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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她与驸马的二三事》 80-90(第1/16页)
第81章 81新生。
牛车晃晃悠悠,终于赶在暮色四合时分穿过草原,晃进了孤叶城。
城西,一间小院。
“怎么样,还不赖吧?”
冯敬武,如今大抵应该叫他周明,率先跳下车,得意洋洋地挑了眉毛问道。
冯妙瑜也没想到会在这时候碰到原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见面的三皇弟,一别多年,他乡偶遇。想来人生这种东西冥冥之中便是如此不可思议,柳暗花明又一村。她心情有些复杂,拉着榴红依言在院里转了一圈。
院子虽小,却五脏俱全。从大门进去先是一块六步大小的小菜地,五六种家常蔬菜,菜地斜斜对着正房,西边是杂物间和灶房,东边是一间客房。客房很小,旁边空出来的地方建了间小书房,冯妙瑜仰头四处打量,又伸出一根手指在书桌边上抹了一把,竟出人意料的干净。
“你一个人住”冯妙瑜狐疑道。
她这位皇弟过去可是出了名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别说油瓶子,就是茶碗倒了都绝不会伸手扶一下的人。
“不然呢?”
周明耸耸肩,熟练地架火烧水,又取出三只粗陶茶杯,抓了两撮碎茶叶豪迈地撒进去。榴红听两人的对话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前皇子亲自动手煮茶给她喝,她何德何能,就忙挽了袖管要上去帮忙,却被他摇手拒绝了。
三杯热茶很快上桌。
“一点粗茶,比宫里的是差不止一点。但我这里也只有这个了,皇姐就是嫌弃也没用。”
冯妙瑜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当年那个不辨菽麦的皇弟如今竟出落得一派贤夫良父模样,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冯敬武么。
“不过是自己烧水泡个茶罢了,”周明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扭过脸,面上又不禁露出几分得意来,“这算什么。我这如今只雇了一个婆子偶尔来帮我洗洗衣裳被褥,剩下的打扫烧菜都是我自己做——”
“难得有这个机会,我今日定要露上一手。现烤芝麻胡饼配炙羊肉,还有腊月里我自己做的小熏肉……总之你们可以开始期待了。”周明搓搓手,兴致勃勃地扭身钻进了灶房。
“奴婢这样坐着不太好吧。”灶房里很快传来切切洗洗的声响,榴红放好两人的行囊,坐不住,小声对冯妙瑜道。
冯妙瑜摇摇头,正想开口,院外传来拍门声,是个送信的小僮,周明两只手都湿淋淋的,冯妙瑜便代他收了信,那小僮还院里等着回信,周明就道:“想来给我写信的也没别人了,无非是来催我交稿的,回信长姐你帮我写好了,写‘天气晴好,出游两日’就好。”
这贱贱的语气,总觉得好像有几分熟悉……
“长姐”
见冯妙瑜仍斜倚在灶房门口,周明疑惑道。
信纸已被她捏得皱皱巴巴,冯妙瑜和善地笑了笑。
“该不会,你就是那个写话本子的冂吉吧。”
仔细想想,那个冂吉出书的时间差不多在冯敬武离开盛京后,且这“冂吉”二字,不就是一个拆开的“周”字么!
“难道长姐也看过我写的话本子没想到我还有挺有名的。”
冯妙瑜笑笑。
“当然有名。两年多了,从第一卷到第二十七卷,那狐妖书生和大家小姐的误会竟然还没有解开,这放隔壁两人都该抱一窝,孙子都有了!”
“这算什么,”周明啪啪甩着面团,全然没听出冯妙瑜语气中的嘲讽,“我打算写他一百七十七卷,接下来男主先死一次,女主复活他,然后女主再死,再被男主复活但失去记忆,男主打受大击也失去记忆,两人就此回到原点重新开始,怎么样,不错吧?”
“你这样乱写会被人打的。”冯妙瑜捏紧了拳头。
“放心,又没几个人知道我就是那个冂吉,就算想打我也找不到人……”
周明总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长姐,灶房油烟大你别进来——姐!我们许久未见刚刚见面没必要这么激烈——救命!”
……
一番打闹过后。
冯妙瑜一手扶着灶房的台面,许是周明那个乌鸦嘴乱说,灶房里的热气和血腥味涌入鼻腔,她突然就有些反胃,捂着嘴不住地干呕起来。
“长姐,你……没事吧?”周明顿了顿,“我,我给你请郎中过来看看!”
郎中就在隔街上住着。市坊里的郎中医术比不得宫中御医,疑难杂症的不大能处理,但因为熟能生巧的缘故,日常那些头疼脑热的小病还是拿得出手的。
他给冯妙瑜诊了脉,回头瞟了眼周明,收了手笑道:“没什么大问题,夫人已经有了三个月左右的身孕。我瞧夫人脉象,过去也许是小产过如今虽然说调养好了,但还是要分外注意……”
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后面的话冯妙瑜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个时候倒是还摸不出来什么的,她只是异常茫然无措。
诚然,她是想要这个孩子的。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不是被迫接受而是她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家人。可这个孩子来的似乎实在不是时候。纵使没有当过家,不知柴米油盐价格贵贱,可她也知道要养育一个孩子绝对不是个小数目。以她和榴红离开盛京时带的那点银钱恐怕……杯水车薪。
那郎中留了两个方子便走了。
一份是安胎药的方子,一份是落胎药的。生死就在这两张薄纸之间。
冯妙瑜下不了决定。
良久。
周明起身拍了拍冯妙瑜的肩膀,似是看出了她的困扰。
“若是银钱的问题,长姐大可不必担心。当年离开盛京时长姐给我的银钱还有剩余,何况不过添双筷子的事情,它再能吃,又能
吃多少?我还没听说过吃饭能把人吃穷的。“他过了会又轻轻地说,“长姐不用考虑旁的,只用考虑想不想要这个孩子。”
——
盛京,城郊。
小小的灯花在风中噼噼啪啪摇曳。
哪怕还隔着一段距离,初春傍晚的河风扑面刮来,寒冷彻骨。
谢随穿着加棉的披衫跟在探子身后穿过密密麻麻的灌木丛,夜色下的河水漆黑一片,水流猛击岸边的石块,光是几滴水珠溅到人面上都冰凉的叫人遍体生寒,更不要说两个女子只身跳进这样的河流里。
“脚印最后就是在这处。”
谢随顺着那探子手指的方向蹲下身查看。
好冷。
得是多大的绝望,才能做出跳进冬雪才溶的冰河这样的傻事她不通水性,自从去年冬天失足落水后她便对水有些敬而远之的意思,每每路过湖畔河边都要小心绕开,以冯妙瑜的性子,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又怎么会……
是他害了她。
但他心里总还怀有几分期待。
冯妙瑜是那种哪怕只有一根稻草抓着也要奋力向上攀爬一搏斗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死去他又想起很多年前听过的故事——一个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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