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公主手握天子剑: 33、夜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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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府的宴席不在太原城最繁华的地界上,而是在自家别院。

    这院落与江府主宅连成一片,在街道中处。

    从外头看过去,整条街皆是官宦世家的住宅,只见高门大宅门户洞开,侍从站在最外层,里头簇拥着各家的大丫鬟,最里头便是女眷。

    这种席面,等闲人不得入内。因此整条街皆同各府后宅一般,往常戴着帷帽才能见到的贵族小姐携手同行,身穿各色彩衣,在落雪时节极尽鲜妍。

    阮筠跟在高宓后头,目光追随着各门各户的女娘四处飘飞,心里不断感慨,这个娇俏,那个清丽,即便是相貌平平的贵族小姐,也打扮得精致,身上带着一股子好闻的香气。

    日子顺遂,个个身上都带着从容平和的气息,看向她这个养在外宅十四年的外室女时,眼中都带着些怜悯和审视。

    ——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她们没有明显的恶意,但也没有把她当回事。

    像在看什么新奇小宠物似的。

    深觉自己是混入其中,格格不入,阮筠也丝毫不感到羞怯,耳朵里听身边少女介绍到最后一句:“……里头身着天水碧间色裙的是江家二小姐江林,记住了吗?”

    阮筠点头道:“记住了。但什么是天水碧?”

    “……”阮笙沉默片刻,拉住她道,“等会儿你跟着我,我说什么,你依葫芦画瓢,拿不准就点头。”

    阮筠笑嘻嘻道:“三姐姐别担心,大嫂安排了人提醒,出不了错。”

    “……”所以是她多此一举了?

    阮笙又是一哽,想翻脸,却又记着母亲的教导——她们这样的人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绝不可以在外头发生龃龉,让外人看了笑话。

    阮筠也不管她在想些什么,只把手一甩,快步跟上高宓。

    “三姐姐,别生气。”娇小的少女挽住阮笙的手臂,小声道,“她既然不领情,便让她跟着大嫂去吧,到时候有什么差错,也落不到我们头上。”

    阮笙没好气道:“她丢了脸,你以为我们不会受牵连?谁想管她似的!”

    她要是没来也就罢了,既然来了,就不能让这人给他们阮家的女儿丢人!

    阮笙丢开手,又急匆匆追着阮筠走去。

    “她在别人那受了气,冲我撒什么火呀!”娇小的少女撇撇嘴,看向一旁的青衣少女,推她手背道,“五姐姐,你说话呀!”

    阮箐淡淡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三姐姐,她就是这个性子,和她计较什么。”

    “你不计较,你大度!我计较,我小气!”娇小的少女哼哼两声,却也没再多说,跟在慢悠悠的青衣少女身边,她也渐渐平静下来。

    阮箐看一眼周围,此前与她们年纪相仿,要好的世家小姐都没有来,换成了各家另一批姐姐或者妹妹。

    他们阮氏向来是太原城中独一份的尊荣,各门各户,谁不是打着结交的念头上赶着往里头凑?

    这般谨慎,倒显示出几分不寻常来。

    她摸约从母亲那里知道一些内情,如今有人状告官府,翻出十五年前的一桩旧案。

    可这事竟有这么严重么?

    看一眼身边还茫然无知的六妹,阮箐心中暗暗叹息,往里头和主人家打招呼道:“请沈伯母安。”

    沈夫人乃是太守之妻,亦是本地豪族之女,她与阮箐的母亲乃是手帕,与阮家也有几分交情。

    她亦笑脸相迎:“去里头吧,你们小孩子在一处玩。”

    沈夫人的态度不变,阮箐松了口气,由丫鬟带着轻车熟路往院内走去。

    “母亲,你为何?”穿着妃色衣裙的少女从后头拉住沈夫人的手臂,脸色有几分疑惑。

    沈夫人拍拍小女儿江桃的手背,摇了摇头。

    阮氏这些年做的事情,出格的岂止一桩,谁又曾真能将冤情状告天听?

    百年大族,与各路豪强之间姻亲关系也是盘根错节,再者,谁家里没点腌臜事?便是官官相护,互相隐瞒,也是再寻常不过。

    如今谨慎为之,乃是极特殊的情况。

    云山的山匪,盘旋那处有十几年之久,平阳公主一经此地,立刻就差遣那位边关来的女将军,直接越过太原太守,将此事平定。

    如今在这二人眼皮子底下冒出这么件戕害朝廷命官的旧事来,如果谁要追究,此事就难了。

    江毅如今在太原做此地太守,乃是外调的最后一年,过了年便可回京述职,如今摊上这么件事,还不知会如何。

    平阳公主在这个节骨眼上给阮氏送回来一个外室生女,又大宴宾客,谁也摸不准她的念头,也看不懂她究竟想做什么。

    沈夫人内心对平阳公主生出几分埋怨,面色却不显,她依旧和气,对每一位贵女都保持客气又温柔的姿态。

    随着最后一位贵女入席,天色也接近全暗。

    侍女提着灯笼,将整个别院的灯火点燃。

    内陆城市与边城不同,入夜便有宵禁,但这对于高门贵族来说,却没有丝毫影响。

    在各个府邸内,点灯意味着夜生活的开始。

    “平阳公主到!”

    随着这声高呼,宴会的主角姗姗来迟。

    两排提着八角琉璃宫灯的侍女先行,皆梳百合髻,头戴镂花鎏金头冠,两边各插一支步摇。她们身着宫中女侍的统一服饰,眉心勾勒京中时新的海棠花钿,步态亦与常人不同。

    这十人之后,一顶百宝鹤羽步辇由四人抬出,这四个侍从面容平平,身形却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步辇之上,外层的三层青纱如蝉翼一般,透出里头影影绰绰的女人身影。

    两个侍女手持掌扇紧跟其后,随着走动,璎珞相撞,发出清脆的细响。

    在场所有人俯身行礼,请平阳公主安。

    卫昭见这山呼海啸,百人伏地的场面,嘴角微微扬起,眼里似讽似嘲。

    她只是一个和亲外邦,远离京中的公主,仅凭借她那好父皇的天子威严,便可让这些娇生惯养,眼高于顶的贵族拜服。

    这样的服从与她本人无关,只与权势有关。

    曾让她跌落泥潭,亦让她重临高位。

    从古至今,有几人能割舍?

    他江毅便不能。

    “既非节日,也非雅集,看来是要结社了。”卫昭看向此间主人,语气里似带笑意。

    沈夫人口里不徐不疾道:“迎公主归,当设宴席。”

    时以“探春”,“裙握”为宴,众女子簪花野游,相约为席,这是最常见的女子聚会。

    平阳公主说的“雅集”是文人之间正经的宴席,女子间一般称之为“结社”,以诗为集,以文会友。

    但今夜的宴席并非如此。

    卫昭缓缓道:“迎公主,便如此?”

    沈夫人心头一紧!

    那青纱帐内的女郎语气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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