫病实是正月末就闹起来了,也就是惊蛰刚过的时候。只是那时候闹疫的地方局面太乱,书信往来本也需要时间,所以直至三月才禀到宫中。
卫湘一听闹疫两个字,就觉脑中一阵嗡鸣。
上一次闹疫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她与政务毫无沾染,不清楚宫外的样子,但至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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