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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毒酒一杯家万里》 50-60(第14/16页)
妨,有病是得治的,身子不好,也该歇着。朕不过是觉得,后面要议的事,若是赵老不在,恐不得定论。”
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没看着赵汉元,反而望着班中端立的赵河明。
吴陇仪和毛蘅二人相邻而站,听罢此话,不禁相视一眼。
奉明帝的语调较之之前,松快了不少。二人皆不解,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配殿里究竟出了什么事,能令寡了半日脸的天子重新开颜。
陆昭忍不住道:“陛下,私银的事情还没有议定……”
奉明帝抬手打断他:“诶,陆卿不急嘛,先平身。”
“陛下!”
“朕要和你们议的就是这件事。”
奉明帝说完,舒展肩背,赫然提声,对众官道:“天机寺余恩为刘氏女扶乩寻物,偶破菩提塔下的旧土,白银得已见天,朕觉得是一桩天喜,然……”
奉明帝刻意顿住,赵河明只觉额前火烧,而背脊寒透,一热一冷,逼出了一阵汗。
“然北镇抚司上报,外头风言大起,质疑这两百万两白银的来历。议陆卿所奏之前,朕觉得,还是该先问一问这件事情。”
赵河明闻言,于百官之中猛地抬头,谁想却直愣愣地迎上了奉明帝的目光。
他忙垂首,竟又听得赵汉元在他前头,咳得浑身乱颤。
然而奉明帝并不在意赵汉元的狼狈,目光就像钉死在赵河明身上一般。
“张药。”
这一声唤,引得众人回身,集目张药。
张药殿外跪应:“臣在。”
奉明帝问道:“人带来了吗?”
“是,已经带进来了。”
“行,那就传吧。”
张药叩首起身,回头和阶下的玉霖对视了一眼,喝道:“把她带上来。”
百官引颈而望,皆不知道来人是谁,只有赵河明已然猜准,张药此刻召见的人,必是玉霖。
果然,阴沉沉的御阶上,行来一个纤细的人影,穿过观政者分给张药的那一条道,行至殿前,叩拜行礼。
“你啊,是有福的。”
奉明帝说着笑了起来,“之前突患疯病,朕没忍心处死你,今儿看着,倒还是三魂七魄,都齐全。”
玉霖道:“陛下是天子,奴婢是疯还是不疯,全凭陛下一判。”
“呵……会说。天机寺藏银见天,你是有功该赏的,可朕听张药奏报,这是你……戏弄朕的。”
“奴婢岂敢。”
“玉霖,说实话,否则……
奉明帝的手在案上猛然一拍,“朕亲自拷问你。”
这一声掌响,直迫得赵汉元一个踉跄,险要向后栽倒。
赵河明忙上前撑扶住自己的父亲。与此同时,赵汉元狠抓了一把赵河明的手腕,声音压得极细极低,说得却是咬牙切齿:“你又被她算计了……”
赵河明看向玉霖,她跪在陆昭身后,垂着头,看不见神情。
但奉明帝的意图,他已经猜透了。
影怜寻物,余恩扶乩,本就是玉霖设的局,也只有她知道,那万两白银并非天授,而是人藏。至于她为何会知道这一切?因为她在刑部看过刘氏杀夫一案的真实卷宗,知道何礼儒的陈尸之处,继而不再信任赵河明独自求证,因此私探过菩提塔下的冰窖。
所以她把自己送到了明堂上。
这的确是玉霖该有的手段,自作细针,只往奉明帝和赵汉元的博弈中间狠插,强成要害之人,换来两方顾忌。
今日若内阁不肯开口弹压户部的陆昭,解天子之困。那么气急败坏的奉明帝,就要借玉霖从前的身份,从白银的来历问去,至直问及,刑部篡写卷宗之罪。
玉霖行此道已经不是第一次,屡屡成功,不仅绝处逢生,还助她自己,以女子本相,重新踏进了这梁京城里的一等地界。玉霖有这样的敏力和玲珑,赵河明从不怀疑,只这一次他没有想到,开局的人并不是玉霖,而是北镇抚司的那个从前砍人如砸瓜的张药。
第60章 不自知 张药在路上,一步一破防。……
龙座上传来一声轻咳, 众人肃立,奉明帝倒是语气松快,“天机寺的余恩, 还在押吧, 什么地方?朕竟记不得了。”
张药在玉霖身后回道:“在刑部狱。”
“哦。”
奉明帝的手指虚空一点, 恰落玉霖额前,目光也终于从赵河明身上移了下来,“那先不去刑部狱里耗时辰了, 还是先审她。玉霖。”
“是。”
“你和余恩,是什么关联?谋划的……又什么?”
“奴婢不明白陛下的话。”
“哦, 听不懂是吧,那朕换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那菩提塔下面有银子。啊?”
玉霖仰起头,静静地望向赵河明。
一切倒回欺君下狱的那一段时光大理寺公堂上,她一次一次地看向后堂听审的赵河明, 起初玉霖真的很期望, 他能为自己开一次口, 然而没有。门幕几重,光移几度,人在门后定若石像。赵河明始终沉默地看着她,满目心疼惋惜,但就是不开口,就是不显灵。
那时她好难过。
人难过的时候, 真的会脆弱地一点办法都没有,听凭摆布折磨,认根本不认可罪名, 受根本不理解的难。好在人是会绝望的,绝望之后只剩自救,而自救这件事,做起来真的很爽。
玉霖的唇畔禁不住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一次虽然还是她,跪在金门日参临时而设的共堂上,独自一人,无人庇护。
但立在诸公之间的赵河明却不能藏于门后,施舍目光。这一次他必须要开口,必须要显灵。
见玉霖不出声,奉明帝竟笑了一声。
“杨照月,取根鞭子过来,给张药。”
话音落下,却无人上前,奉明帝才想起杨照月在廊上 被他发狠一踹,踹得上不来了,不禁摆手笑了一声:“算了,一个弱女,不消鞭刑也能审得,张药。”
“在。”
“朕问她答,她不肯开口,那就掌嘴。”
“是。”
“陛下!”
玉霖面前应声投下一道淡淡的人影,袍衫之中雅香温润,遮去殿上龙涎的干冽,显然不是张药。
玉霖仰起头,静静地望向人声来处,见赵河明执笏恭肃而立。
“哦?”
奉明帝眼底蓄起笑意,故作有兴地倾身问道,“赵卿有何事奏啊?”
玉霖眼前的那道人影矮下。不用说,是赵河明在御前撩袍下了跪,“臣求陛下宽仁,饶恕她。”
玉霖一笑,“我不需要赵刑书替我求情。”
赵河明不由她说完,忽然沉下声音,冷冷地喝了一声:“你给我住口。”
这已然算得上是御前失态,一时间百官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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