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图式: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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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和呆若木鸡并存的脸。

    “他们不会失约吧?”我问。

    伊实的头埋在酒单里抬都不抬一下,“你还想去哪里玩?”

    都听到了吧,这可不是我主动问的。

    “他们还说了什么缆车……”

    伊实合上酒单,招手示意,点了两杯酒,后才看着我说:“缆车,没错,缆车值得一去,前年我和高尔夫球友坐过一回,我想想,对了,照片。”

    他给我看几年前的存货,手机像素不高是一回事,拍照技术枉为人伦又是另一回事。

    “他的眼睛被什么东西给粘住了,怎么不救救他。”我对照片进行一句话白描。伊实的高尔夫球友出现在照片角落,露出半个身子,动态模糊了不说,五官还扭曲得不成体统,像在尖叫:以后没有眼力见和时机意识的人不许拍照!

    “他不是重点,”伊实放大图片,聚焦在俯视角度下的特罗姆瑟风景,“这,才是重点。明天送你上去瞧瞧。”

    “我一个人吗?”

    “我们。”

    “求你别拍照。”

    布鲁克和酒一起来到,他后面跟着面容憔悴的克洛伊,待在一个死气沉沉如深不见底的崖洞一样的地方,她一天一天地凋谢。

    克洛伊坐在我的对面,茶棕色的眼眸缠绕在葡萄架上蜿蜒朝我看来。布鲁克要来酒单,在指名酒之前,克洛伊竟先一步指名了我。

    “让我和她单独喝一杯。”她说。

    伊实用杯底敲了敲桌面,“这两杯都是我的,她不能喝酒。”

    克洛伊扫了一眼周围:“人这么多,你用得着防备我吗?我已经没有办法和你沟通了,好像我是你什么仇人。还有你——”她盯住我,“欠我一个道歉,因为你,我平白无故挨了一顿骂。”

    伊实又想说什么,被我打断:“好啊,只要你不介意没人和你碰杯的话。”

    我挠了挠伊实的手心,告诉他我在约谈之事上从不做软蛋,也不想老是被误解为晦气的代表。

    男人们移去别桌,但留了一块鱼漂,时刻关注这儿的动静,害得克洛伊对我怜悯至极:“你彻底失去了自由。”

    我没否认,不过上升到自由略有夸张,我顶多是有期徒刑,现在我表现良好,有减刑的希望,别瞧不起谁。

    我手托着下巴,关心她浮肿的黑眼圈:“你看上去没睡好。”

    克洛伊翻了个白眼:“因为有个疯子把我的安眠药全吃了。”

    我摸了摸鼻尖,抱歉道:“是我考虑不周。”

    克洛伊纤细的手指捏起酒杯上的青柠片,丢在桌上,随后抿了一口酒,不似那晚的威士忌一样满意,只能算凑合。

    我从麋鹿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卫生纸递给她,她露出那种见到暴发户吃路边摊的错愕表情,问我:“这是什么?”

    我掐了把麋鹿吹弹可破的脸蛋,解释道:“我们刚刚去了纪念品店。”

    “所以你就要了这个?”

    “还有几张明信片和维京人冰箱贴。”

    “白痴。”她骂我。

    我很无辜,心想她不会是骂不过伊实所以就拿我当替罪羊吧?

    “趁他还爱你的时候多要点,白痴。”克洛伊疲惫地说道:“不然你最后一无所有,想讨杯酒喝都得找个借口。”

    不是替罪羊,是挡箭牌,我是她吃上好饭喝上好酒的救济粮。那么性质就不一样了,我的绅士风度油然而生。

    “你一分钱也没了吗?”我问。

    “没了,布鲁克替我买了飞机票,明天就走。”

    “回到洛杉矶吗?”

    “回到地狱。”

    “克洛伊,”我把一块冰箱贴放在她面前,“这个值九十八克朗。”

    “?”克洛伊不以为意,“你在开玩笑,它能换什么?”

    “能换一个好觉。”

    克洛伊愣了愣,余光从我的礼物上移开,举杯喝酒。她没说不要,所以我没收回来。

    “还是那句话,”她往伊实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偏头盯着我,说:“我失去的你也会失去,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我在给你忠告。”

    “How?”

    “你们之中有一个移情别恋,就算没有移情别恋,也迟早相看两厌。”

    “迟早是什么时候?”

    “几个月,一年,三年,不超过七年。”

    “幸好,”我比出一个手势,“对我来说七天就够长远了,我的脑子想不到那么远。”

    克洛伊轻哧:“你就没想过再也没人来救你的话,你该何去何从吗?”

    “我的每一次自杀都没期待被救。”

    “因为你现在还活着,所以这么说。”

    “可能吧。”

    我还做不到身处安逸之中对安逸本身落井下石,考虑染料之前我更愿意先考虑我是怎样的布料。与我同年同月同日生且分秒不差,形影不离且互相伤害的人,是我自己。这个世界死亡的次数比我多得多了,也没有变好,而我每死一次,又活过来的时候,世界能杀死我的武器就少了一样。

    “有一点,克洛伊,有一点是,失去这个说法本身就有很多可能,主动丢掉的可以算失去,被抢走的可以算失去,供应商不再提供的也算一种失去,你是哪一种?”

    克洛伊的眼眶一下子泛红,仿佛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都能让她心碎,“你可真恶毒。”

    冤枉,我想要握住她的手,但酒杯已捷足先登,我只好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失去有多少种,接纳就有多少种。”

    “谁接纳?”

    “我们自己。”

    克洛伊像是听到什么做作的笑话,又是感到荒唐又是捧场地笑笑,“说得好高尚啊,而且从你嘴巴里说出来,我都想呼叫911了!”

    “你的确低估我了,克洛伊。”我口气严肃,“我和自己做过的斗争是你难以想象的,失败过很多次,尤其败倒在疾病面前,往后每一天都在失去我的兴趣和思考能力,和这比起来,其他失去的东西都显得微不足道起来了,都可以用‘notaskforanything’解决。”

    克洛伊小声哼哼,咕哝着重复我的话:“别无所求……”随后发出质疑:“越听越像胜利者的炫

    耀!牛气十足!有种你别和伊实在一起!”

    太残忍了,实在是太残忍了,基因也好,人类文明也好,全都太残忍了,要一个走钢丝的初学者尝到甜头一尝就是二十几年,而不给予她认识风险的能力,以至于她摔下来的时候还在想,甜头怎么到别人身上去了。

    我终于有机会握住克洛伊的手,冰块吸走了她掌心的温度,我双手捧着那只手,孵化一颗独特的蛋。

    “说起来,我还活着也有你一份功劳。”我感受到她迟疑地要抽出手,于是握得更紧,“如果真像你之前说的那样,你救了我,为什么我们没有共度良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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