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驸马每天都在黑化: 67-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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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夫人闻言,当即莞尔笑了。她了解顾钦辞的性子,从小沉闷桀骜,不比顾钧鸿行事惯于思虑旁人感受,顾钦辞绝不会说那些包装过的漂亮话宽慰谁。

    他说既说好,那便决定差不了。

    顾夫人不知是太过高兴,还是生出其他情绪。方才在门外迟迟未落的泪珠子,这会儿再度盈满眼眶:“过得好就好……过得好就好……”

    顾钦辞执帕子漫不经心擦过嘴,复又补充:“说起来,这都多亏了疏疏。这次回家,也是疏疏的授意。”

    “……疏疏?”顾夫人狐疑反问。

    “你家儿媳妇的名字。”顾钦辞提醒她,续道,“她还让我替她向你们俩问好。”

    顾夫人蓦地愣怔。

    第一反应想着鸿儿年过二十有六尚未娶亲,这儿媳妇只能是辞儿的房里人。第二反应则不禁琢磨,朝歌长公主贵为帝王嫡长姐,乃当今天下最声名煊赫的女子,能容许驸马纳妾,给皇室丢脸?

    思索着,思索着,一道灵光倏然晃过大脑。

    朝歌长公主的名讳,似乎就有个“疏”字。

    顾夫人来不及错愕顾钦辞居然这般亲昵的称呼长公主,连忙道:“长公主殿下太多礼了,是我们为人臣子的该拜谒殿下千岁才对。”

    武康侯仍两腿分开端坐着,他比顾夫人心思活络些,在听闻城门士兵禀报顾钦辞进城那会儿,就觉出了一丝古怪。这会儿听他顺其自然喊出长公主闺名,越发怀疑顾钦辞骤然回邯州的意图。

    而他随即看见顾钦辞站了起来,掸了掸褶皱沾满灰尘的衣袍:“疏疏的话我带到了,今天就不久留了。”素来放浪形骸的人行了个无比规矩的拜别礼:“爹、娘,等过段时日,我再回来看你们。”

    顾夫人讶异:“怎么这就要走了?”

    顾钦辞“嗯”了声:“我还有公务要办。”

    顾夫人又劝:“那也换件干净衣裳再走。”

    “母亲。”顾钦辞打断她,正色道,“时间紧迫,耽搁不得。”

    语罢,转身便走,右脚迈过正堂门槛。突然,背后一阵劲风刮过,送来中年男子浑厚如洪钟的嗓音。

    “站住!”

    顾钦辞不由得回头:“父亲有什么吩咐?”

    “什么公务?”武康侯半张脸落了房梁阴影,微微凹陷的眼眸漆黑一片,看不清神情。他半天没听见顾钦辞回答,又将这四个字冷冷重复。

    顾钦辞徐徐启唇:“京中要事。”

    “啪——”武康侯忽然一掌拍在桌面,震得碗筷晃动作响。他紧盯着顾钦辞:“我问你,究竟是什么公务?”

    “陛下没道理放你一个人回邯州,长公主那边有什么事,需要你跑到邯州来办?”

    顾钦辞略一抿唇,他知道武康侯洞若观火,不像母亲那么好糊弄。能这样执着问同一件事,多半有所怀疑了。他想了想,拿出怀中的玉令:“长公主令牌在此,父亲,恕我无可奉告。”

    他脚底迈出的步子比方才更大,头也不回。

    武康侯抓起一旁空茶盏,猛地朝前掷出去。

    几不可闻的细微声响划破空气,顾钦辞眉目微动,本能地抬手一握。如陀螺般急速打着旋儿的杯盏霎时握在他掌心,震得他虎口发麻,脚下稍顿。

    下一步尚且没跨出去,武康侯的声音紧随着破空声传来:“你想领兵入京。”

    平淡话音敲在半空,砸得顾钦辞心头一颤。

    武康侯已经走到了他跟前,面色阴沉如铁,冷着声线:“跪下!”

    顾钦辞缓缓抬头,他上一次在武康侯嘴里听到这两个字是七年前,违抗父令在军营里四处找人单挑。不,已经是八年前了。

    彼时少年叛逆,不知罪,不认错,无论如何也不肯跪。被武康侯重重打了二十军棍,打得膝盖骨直不起来。身体虽没法动了,但嘴巴依旧硬着。

    而今,六月盛夏上演着三九寒冬曾历经过的往事。顾钦辞直挺挺站在那里,府里下人受了老侯爷的示意,捧了军棍和长鞭上来。

    当初顾钦辞奉旨入京成婚,自家夫人辗转难眠放心不下,遂派了几名得力亲信跟在顾钦辞身边。他独处金陵的这两年,虽算不上事无巨细,但亲信每隔三个月便会向邯州传信报他平安,再添几笔近些时日发生的大事。

    譬如顾钦辞随长公主同往朝歌封地,再譬如顾钦辞北上途中截获官兵护送的物资。

    武康侯心如明镜,登时猜透顾钦辞口中的要紧公务,所谓何事。

    “跪下。”武康侯重复。

    顾钦辞就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和顾延生有六七分相似的眉眼不甘示弱与之对峙着:“父亲不辨是非就要上家法,是不是有些不讲道理。”

    “是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老爷,你真该收收你那脾气。”顾夫人见这阵仗连忙接话,又使了个眼色让院中所有下人都退下,免得被外人瞧了侯府的笑话。

    武康侯手里拿着软鞭:“你怎么不问问他,究竟存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心思。”

    “……辞儿?”顾夫人看向顾钦辞,希望他能赶紧解释几句。

    顾钦辞梗着脖子,一点低头的态度都没有:“父亲如果认定这是大逆不道,那我没什么好说的。”

    “啪”地一声长鞭落下,打在青年肩头。

    顾钦辞衣裳顿时破开一道口子,从肩膀蔓延到腰际,沁出隐隐血迹。

    “老爷!”顾夫人惊得握住武康侯手臂。

    顾延拂开了她的手,用鞭子指着顾钦辞:“你可还记得顾家祖训?”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顾钦辞淡淡复述着这两句刻在顾家祠堂里的对联。

    “你记得就好。”武康侯摔了长鞭,“去祠堂里跪着,这几日好好反省反省,到底该不该回邯州来。有些事,到底该不该做。”

    顾钦辞始终站着没动:“我不需要反省,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武康侯突然后悔刚刚鞭子扔早了。

    顾钦辞能看得出来他正在动怒,但没有收敛:“爹,我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冲动鲁莽的小孩子了。我想得很清楚,这件事,该做。”

    “但我也知道,改朝换代的大事,我瞒不住你们。所以父亲,我想劝服你。”他说着,弯腰将长鞭捡了起来。与此同时,单手撩开衣裳下摆,双膝跪地,将鞭子举过头顶。

    意味着接受武康侯上家法。

    但借兵这桩事,势在必行。

    武康侯冷哼着接过长鞭:“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些什么花样来。”

    “十六年前,邯州地动山摇,与今时相比不遑多让。”顾钦辞道,“彼时先帝拨往邯州的银两有多少,派往邯州赈灾的钦差御史又有多少,想来父亲比我清楚。”

    “可父亲不清楚的是,就连如今这点少得可怜的赈灾银,也是长公主与朝臣百官自掏腰包筹出来的。而龙椅上坐着的那位,不顾处于水深火热的百姓,不顾大兴土木带来的后果,一心只有虚妄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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