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酒一杯家万里: 27、且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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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且落子 我们,落入了一很草率的局。……

    张药去登闻鼓前带走了玉霖, 人却再也没有回北镇抚司的衙门。

    原本前来逼杀刘影怜的杨照月,先还因张药的拖延而气愤,从吴陇仪口中听到了“御批纸”的事后, 顿时脸色青白。

    他明白其中的厉害, 此刻刘氏女死, 堪比司礼监下手“灭口”,于是忙将李寒舟带至无人处,张口只教李寒舟不得刑杀刘氏女。

    李寒舟倒是纳闷了, 张药走了,镇抚司衙门倒热闹得不像话, 大理寺,刑部,都察院, 司礼监,人一堆一堆地扎过来,却都只有一个目的, 要保刘影怜不死。

    他想不通, 其余掌刑千户也都跟着纳闷起来, 守着刑房里的刘影怜半刻也不敢松懈。

    刘影怜不肯吃喝,外头买来的门钉肉饼,油包儿一概撇开。

    李寒舟甚至还叫自己家的女人给她做了热汤,天远地远地给他送过来,刘影怜也只是看了一眼,仍旧不肯吃。

    李寒舟心里着急, 眼见她孱弱,又受了伤,孤零零地坐着, 说不出话,只顾流眼泪,生怕自己一个没留神,她就死在诏狱。不得不亲自在她跟前守着,同时一遍一遍地催问外头的缇骑,“咱们指挥使回来了吗?”

    外头先前回报还说,长安门前有人敲登闻鼓为刘影怜鸣冤,张药去登闻鼓前面拿人了。

    后来却半天没有消息传过来,再听到回报,已经临近午时。李寒舟急迫道:“什么人能叫我们指挥使拿到这个时候,平时要这半日,不说一个人,一个衙门也端了呀。”

    缇骑欲言又止,只说那个击鼓的人,是玉霖。

    李寒舟听罢,顿时泄了气,站在刑房门口直翻白眼。

    玉霖,张药不顾声名狼藉也要去嫖的死囚,卖棺材也买回来的官婢,日日抱进牵出,舍不得她脚下沾尘一般。

    拿人?

    李寒舟看着已渐偏西的日头,损道:“拿什么人?那是给人牵马去了。”

    他还真的没有说错,

    此时的张药,正牵着透骨龙,带着玉霖,穿行在梁京街市中。

    九月中旬,天已转凉,冷风吹得玉霖的眼睛越发看不真切,但她知道,那不是回家的路。

    “去哪儿?”玉霖骑在马上问张药。

    牵马的人头也没回:“成衣铺。”

    “你要给我买衣服了?”

    马上的人声似乎带着笑意,张药看着眼前热闹的街市,平声应道:“你不是想要软罗衣吗?”

    风吹起玉霖的素棉裙,抚过马身,透骨龙垂下马首,蹄下踟蹰。

    张药绞住马缰,侧看马首,“走稳。”

    “它是怕你破财。”

    张药回过头,“你一个人,能买下多少?”

    玉霖不答,只是望着他笑。

    她眼眶仍然是潮润的,眸中水光晶莹。

    张药站住脚步,在马下抬起头,“你怎么还在哭?”

    玉霖仰起头,望向清风穿流的街道,“我很少一直想哭,除非某一天,被很残酷地对待……而后又遇上一个喂我吃蜜的人。”

    张药闻言想笑,但不敢笑。

    他是知道的,他那张丧脸,笑起来一向非常难看。

    好在成衣铺已在前方,张药转过身,只说了一句:“坐稳。”

    张药从来不知道,女子的衣衫原来如此复杂。

    衣料上有绫、绵、罗、纱、各自成趣,工艺上又分画裙、插绣裙、堆纱裙、蹙金裙……品类之多。张悯的衣饰,向来都是许颂年照管,但逢年节,即便许颂年人不至,杨照月和陈见云也往张药的那间陋居跑得勤快。

    许颂年掌司礼监以来,张悯被许颂年养得很好。

    好到张药在棺材和名木两项上连年挥霍无度,张悯也能在司礼监的遮护下,过着风雨不侵的日子。

    但她也就止步于“风雨不侵”,平素吃穿简单,多年来在梁京城内散尽钱财,接济道中乞丐,供养寺观僧道,她说那是积福。至于是给谁积福,她总是说得很含糊。

    不过,也不难猜。

    她悲天悯人,张药却杀人无数。而她病弱,性命不过旦夕之间,只得在城内扬手,将这些她不自认的泼天富贵,再泼洒向人间。

    即便如此,张悯倒也有不少精细的旧衣,且她与玉霖,身量上算是极其相似的,她将旧衣赠与玉霖,但玉霖却不肯穿。

    张悯问她为什么,她只说她长在牢中,身上脏,人也晦气,怕穿张悯的衣服,粘带得她也不好。

    张悯在玉霖昏睡时,同江惠云一道,给她擦过身子之后,倒也不再提把自己的衣衫给她,反让张药将最好的亵衣给了她。

    玉霖就那样松挂着足足有她两倍身量的亵衣,在张药的棺材里养了十来天的病。

    张药本来就寡言,他别的不多,多的就是亵衣和木头,她要穿就给她穿了,也不问为什么,唯有张悯叮嘱他,日后给玉霖裁衣时,要裁得宽大些。

    如今张药坐在成衣铺内,看着与衣铺掌柜相谈甚欢的玉霖,倒是觉得,此事不必自己开口。

    在吃穿两项上,玉霖当真毫不吝惜对她自己好,看了堆纱裙的样,还要看合欢裙的,从质地到花样无不挑剔,连经营多年的掌柜也被玉霖为难得满头大汗。

    奈何北镇抚司指挥使,冷脸坐店,掌柜愣是为难也只得夸玉霖眼光甚好,一面殷情地唤裁缝过来,给玉霖量体。

    “胸处再放一寸吧。”

    裁缝放下裁衣尺笑道:“嗨哟姑娘,已是宽量了,姑娘身子比寻常女子都薄,再放怕是不合身了。”

    “无妨,就帮我再放一寸吧。”

    “诶,行。”

    裁缝有些无奈地重新拿起裁衣尺,不留意间,那衣尺恰从玉霖的身上擦过,裁缝本来没有留意,回头却见玉霖一只手摁着前胸,抿着皱眉,似乎不太好受。

    这客人,裁缝和掌柜都不敢得罪怠慢,忙一齐上来,关切问道:“将才就想问了,姑娘如此瘦弱,却又总是要宽量的衣裳,是这身上……有什么……不适之处吗?倒该说出来,我们与姑娘斟酌斟酌。”

    “我……有乳疾。”

    玉霖松开眉头,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啊这……”

    裁缝这才想起,恐是自己将才不留意间触碰到了她的前胸。

    可那力道之轻,连他自己都不曾留意,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玉霖抬轻摁住不适之处。

    那倒不是很尖锐的疼痛,无非酸胀,忍一时到也就过去了。

    事实上,梁京官场上与结交者甚众,年轻官员在一处,饮酒说文,难免拉扯,为了在官场上自如行走,她曾用棉布紧裹双(和谐)乳。至下狱前,其期间已有十年之久,在这期间,她曾多次患乳疾与肤疾,不能请医,只得阅书自诊。然而,这也是徒劳的。病后仍以棉布狠缠,再好的药也只是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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