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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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快速变化,电梯一路上行。

    温鲤这时才反应过来,她即将到达的是陈鹤征住的地方。

    说不清是茫然,还是忐忑,温鲤只觉得心跳不受控制地加了速。

    脑袋晕沉沉的,好像中暑。

    恍惚中,温鲤明白了什么。

    郑嘉珣背对温鲤,站在距她一步远的地方,用手机浏览网页。

    温鲤看着郑嘉珣的背影,轻声问:“你和他,根本不是男女朋友,对吗?”

    郑嘉珣摆弄着手机,头都不回,“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别忘了,那个人叫陈鹤征,即便他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就有人愿意为他飞蛾扑火。”

    说到这,郑嘉珣侧了侧身,朝温鲤递来一记眼神,似笑非笑的模样如同一个小魔女。

    “被陈鹤征全心全意爱着,捧在手心里,是什么滋味,你最清楚。”郑嘉珣说,“你猜,别人想不想尝尝那味道?”

    温鲤说不出话,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

    “你不珍惜他,”郑嘉珣将车钥匙勾在指尖,转了转,“有的是人乐意珍惜。”

    与话音一并落下的,是电梯门开启的声音。

    到了。

    作者有话说:

    噎人,珣姐是专业的。

    ? Chapter 23

    叮一声, 电梯抵达。

    厢门开启的那一刻,像潘多拉的魔盒,诸多黑暗而浓烈的东西被释放, 在空气里, 在呼吸间,沉甸甸的,压住心跳。

    一梯一户的住宅设计,四周寂静无声。

    “你可以选择跟我来, ”说这话时, 郑嘉珣没回头,迎着光打量自己新做的美甲,“也可以乘这部电梯再下去, 出了小区大门, 右转,五百米,有地铁站。我给过你机会哦,sweetie。”

    她勾着尾音,故意选了个甜腻的称呼,存心肉麻。

    温鲤抬眼,从镜面上看到郑嘉珣的表情, 一贯的要笑不笑, 漂亮到有反骨。

    电梯门即将合拢, 郑嘉珣抬手拦了一下, 她正要出去, 这时候, 听见身后响起一个安静的声音, 因为音调略轻, 所以,显得有点糯。

    “我从来没有不珍惜他。正相反,没人比我更珍惜他。”

    不等话音落下,温鲤绕过郑嘉珣,先她一步出了电梯。

    温鲤很瘦,脚步也轻,衣袖间头发上,都有柔软的香气。她与郑嘉珣擦肩而过,半扎起来的头发垂下些许发尾,发丝乌黑,养护得很好。脖颈白得像雪,纤细修长,侧面看上去,是一道漂亮而优雅的线。

    入户的门只有一扇,不必担心认错,温鲤走到近前,毫不迟疑地按下门铃。

    郑嘉珣在后面,指尖依然勾着车钥匙,转来转去,哗啦作响。

    门铃声响到第二遍时,郑嘉珣哎呀一声,自言自语一般:“来之前应该先打个电话的,万一有别人在,那多尴尬啊。”

    这种时候,讲这种话,就是为了添堵。

    挺坏的。

    郑嘉珣的声音不高不低,温鲤没可能听不见,她将滑下来的头发朝耳后拨了拨,同时,半侧身,看了郑嘉珣一眼。

    很安静的一双眼睛,颜色并不浓,清而水润,有柔软细腻的意味在里头,像一幅上饱了颜色的油画,温柔得不动声色。

    很微妙的,两人视线相撞的那一瞬,郑嘉珣转钥匙的动作停了。

    今天,自从见到郑嘉珣,温鲤一直有些被动,被牵扯着,被裹挟着。这一刻,她终于找回自己的步调,笑着说:“郑老师,认识你快三年了,到现在我才发现,其实你挺幼稚的。”

    这句话出口的同时,门开了。

    来开门的是个打扮朴素的中年女人,大概是新请的保姆,她先看到温鲤,明显一怔,接着,看到后面的郑嘉珣,这才笑起来,招呼:“郑小姐,您来了。”

    郑嘉珣上前一步,叫了声:“童姨。”

    *

    进门之后,走过玄关,整个客厅的布置尽收眼底。

    灰白色调为主的极简式设计,干净规整,没什么烟火气,显得有些清冷。沙发旁的长绒地毯上反扣着两本翻开的书,几张写了字的A4纸散在旁边,还有一个胖滚滚的抱枕,好像有人在这里处理过什么工作。

    看着那处小角落,温鲤有一瞬的怔愣——这是陈鹤征改不掉的坏习惯。

    看到一半的书他总是随手乱放,放在哪里完全记不住,不许别人帮他收拾,找不到了又会不高兴。

    写歌没有灵感的时候,会躺在地毯上放空,怀里必须抱着什么,有时候是抱枕,更多时候,是把她拽过来圈在怀里,哪都不许她去。

    那样霸道又有点幼稚的陈鹤征,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外人只看得到他的高傲,他的疏冷与不近人情,只有足够亲近的人,才能看到他童真而纯挚的那一面,如同一只威风又忠诚的大型犬。

    童姨将客人迎进来后,也看到了地毯上的书,大概觉得这样放着太凌乱,想整理一下。

    温鲤下意识地拦住,“阿姨,别——”

    与此同时,旋梯上传来一道男声,微微沙哑着,落在耳朵里,别有一番沉郁味道。

    “童姨,谁来了?”

    听见这声音的瞬间,温鲤直接僵住,睫毛很轻地颤了一下,被风吹乱了似的。

    童姨正要应声,郑嘉珣抬手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朝旁边歪了下头,示意她去做别的事,不必理会这里。

    童姨很守规矩,雇主的事从不多问,转身走开了。

    夏季气候多变,不知什么时候,天色阴下来,半明半暗的光线下,一切事物都显得浑浊,模糊不清。

    温鲤正站在旋梯前,稍稍抬眼,就能看见那人的影子。

    他刚洗过澡,周身残留着湿润的水汽,手臂半举着,用毛巾盖住头发,正缓慢擦拭。

    拿毛巾的手,五指细长,骨节生的精巧,看上去有些清瘦。

    时至今日,温鲤仍清晰地记得陈鹤征手心里的那份温度。他体温偏低,手指总是很凉,可是,当它们碰到她的脸颊时,又会变得温暖起来。

    就好像,陈鹤征整个人都在心甘情愿地为她燃烧着,他的感情、包容,乃至生命,都可以无条件地送给她,不计得失。

    闲居在家,陈鹤征穿得很随意,身上是柔软的棉质T恤,清透干净的纯白色,随着动作抻拉出几道浅浅的褶皱,生活化的气息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平和,还有少见的柔软。

    平日里,那个高不可及的陈鹤征固然让人心动,眼前这个收起棱角显露出温存质地的年轻男人,似乎更加具有吸引力。

    那种真实感,让他在桀骜与神秘之外,又有了一份鲜活。

    恍若少年。

    可能是毛巾挡住了视线,也可能是发烧让反应变得迟缓,陈鹤征没能在第一时间意识到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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