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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王妃与马奴》 30-40(第10/22页)
她的视线,“其实没什么好听的情节,放低你的期待。”
越棠点头如捣蒜,“好的阿兄。”然后挪了个位置,同他一道面向窗户,“我不看你,你别尴尬,尽情地回忆你的青葱岁月吧!”
周立棠垂下眼,思量片刻,娓娓道来。
“我入仕那年九月的万寿节,恰好是陛下四十整寿,蓬莱殿上整日庆典,舞乐戏台沿太液池浩荡铺开,地方大,我又是头一回入宫,不小心走错了路,结果遇见长公主,说了两句话。几日后逢重阳,陛下携百僚登曲江亭,赐宴举行诗会,其间我在曲江边走了走,竟又遇上长公主,便聊了两句诗。又过几日,我陪爹爹去慈恩寺进香,爹爹找大师解签去了,我闲来无事登慈恩寺塔,谁知道”
越棠深吸了口气,“你登上塔顶,眼前不是京城的烟火人家,而是长公主殿下?”
周立棠牵唇道没错,“短短几日接连遇上,我再迟钝,也觉有异,便径直问长公主是否有事吩咐,长公主问我愿不愿意做她的驸马。”
越棠一口茶差点没能咽下去,心道很好很强大,这很长公主。震惊之余她还有很多疑问,那时候她在做什么,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别的不说,陪爹爹去慈恩寺向来不都是她的活,怎么被阿兄抢了?
“因为那阵子爹爹给你换了位先生,你嫌人家长得凶,不愿意上学,”周立棠凉凉瞥她一眼,“躲在房里装了一个月的病。”
啊,往事真是不堪回首,越棠尴尬地笑笑,“好的阿兄,我不打岔了,你继续说——长公主问你可愿做驸马,你怎么回答的?”
“还能怎么回答,很荣幸但不必了。”
越棠点了点头,了然道:“也是,驸马的首要任务是当好公主的臣子,阿兄则要
当国朝的臣子,确实不合适。”
周立棠不置可否,算是默认了。长公主的垂青固然令人受宠若惊,但若要拿仕途来换,当时的自己不必多想,一定是会拒绝的。
越棠说:“但长公主没有放弃,对吧?”
“长公主和我打赌,是我先屈服,还是她先厌倦,输的人要给对方随一万两礼钱。”
那段日子的经历,周立棠不常去回想,一旦想起来就像钝刀子割肉,慢慢渗出血来,疼上许久才见好。长公主大约是这世上最热烈最恣意的姑娘,随心所欲地出现在他面前,说起话来从不拐弯,换个人或许就招人讨厌了,但她的坦诚和琉璃一样,流光溢彩,张扬着炫目的魅力,而且锋利,直刺人心。
越棠无情地戳穿他,“阿兄,其实你可以直说因为长公主生得好看,所以不论她做什么,你都能包容。”
“那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原因。”
他也不否认,反倒更像是真的了,越棠暗暗吃惊,忙问然后呢。
然后哪有什么然后,长公主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郎,就算是难捕的猎物,也不会让她失却骄傲,耐心地收紧包围圈,嚣张地突破他的防线,然后进三步退一步,若即若离间,他心中的坚持早就轰然崩塌,剩下的只是理智在负隅顽抗。
“第二年万寿节的时候,长公主对我说陛下在为她选驸马,若我愿意,两日后去曲江亭相见,若不愿意,她就彻底放过我,和旁人去大婚了。”
越棠瞠圆了眼,问:“所以你硬是扛着没去?阿兄你对自己也好狠啊。”
“我去了,”周立棠扯了扯唇角,“可长公主没有。我从天亮等到天黑,都没有见到她。后来公主大婚,爹爹前去观礼,我虽没喝上喜酒,一万两礼钱还是托人送到了,愿赌服输吧。”
阿兄的语气那样平静,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越棠却听得想抹眼泪,“阿兄对不起,我从前不知道,还总是骂你那两年你心中一定很苦”
周立棠几乎哭笑不得,“你可快别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人这辈子又不是只为了这一桩事活着。”
“长公主为什么没去呢?”长公主对她很好,可听说了这样一段往事,越棠难免有些耿耿于怀,“是长公主主动撩拨,最后却虎头蛇尾或许其中有误会,起码你得当面问清楚,怎么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呢?”
故事复述时不过三言两语,只有身在其中时,才能体会那种千丝万缕的无奈,不是所有事都能掰扯个一清二楚的。
周立棠笑了笑:“你们女孩儿家心思瞬息万变,今日这样想,明日又有了新主意,不是吗?就如公主所说,她先厌倦了,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越棠愣愣看着阿兄,仿佛不认识他。在她的印象里,阿兄从来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做不出这种模棱两可又带点傻气的举动。难道喜欢一个人,真的会患得患失到如此地步吗,宁可守着未知的答案,在余生中赋予一重又一重的可能性,都不愿意知道真相?
好半天,越棠忽然一振,往事已矣,但这两日阿兄与长公主多年后再聚首,或许能把误会说开呢?
周立棠瞥见她的神色,会了意,淡淡说:“昨日我请殿下去兴庆宫看看,无瑕言及其它。今日她来,也只说了些你的情况,算是对我昨日请托的回应,余下便都是公事。”
越棠哦了声,失望之余,又不大相信,“公事阿兄在门下任职,长公主却不管朝政,你们有公事可以聊吗?”
确实出人意料,周立棠也想不明白,长公主为何要问他借河工上的府兵,只道:“鄞州夏秋多飓风,潮高海溢,倒灌入河,年年都要加固堤坝,一向是门下省督办,长公主来问我借几个鄞州的人。”
鄞州?越棠吃了一惊,那不是王爷殒命、太子殿下失踪的地方吗,可真够巧的觑了眼阿兄,神色无甚异样,那也罢,朝堂水之深阿兄比她知道得多,用不着她来操这份心。
于是思绪又转回那份无疾而终的旧情上。别的不说,长公主殿下早有了驸马,不论感情如何吧,长公主自己的生活至少是风生水起、活色生香的,没有撇下不要的道理,阿兄又不可能给人做小,这份旧情,可见是没有再续的余地了。
“唉”越棠长长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撂开手里的玉露团,“阿兄,你往后打算怎么办呢?嘴上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实际却拖着不肯娶亲,好像在和谁较劲似的,不是口是心非么?这样不好,你不高兴,爹爹与阿娘恐怕也没少犯嘀咕。”
“我没和谁较劲,娶亲慎重些不好吗?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人,不是轻易就能遇上的,胡乱应准才是不负责任。”
越棠摇着头说:“你遇不上,是因为根本没给别人机会,打开心扉,才会发现人间处处有惊喜。”顺嘴又补上一句不记得哪儿听来的金玉良言,“世上不缺少美,只缺少发现美的眼神。”
可这话像是说错了,阿兄的脸色惨淡,没再回答。越棠暗自叹惋,再多的话也说不下去了,又没胃口,便打算回去。
分别的时候,越棠欲言又止,千言万语都觉得多余,道理谁都懂,要做到却难。
最后只能说:“阿兄,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你做什么我都相信你。我没什么本事,从前也总和你对着干,但我是关心你的,你知道吧?哪天想找人说心里话,一定别忘了我,我也愿意帮你的忙,睿王府好大的来头呢,阿兄别和我客气”
周立棠冲她笑了下,笑容罕见的温和,“知道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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