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尔曼郡的魔女: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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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刺骨,锋利,比雪地里的群狼环伺还要令人心颤。

    对方突然收手离开,泰贝莎只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硌在自己睡裙下面的胸衣里。

    ……

    阿尔米亚一口吃完抢来的莓果布丁,舔了舔唇,意犹未尽。

    她随手把杯子往外一抛,在厚实的地毯上滚了几圈也没有弄出声音。

    一声尖叫划破夜空,连走廊两旁的烛火都颤跳了一下。

    她嘴角轻轻弯起。

    蜥蜴抱住耳朵。

    它的主人又开始哼唱恐怖的民谣了,这次又变了个版本,从山羊变成了蜥蜴,从不考虑它的幼小心灵。

    第87章 风车里郡(七)

    一杯莓果布丁不能平复她的伤心。

    阿尔米亚半夜饿的坐起来, 游魂一样飘过走廊,飘过客厅,最后飘到厨房里。

    里面有打盹的女仆, 温热的烤面包炉,堆在墙壁角落的蜂蜜和果酱罐头, 晾制的熏肉和各种各样镀银的,金铜的锅碗瓢盆, 锅里隐隐飘出蒸汽。

    沙漠气候昼热夜冷,厨房里的温度却舒适温暖。

    馥郁香甜的烤面包香从烤炉里飘出来, 第二天需要送到各个宫殿的美味早点和美酒也整齐排列在长桌上。

    阿尔米亚闭眼忏悔了一分钟。

    随后直接坐到桌子边,从碟柜里拿出个超大尺寸, 一般用来装烤鸡的瓷盘,她把餐盘上写着有泰贝莎等人名字的糕点放进自己盘子里。

    对了,刚刚的忏悔不是因为拿了别人的食物, 只是忏悔自己深夜进餐。

    “掌管睡眠的修谱诺斯之神啊,我今晚不能亲近您了,您虔诚的子民阿丽亚要到阿刻忒女神那去。”

    阿尔米亚轻轻咬了一口香甜的糖浆松糕, 刚要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喟叹,就被人打搅了。

    她的快乐在一瞬间离她远去,就像她今晚抛弃睡神一样利落。

    “我觉得,您该给我一个解释。”

    阿尔米亚望着掉到地上的松糕尸体,迟缓地眨了眨眼, 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

    唐顿:“……”

    唐顿:“抱歉。”

    “好的, 我接受了。”阿尔米亚迅速蹲下来,把松糕捡起来吃掉。

    “你——”唐顿皱眉, “我觉得,拉尔曼郡的淑女小姐一般不会这么做的。”

    “我又没说过我是淑女, 再说,那是厨房里剩下的唯一一块糖浆松糕。”阿尔米亚走到餐桌边,又喝了一口果酒。

    男人还想开口,却被阿尔米亚打断。

    她端着装有各式各样花样的满满一叠糕点的餐盘,微笑,“殿下,我不会询问您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下等女仆们劳作的厨房,希望您也会保守秘密。”

    她挑眉,瞥了一眼他衣襟处沾上的糕点屑。

    “夜安,阁下。”说罢,阿尔米亚转身离开。

    唐顿抿了抿唇,尽量面无表情地拂去衣服上的残渣。

    他今天练了一天的兵,能量早被消耗了,需要补充,但是他的晚餐从来只有简单的蔬菜和汤。

    每次这个点,他都能熟练地踩着没人的时候到厨房来吃点东西,没想到今天被撞破了。

    看着被她端走一大盘食物,却毫无端倪的餐桌,唐顿眉睫微挑。

    他刚要再拿一块莓果布丁,趴在角落的软椅上打盹的女仆突然说了几句梦话,含糊不清。

    保守起见,他只好放弃计划,轻步离开厨房。

    ……

    *

    寝殿昏暗,窗边垂下深绿色的窗幔,几层又几层,克伦府任何一缕热烈的阳光都透不进这道深绿的窗幔。

    巨大的天鹅绒被里躺着一个面带病色的女人,额间和眼尾都有深深的皱纹,颈部皮肤松弛,一只手搭在薄被上,由一个脸部长满黑斑的女仆扶着坐起来,倚着床背。

    苦涩的深褐色药汤端过来,她就着女仆的手慢慢喝了半碗。

    隔着几米远,还有屏风和床帘遮挡,唐顿也觉得那股药味熏得他头疼。

    置身这样的环境中,即使没病也会染上几分病气。

    “您不能再继续怀孕了,您的身子早就不是年轻时候的状态。”

    他淡淡道,矜贵的脸上只余漠然的神情。

    女人喝药的动作顿了顿,她挥了挥手,女仆端着只余药渣的药碗,安安静静退了出去。

    “可是……如果连怀孕都做不到,我还有什么剩余的价值呢?”

    床上的女人轻声道,她摸了摸自己衰老的脸,颓然地垂下手。

    前几天,她又流产了,用了各种方法也没有保下孩子,她只能看着一盆血水端出去,里面是成形的胎儿。

    三十余年间,她为赫曼家族诞下过十一个孩子,夭折了八个,现在赫曼大公的三个子女,都是她所出。

    赫曼长公主已经十七岁,前不久交换到以礼著称的拉尔曼郡进修淑女礼仪,而小王子只有五岁,现在还不会说话,御医委婉告知她,小王子可能有智力方面的天疾。

    唯一健康的王子,从小被养在别人的膝下,十岁之前,每个月她只能见到他一面,伊德莉害怕她未来失去一切依仗,只好拼着命再次怀孕。

    这次流产,她将再也不能怀孕了,那个男人已经厌倦了和她同床,连摸一下她的手都像被沙漠里的毒蝎子蛰了一下,。

    “凯瑟夫人从来没有生过孩子,一点也不影响她活得自在。”

    “不要和我提那个老女人。”她冷冷沉下脸。

    凯瑟·朗尼,抢走她丈夫的那个女人,恬不知耻,年长公爵十余岁也敢勾引他,除此外,这女人还是她丈夫的教母,简直荒谬。

    在她嫁过来的时候,这两人就已经偷情了七八年了。

    如果不是早就绝经,生不出孩子来,凯瑟甚至有可能哄骗公爵把自己的王后之位废除。

    伊德莉知道前天的晚宴,赫曼又是带着那个女人出席,凯瑟一贯就是那样,区区一个情妇,却要装出王后的派头。

    她一定端着假惺惺的笑脸坐在高位上,克伦宫里的仆从也被她带得不知礼数,居然唤她夫人!

    她一定是撒旦的魔女!

    三十年过去了,凯瑟的脸居然一点没有变化,和初见时一样矫揉造作,令人作呕。

    而自己……

    想到这,伊德莉突然气得咳嗽起来,痰如同在一下又一下剜着嗓子,揪心般的疼。

    一杯水递到她手边。

    “如果您不怀那么多孩子,您也会年轻一些的。”唐顿看着趴在床上不停咳嗽的女人,他本来想转身离开的,只是看着女人苍白衰老的脸,又静静站在那良久。

    最终还是心软,把手放在她的后背,拍了拍,帮她顺气。

    咳嗽声越来越小,终于停了下来,伊德莉重新倚着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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