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欲雪: 1、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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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谢琼琚手中。

    她没有犹豫,择了杜昭仪之子中山王为夫君。

    在同贺兰泽和离后的第二个月,她便嫁入了中山王府。

    亦是在这月里,发现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中山王齐冶是个十足的纨绔,爱风月和美人。封王完全是子凭母贵,靠着杜昭仪母家的权势和能臣,如今再加谢氏的威望,如此同定陶王成胶着之态。

    谢琼琚的身孕瞒不住,怎么扯谎都算不到中山王头上。

    她便与他直言,“妾二嫁殿下,自非完璧。殿下娶妾匆忙,若是晚两个月,妾知晓这事,断不敢入王府登堂入室。”

    中山王瞧着面前水晶般剔透的美人,咽了口唾沫,伸手摸了摸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不就添副筷子,辟间院子的事,本王养得起。”

    想了想又道,“母妃处就说,你我婚前便定了情,如此结的胎。本王也是要面子的!”

    说话间,他已经剥干净了新妇衣裳。

    唯谢琼琚一颗心放下又提起,小心翼翼地承欢,轻声细语求他,轻些,再慢些。

    有了中山王的托词,谢琼琚便自在许多。

    而中山王府后院,妻妾成群。中山王对她的新鲜劲过去,又值她身子渐重不好再侍奉,他便也很少过来。只同前头的姬妾们一道饮酒作乐。

    如此,谢琼琚日子过得尚且从容。

    要说有什么不好,大抵是高门命妇间话语流传,不甚好听。

    有说她不顾谢袁两家情意,攀附权贵;有说她不奉孝道,父亡未几,便弃了双亲指下的婚约;甚至有说她婚内不检,红杏出墙,早早搭上了中山王,不然怎会未婚而孕……

    因中山万对她也算不上盛宠,几个早她入府的姬妾便借着请安为名,将话添油加醋得传来给她堵心。

    谢琼琚免了她们请安,自己外出散心,未几便也回来了。

    原是坊间传的更热闹。

    集市去不得,宫宴她亦推辞不再参赴。

    因为杜昭仪会说中山王肆意风流,乃少年事;却对她说,身为人妇,要修德容言功。

    至此,她锁了院门,安静沉默地避在四方天地里养胎。

    延兴十一年二月,她在又一场被千夫所指的梦魇中惊醒,动了胎气,早产生下一个女儿。

    诸人多有失望,她却很高兴。

    女儿,不必忧她会陷入世子爵位的争夺,少了许多风险。

    早春时节,院中枝头还有未消的细雪,她凝神看了许久。

    给孩子取小字,皑皑。

    中山王倒也露了两分喜色,大抵前头几位妃妾所生的都是儿子,让他对女孩多出一点稀罕。

    他甚至陪着过了洗三,办了满月酒。还翻书卷欲要给孩子赐名,翻了两日没有满意的便搁在了一处,混忘了这事。

    只嗅过谢琼琚泛着奶香的身子,让乳母将孩子抱走,如此花样百出地厮缠。

    谢琼琚受惊产子,身子恢复得不太好,却也不敢违拗他。伏榻云雨间,实在累了,她便合眼告诉自己忍一忍。

    忍一忍,便过去了。

    府中那样多的女人,他左右疯一阵歇一阵。

    何况,他还养着她的孩子,她的家族亦同他绑在一起。

    她是中山王妃,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没什么好抱怨。

    只是在哄女儿入睡的时候,在午夜梦醒的时候,她恍惚间又看见那人的模样。

    大雨倾盆,他在城郊十里长亭等她。见到她从车驾下来,便撑伞上来迎她。她站在车前没有挪动,举起弓弩射伤了他,抽长剑挑断他一条手筋。

    雨水冲不尽他汩汩流出的鲜血。

    他跌在她足畔,嗤笑道,“长意,原来你比我还狠。”

    女儿一日日长开长大,承了她大半容貌,然细观眉眼有两分他的模样,总也不是太明显。不必太过忧心。

    但谢琼琚还是病了,魇症愈发严重,夜不能眠。曾经能执笔握剑的右手,亦时不时莫名地抽搐。

    请了数回医官,都诊不出缘故。

    延兴十三年,她借养病为由,带着两岁的女儿搬到了城郊别苑。

    便是眼下这个地方。

    这一年出了很多事,首先是四月里杜昭仪父亲杜太尉去世,母家式微,定陶王势起,渐渐有压倒中山王的趋势;紧接着,五月里中山王遇刺,长子薨逝;七月,中山王府属臣被指控贪污,证据确凿,中山王御下不严,由亲王贬为郡王;随后十月深秋,皑皑落水,不治而亡。

    王府中请来道士做法驱邪。

    远在城郊的谢琼琚还未从丧女之痛中回神,便已经被指为邪祟。

    齐冶对她的折辱便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先是废了她位份,却又囚着她不许她离开,只说由她族中子弟立功,日后再复她王妃位。

    幸亏,她还有个手足很是争气,这些年凭政绩节节高升,能给她一点企望。那会她想再熬一熬,或许指着手足,还能有见天日的时候。

    这个手足,乃是她的表弟谢琼瑛。

    这是她姑母的子嗣。

    姑母当年爱上伶人,随他出走。然不到半年便被弃,身怀六甲走投无路之际,重返家门。原是谢岚山力排众议收留母子二人。

    姑母产下一子,然自己却不到两年便抑郁而终。只在临终前将孩子托付给兄长,求他庇护。

    嫡亲手足的一点血脉,又是一个儿郎,膝下多年无子的谢岚山到底爱护。而谢琼瑛生父本姓柳,谢岚山对其厌恶至极,遂让他随了母姓。

    少年如今长成。

    小谢琼琚两岁,今岁及冠,是可以成家立业的年纪了。

    谢琼瑛生就一双深窝眼,上睑深凹,整体方长,望去整洁舒展,英气逼人。爱穿玄色曲裾袍,大片浓郁的黑,衬托的腰间玉革、腰下环佩通透温润。

    如他这个人,纵是沉默,亦是溢彩流光。

    谢琼琚醒来后,在殿中作画。

    世家女六艺皆通,她尤擅绘画,一手丹青绝技闻名天下。这会画的便是她的表弟,她搁下笔揉着手腕,静看画卷,眼尾慢慢红了。

    谢琼琚阿母亦早亡,阿翁重情不曾续娶,加之公务缠身。姐弟二人相伴长大。

    确切的说,谢琼瑛是她一手带大的。

    “阿姊画得愈发传神了。”谢琼瑛来了有一会了,看她画得认真便不曾上前打扰,直到这会才上前,“这样俊朗,阿弟都不好意思了。”

    谢琼琚松开自己手腕。

    今个她穿了一身家常的月白交领窄袖深衣,腕间处袖沿收紧,遮去勒痕。乌云半挽的云髻里埋了两支半旧不新的绿松石鎏金雀簪,幽幽闪出一点光芒。为了衬气色,她虽脂粉淡扑,但口脂还是用的先前瑰红色的那一款。

    谢琼瑛的目光落在她的金雀簪上,那是他用自己第一份俸禄买来送给胞姐的礼物。

    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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