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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金殿销香》 290-300(第7/13页)
“中伤我的歌谣,我猜原本就在流传了吧?只是那会儿还没有怡昭仪的事,所以必不是我听过的版本。”卫湘轻耸肩头,“不然说不通陛下为何这样恼,又为何突然想到借歌谣布局。这种市井里的手段离他太远了,他很难想到这些,除非是将计就计。”
容承渊这才意识到,整件事在她眼里都已一览无余,除了歌谣内容这样的细节她无从知晓,他已没有什么瞒她余地。
他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原先的版本很多,比较杂乱。流传最广的应该是……‘永巷婢,惑君心。登后位,乱纲纪。提笔朱批搅朝政,榻上越权戏朝臣’。”
卫湘听完沉默半晌,忍不住地揶揄:“最后一句听着活像本宫睡了哪一位大人。”
容承渊:“……”
“哈哈。”卫湘笑了两声,又道,“我不大明白的是,既有这现成的歌谣,陛下何必单独编出一版?虽说怡昭仪平安无事,那版完全虚假的歌谣更易攻破,但紧要处还是抓住传歌谣的那条线。陛下只安排好那几个人,不是省力得多?”
容承渊垂眸沉然,心下不大情愿说这些,在她的好奇注视下撑了片刻,还是道:“陛下觉得,原先的版本半真半假,最是不好解释,你听了许会生气。若一听就全是假的,你就不会当回事了。”
卫湘笑叹:“他想得也很细。”
容承渊无意在这个话题上多作停留,摇了摇头,回到她初时那一问,道:“我劝你别为这事谢陛下。他的确用心良苦,但毕竟是有意瞒着你的。心有灵犀与揣测圣意只一线之隔,你若想这样与他坦诚相待,最好拿准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失宠。”
这道理一点错都没有,只是最后一句被他说得酸溜溜的。
卫湘睨着他悻悻的神情,挺想凑过去哄他一下,但瞥了眼远处随着的十数位宫人,终是只得作罢。
她轻轻一叹,继续说正事:“我是觉得一则一个人为另一个人费心,就算不求回报,也总是希望对方明白他的好的;二则让他觉得我很明白他,本也有利于固宠;三则……”
她顿了顿:“更让他觉得我聪明些、对这些计谋都看得透,他许就能让我替他办更多的事。”
容承渊恍然回过味来:圣不圣宠的,她早已不那么在意,如今能让她涉险打算的唯有权力。
那是连他也触及不到的权力。
他忖度良久,也只能道:“既是为了朝堂大权,你权衡利弊便是,我不比你懂。”
第296章 吐露 他吐出和容承渊如出一辙的惊问:……
卫湘只当他还在酸, 白他一眼,嫌弃道:“说正经事呢,你烦人得很。”
容承渊知她误会, 苦笑:“我就是说正经的。陛下的心思你更明白, 那种权力我也不懂, 帮不上你的忙。”
“好吧, 那我想想看。”卫湘沉然一叹, 二人都不再说什么,卫湘忽又想起三皇子的事, 回身唤来傅成,命他先回长秋宫传话, 让人将三皇子接来,三皇子身边的一应宫人也都需跟着才好, 且要收拾不少东西呢。
而后她便也回了长秋宫去, 因皇帝正忙于廷议,容承渊并不急着回去复命,索性坐下来喝盏茶。
卫湘又跟他提起:“对了, 说起那歌谣的事……我是说坊间先前流传的那一版,你说会不会有皇长子的手笔?”
虽说在那回撤换宫人的事情后皇长子再没有过异样,人前人后见了她也客气恭敬, 但她对皇长子的恨意了然于心,若说这回的事有皇长子的意思,她也不会奇怪。
容承渊摇头,凝神道:“应该不会,我把这事交给宋玉鹏了,有他时时盯着,皇长子若与京中勋爵人家有往来, 他不会毫无察觉。”
“那就好。”卫湘松一口气,自顾盘算一会儿,见容承渊喝完茶要走,便放下心事,亲自将他送去了殿门口。
不多时,三皇子就被宫人带来了,一个皇子并二十余名乳母宫女宦官,浩浩荡荡地一群人,安置下来用了好些工夫。
这是卫湘意料之中的事。
意料之外的则是三皇子出离的安静,她本以为他会大闹一场,甚至做好了他会口不择言骂她的准备,可他自被带回长秋宫就一直不声不响地待在厢房里,一声哭叫都没听到。
于是到了临近傍晚的时候,卫湘让乳母里主事的葛氏去瞧了眼,过了约莫一刻,葛氏前来回话,跟她说:“三皇子该是有点吓着了,人闷闷的,不大说话,身边的乳母说他这几日吃的都不多,昨夜还惊醒过两回,只是再睡去也快。”
她说三皇子“这几日吃的都不多”,也就是在宁辉宫里就已经受惊了。
这也难怪,小孩子历的事少,心思更为细腻敏感,饶是颖修容有意将这些是非避开他,他也难免有所察觉;又何况颖修容近来心力交瘁,也未必有余力处处周全,三皇子若从宫人口中知晓外祖父母落罪、母亲又是大病又是闹自尽,就更要受惊了。
卫湘轻轻一叹,道:“嘱咐他们精心些,你这几日多去瞧瞧,若有不妥之处及时回本宫。还有读书的事……”她声音一顿,本想说这几日先不让恒汐去尚书房了,转念又觉得孩子们都在一起或许心情还好些,就道,“且看他自己的意思吧,若他自己愿意去就去,若想歇一歇也无妨。”
“诺。”葛氏屈膝福了福,退出去将这些吩咐尽数转达给三皇子的乳母。
这晚皇帝因有政务处理到很晚,翌日白天自然更见不着人。临近傍晚,卫湘想着用完膳若还见不着他,她就到紫宸殿去。她于是便吩咐传膳,宫人前脚才退出去,她后脚就听云宜的声音隔着身后的窗子传进来:“气死我了,你就是个傻子!”
卫湘一滞,只怕云宜是在说恒汐。虽然她对恒汐没什么感情可言,但一个六岁的孩子又刚受了些刺激,倒也不必让他雪上加霜。
卫湘便忙道:“去带公主进来。”
离门最近的宫女福身应了,即刻出门去,不多时就领着云宜回到殿中。云宜小跑到她的茶榻前,手脚并用地爬上茶榻:“母后找我?”
卫湘并未直接责怪,食指一刮她鼻尖:“在外头说谁是傻子呢?”
云宜一听就又气了,连声音也高了三分:“还能是谁?二弟呀!”
“嗯?”卫湘有些意外,竟是二弟不是三弟?
便又笑着追问:“恒泽又怎么气你了?”
“他就是个傻子!”云宜小眉头皱得紧紧的,“三弟如今住在母后这里,这是多好的拉拢机会呀?二弟就知道为三弟打他的事情记仇,我说晚上我们和三弟一起用膳,他老大不乐意,可真是……气死我了!!!”
云宜越说越气不打一处来,卫湘扑哧笑了声,摸了摸她的额头:“不是他傻,是我们云宜太聪明。这样吧,你也不必逼他,免得他们在膳桌上又不对付,倒弄得谁也不能好好吃饭。一会儿你和恒汐一起用,让恒泽来母后这里,好不好?”
云宜眼睛一转,斟酌了一下,重重点头:“这样好!”扁了扁嘴,又说,“母后也劝劝他嘛!他有什么好记仇的,虽是为了维护母后,可他技不如人还要惹事,若是我,叫几个宦官去揍三弟就是了,保管不输!”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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