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辛弃疾义女后: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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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在来之前,莲心已经祈祷了千万次,只希望三郎不要因为她无声的抵抗而与她疏远,可眼下祈祷真的起作用了,不知为何,莲心却无法感觉到那么轻松。

    在她煎熬的同一时刻,三郎并没有和她一样煎熬,而是将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别的事上。

    不知为何,这个事实像刀一样,在一瞬间,仿佛一剑封喉,割伤了她的喉咙,让她说不出话来。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待啦。只麻烦你记得我要与三哥说的事,我有几个姐姐想听三哥弹琴,请他三日后找个时间去一趟。”

    好在许多情绪来得快,强压下去也快。莲心笑了一笑,咽下喉中的硬块,用轻快的语气朝侍卫道了别,“那我就走啦。”

    侍卫抱拳,答应下来,“莲小娘子放心,待三郎君回府,我一定与三郎君禀报。”

    而莲心已经走远,只朝后摆摆手,便离开了

    子时二刻的时候,三郎屋中的侍卫终于来回禀,告诉莲心,三郎已应下此事,请她放心。

    “看吧,我就说我和三哥没有吵架。他这不还是答应了我要去吗。”

    一直等消息等到现在,莲心早已披散了头发,只裹在被子里,坐得身子僵硬了。

    她想笑一笑,“朱姐姐才是真的会误会人呢”

    但心里又有个声音清楚地提醒她,海洋表面的安静和缓,从不代表海面下没有波涛汹涌。

    “唉。”

    叹一声,瞧一会夜色。

    随后,又是几声长长的叹气。

    但莲心却说不出什么来。隐隐约约的痛苦,像无形的冷风一样,感受得到,却描述不出。

    她趴倒在被衾上,一下又一下地叹气,好像胸腔中满是空气,誓要将它们全都呕出去一样。

    叹到第十几声时,来她屋中守夜的田田终于忍不住了。

    “莲小娘子,你在因为什么发愁呀。说与婢子听听,说不定婢子能帮你出谋划策呢?”

    她蹲在莲心榻边,温柔道,“与婢子说说吧?”

    莲心点点头。

    就在田田以为莲心要说些见不到三郎君、和三郎君置气、苦恼于之后如何像往常一样对待三郎君之类的抱怨时,莲心道:“我觉得我是个坏女人。你觉得我是不是?”

    而还不待田田反应过来,回答些什么,莲心却又用被子忽然裹住了自己的脑袋,缠成一个蚕蛹,朝一旁一倒,“别回答!我瞎说的,方才不是在想这个。”

    便缩进了被子里,紧紧闭上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

    田田用极轻的声音唤她:“小娘子,小娘子?”她也没有丝毫反应,只像真的睡着了一样。

    见状,田田也只好又替她掖好被子,才转身,坐在了榻下。

    “唉小娘子,人这一辈子可能会做的坏事太多了。只要你没有做下一个郎君做了会被叫‘贼子’的事,那你就不是一个坏女人。”

    潮湿的夜晚,田田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而她的话并没有得到任何反应,她竟也毫不惊讶,只继续道:“小娘子,你没有做错什么,当然三郎君也没有只是人的心有太多种样子,你们刚好不一样罢了。这怎么能是个错误呢?”

    长长的、轻轻的话像云雾一样。

    不知何时开始,莲心陷入沉睡的鼻息早已经均匀地响起了。

    田田回身,看了会她的睡颜。

    良久,田田的神情变得很温柔。

    “傻孩子。”

    她倚靠在榻边,像看一个摇车里的婴儿一样看着莲心尚且稚嫩的脸庞,“就算‘坏’,那又能怎么样呢?人的心只要能不痛苦,就比什么都强。被追求,总比求而不得要好得多吧?”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①”

    高高的楼阁之中,轻纱浮动,朱淑真坐在那层层叠叠雾似的轻纱之后,以手轻轻抚过案上的琴弦,含笑赞道,“真个一床好琴。让见者倾心,不是虚言。”

    “——我不是在说你哥哥,我只是感慨这琴甚好,值得被名家弹奏罢了。你干嘛这样的谨慎,将他的人看得严就算了,连他的琴也不许人碰?”

    抬头,见到一旁莲心的神情,朱淑真才觉得有趣儿似的,掩口笑一声,朝她摇摇手指,“罢了,我不与你这丫头计较。你家哥哥人呢?说好了要给我弹琴,不会又被你私藏起来了吧?”

    明明方才说着话还好好的,说着说着,又变成了满口什么“夜专夜”、“私藏”这种带着颜色的揶揄话了!

    莲心气得小脸发白:“我说他会来,自然就会来!眼下还没到时间,你究竟急什么。别说你对我哥哥有心思,就是没心思,这话你自己听听,合不合适呢?”

    朱淑真却兀自挂着娇媚的笑,在送到楼中的辛贛的琴四周绕来绕去,好奇地不停拿手去抚摩琴身、琴弦。

    那样的缠绵动作,连一旁的李月仙都觉得实在不合适,出言阻止了:“朱淑真,你别太过分。莫非你真的想变成传言里的那种人?”

    莲心的面色又是一变,明明脸还气得发白,却在听见李月仙的话后,下意识朝朱淑真瞟去了一眼。

    方才她和朱淑真虽然吵个不休,斗嘴其实也只是不痛不痒,连朱淑真面上的表情都没有改变。

    而李月仙不愧是和朱淑真多年的对头,一出口就是朱淑真最讨厌听的话。

    依她所看,朱淑真却是不能再像方才和她拌嘴那样善罢甘休了。

    而果然,就在莲心暗暗猜测,想要出言岔过话题时,朱淑真已经变了表情。

    “传言里那样?我在传言里哪样?”朱淑真冷笑着,手从琴身上收回来,朝楼外一指,“像娼妇一样?像贱/人一样?或者换句话说,像临安府所有的男人一样?”

    “真不知道触到你哪根筋了,我不过有一些男人,那又能怎么样呢?又碍到你什么了?”

    “就是你,”她指李月仙,又指莲心,指得腕上细细的五六个金镯碰在一起叮当作响,“还有你,你们两个的夫婿,日后也一定会做和我一样的事。妻妾齐全,等到你们哭的时候,真希望你们还能有现下指责我的力气来指责他!”

    说完,也动了肝火,一屁股坐在榻上,胸口起伏,不住地喘气。

    “你那漂亮哥哥到底去哪儿了?弹毕了此曲,你守着你的哥哥,我见我的万花丛,你不必提心吊胆了!”

    最后,朱淑真眼圈儿一红,自暴自弃似的嚷嚷,“人呢?不会你果真与他吵架了,今日也请不来,根本是耍我玩的吧?”

    谁和三哥吵架了?

    莲心不禁上前,要张嘴反驳。

    但朱淑真却破罐子破摔似的,只朝莲心点着脸颊喊羞:“说大话,被我逮到了吧!就知道你不会和郎君相处,果然和这么一个人物处在一个屋檐下,你也把握不了机会,白白浪费了天赐的机遇么!还不如叫我来,保准叫你哥哥快活”

    人在红尘里打滚打得久了,讲话也一概荤素不忌。

    莲心勃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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