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销香: 32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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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又是这般平静的一天,容承渊晨起去内官监的院子里处理了两件底下人拿不定主意的事,不到晌午就已闲下来,接下来大半日便都在读闲书。

    到了傍晚,他从内官监回自己的住处,路上一如既往地在想些事情。

    玉华行宫疏于休整,许多道路都已杂草丛生、砖瓦遍地。途经一条小巷,容承渊忽闻身后隐有风声,继而先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再去,接着才感觉到闷痛从脑后传来,嗡鸣在耳边响着。

    容承渊眉宇紧皱,欲撑起身,但眩晕让他使不上力气。

    他只能硬撑着睁眼,不让自己真的晕过去,恍惚中只见几个人影逼近,其中有人边走边撸衣袖,脸上凶神恶煞,端是一副要打架的模样。

    然后,他注意到为首那个手里拿着的青砖,想来就是适才拍在他脑后的东西。目光上移,他辨出此人是个年轻宦侍,隐觉有些面熟,好像是叫刘继业的。

    不等他想起更多东西,刘继业一把拎起他的衣领,狠撞向一侧的墙壁。

    容承渊眉心狠狠一跳,深吸了口气,咬着牙道:“什么意思?”

    刘继业眼中恨意翻涌:“掌印不识得我,我可识得掌印。”

    “掌印”二字一出来,容承渊心里便是一沉,因为他在来玉华行宫后从未提及过这个身份。在这几乎被遗忘的行宫里,宫人们也并不在意京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叫什么名字。

    又听刘继业冷笑:“你还记得刘怀恩吗?”

    ……谁?

    容承渊满眼惑色,仔细搜寻脑海,也没有这个名字的痕迹。

    刘继业因他的迷茫怒意更甚,猛地将他摔到一旁,撸起袖子跨坐到他身上,提着他的衣领吼道:“那是我亲叔叔!他在御前好好当着差,被你凌虐致死,尸身扔进河里,被金吾卫捞出来后你还说是失足!你记得吗!”

    容承渊:“……”

    不记得了。

    他哑了哑,干笑一声,晕眩让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喝醉了酒:“你叔叔是御前宦官。”

    刘继业微一怔,挑眉道:“是。”

    他又说:“你叫刘继业。”

    刘继业抬了抬下颌:“是。”

    容承渊再度发笑:“这个‘继业’继的竟是被阉的业啊,可真稀罕。”——

    作者有话说:前情提要:刘怀恩死在第27章

    ===

    容承渊:好小众的“继业”。

    第326章 旧怨 “只是……就硬不提?到底闹出了……

    “你……”刘继业勃然大怒, 一拳朝着容承渊的面门狠砸下去。

    容承渊避无可避,硬吃下这一拳,闭了闭眼, 右手在一旁摸索着。耳闻疾风呼啸, 刘继业下一拳又至, 容承渊依旧硬扛下来。

    第三拳再至, 容承渊右手一紧, 忽而奋力一挣,刘继业悚然一惊, 不及反应只觉颈侧一凉。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按,紧随而至的是一股温热而黏腻的暖流。

    意识到那是什么, 刘继业瞳孔骤缩。身边几人看清局面,都惊得往后倒退, 其中一个脚下一软, 跌坐在地上。

    容承渊一把将刘继业推开,抹了把脸上的血。原本殷红的鲜血被抹开,混着手上的尘土, 变成一片污浊的颜色。容承渊笑了声,这片污浊颜色让他的笑容形如鬼魅。

    他站起身,刘继业瘫在地上, 手死死捂着脖子上的伤口,但哪里阻得住鲜血喷涌而出。

    容承渊看了看他,信手丢开那片沾着血的碎瓦,继而抬眸淡看向另外几人。几人战栗如筛,在短暂的怔忪后,惨叫着落荒而逃:“杀、杀人啦!”

    “出人命啦!!!”

    容承渊心里发笑,复又收回目光, 再度看向地上的刘继业。

    他仍没想起那个什么刘怀恩,只是心下戏谑地想:自己前阵子似乎……天真了一下?

    他想着这地方天高皇帝远,便远离了京中纷争,觉得在此安度余生也没什么不好。现下看来此地总归是一方行宫,离得再远、再萧条也与皇宫脱不开关系,安不安度的,由不得他。

    若是这样,只怕还是从前那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容承渊更容易活下去。

    容承渊这般想着,又听到嘈杂声响。玉华行宫不大,适才那几人叫嚷着出去报信,只片刻工夫就引了许多人来。

    他抬眸望去,一眼看见那位身形微胖的尚宫吕氏跑在最前头。在还有两丈远的地方,尚宫女官看清已断气的刘继业,一下子刹住脚,满目的错愕、恐惧之中依稀还有窃喜:“你……”她指着容承渊道,“你好大的胆子!我要禀到宫里,宫里自会办了你!”

    容承渊收敛思绪,笑看着她:“好啊,我等着。”

    宫里办了他,算他赌输了;但宫里不办,玉华行宫日后可就由他说了算了.

    安京皇宫。

    十七名新宫嫔入宫,无可避免地让平静已久的后宫热闹了一场。因有卫湘镇着,新人中没有哪个说得上多么盛宠,唯有个和敏贵妃同出一门的佟氏算得出挑,是个明艳张扬的美人儿,容貌与敏贵妃有三分像。

    她比敏贵妃年轻足足十八岁。两人虽说是平辈,但单论年纪,敏贵妃做她母亲都够了。

    她入宫时封的是柔贵人,但不出半个月就晋了柔嫔,其间足被翻过四五次牌子。这本就足以惹人艳羡,偏她又是个明艳张扬的人儿,年少轻狂不知低调,敏贵妃劝了几次也不顶用,最后一次更索性说:“姐姐失宠久了,不免意志消沉,臣妾不怪姐姐。只是臣妾还年轻,只信一句人生得意须尽欢,方不算虚度年华!”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敏贵妃自然不会再多嘴一句。于是只又过了一个多月,在刚入冬的时候,柔嫔就被一剂砒霜夺了性命,凋零在了最耀眼的年华、最得意的时刻。

    宫里许久没有过这样的案子了,卫湘亲自领着宫正司查下去,没费什么力气就揪出了同住一宫的秀宝林。皇帝对这人毫无情分,赐死得干净利索,又追封惨死的柔嫔做了贵嫔,案子也就了了。

    在此之后,又有个御媛苗氏略得了半个月的宠,却也很快就因一时得意失了分寸,话里话外对卫湘这皇后多有不敬,却被一同喝茶的嫔妃捅了出来,皇帝连年关的忌讳都没多想,当即就下旨废了她的位份。

    才入宫的十七人连一个年都没过就折了三个,后宫自此再度安静下来。

    腊月廿八,卫湘料理完苗氏进冷宫的事宜,慢条斯理地品起了茶。一盏茶品至一半,傅成打了帘进来,躬身禀道:“御前的事定下来了,陛下命张公公做了秉笔太监,兼任御前掌事。”

    卫湘闻言恍惚了一阵,这才惊觉:容承渊已离宫快一年了。

    御前也该任命新的掌事了。

    她只蹙眉道:“只是秉笔,不是掌印?”

    “是。”傅成低着眼帘,抿了抿唇,“大抵还是……不及容掌印那时伺候得好?不过虽然名位上差了些,上头也没别人了,掌印还是秉笔又有什么分别呢。”

    卫湘点点头:“你替本宫去备礼吧。他也早已金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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