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窈窕: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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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她步子更快了,身旁的祁云却悄悄然回头,看了一眼那人,竟问了句:“何喜之有?”

    算命先生眼睛一亮,连忙说道:“这位小娘子额心红鸾之气萦动,眉梢云霞之光环绕,不出百日必有天赐良缘……”

    阮窈听得无语凝噎,再见祁云当真有几分相信似的,连忙拉她走:“阿娘从前不是不信这些吗?如今怎的还迷信了……仔细被人骗。”

    她不悦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喜庆的话听听又有何妨?你那时候失踪,我实在没有法子,也来此处找人算过一卦,如今不也应验了。”

    阮窈想到自己那时从洞房凭空消失,也不由哑然。

    见她没吭声,祁云又幽幽叹口气:“事到如今,你跟他一场,也还算他有点良心……只是你与他到底无名无分的,你也别犯傻,倘若有合适的男子,还要早做打算才是。”

    她被裴璋接来洛阳,可对此人仍没什么好感。总归人也不在了,自此后恩怨一笔勾销,向前看才是正事。

    “齐慎就不错……出身差是差了些,对你却是真心的,至今还未婚配呢。”祁云小声嘀咕。

    阮窈难得沉默了下去。

    这名字如今再听来,实在是陌生。

    上过香后,她随祁云去后街采买物件。

    正在道旁走着,四周忽然响起轻微的沙沙声。毫无预兆地,这骤雨转瞬就下大了,打在石板路上,溅起恼人的水花。

    马车停得远,二人也都没有带伞,只好狼狈地躲到旁边檐下。

    祁云连连叹气,幽怨极了:“出门时分明是个晴天,怎的说下就下了,洛阳这天气当真是不好……”

    雨势好一会儿都不见小,冷风吹得阮窈直缩肩,却也无可奈何。

    她今日原本该要去铺子里,谁知临时改了主意,重云只好替她跑一趟,否则也不至于被雨困在这儿。

    正在此时,对面楼阁里走出一名瞧着像是小厮的人,竟是前来为她们赠伞的。

    “阮娘子。”他恭敬地微低下头。

    “你是何人?”阮窈疑惑地问他:“我并不认得你。”

    “我们公子是娘子的故人。”

    见他并不直说,阮窈心中不喜。

    然而祁云冻得都在打寒颤,眼睛一直盯着这伞,她犹豫过后,还是收下了:“……多谢。”

    执着伞离开的时候,阮窈忍不住回头,恰好在楼阁上望见一个男子,顿时怔住。

    这人立于檐下,穿了身玉白色的衣衫,一张秀逸面孔,说不出的熟悉。

    二人目光相触,他勾唇一笑,灼灼盯着她,只令她感到一股强势的侵略感。

    阮窈面色不禁微微发白。

    ……竟然是裴琪。

    一到马车,她先让车夫将伞还回去。

    半刻后,车夫人是回来了,可手里仍拿着那两把伞:“娘子说的那栋楼阁,上头已经没有人了。”

    *

    彼时在裴府,阮窈栽在裴琪手里,而后又骗了他。

    这怎么能算是故人……仇人还差不多。

    她身边如今有重云相护,还有裴璋留下的其余人手,可仍是忍不住担心起来。

    陆九叙也曾在书信里提到过,种种流言皆是由这裴琪让人刻意传扬。

    “这人显而易见是不安好心。”回去见到重云,阮窈紧皱着眉头:“他那时抓到我,说什么若我肯指认……公子,他就放我走。”

    说起这些与裴璋相关的旧事,她心中涩然,音调也随之变低了。

    重云冷笑了一声:“四郎君自小就嫉恨公子才学,不愿屈于人下。可他本身是个庸人,从前出事还不是指着公子替他摆平。二房的人本住在泸州,终究不会在洛阳久待。若公子名声尽毁,裴氏迟早是会落到他手上。”

    他顿了顿,紧接着更是目露不屑:“从前陛下赐下文书墨宝,四郎君也是要抢的。”

    阮窈默不作声听着,忽然缓缓说了句:“……还有人能从裴璋手上抢东西?”

    他闻言哽了一下,又看她一眼:“公子本也不想要罢了。”

    *

    未过几日,城中夜来风雨,淅淅沥沥的,几乎将马车竹帘也打湿了。

    阮窈正伏在车窗下出神,有幽咽的哭声从车外传来,时断时续。

    她拨开车帘,下意识循声望去,见到三三两两的百姓,此刻聚在河堤旁烧黄纸。

    “是自发祭拜公子的平民。”重云在车外低声告诉她。

    这几人中,甚至还有身穿孝服者,不断低语着什么,哭声让她心里一颤,连带着胸口也发闷。

    他们虽未成婚……但她或许也该为他服孝。

    然而阮窈心底至今也无法相信裴璋死了,总觉着他不过是先将她送回来,而他则一定还会有别的法子……

    她撑了伞下去,眼望着那黄纸在雨棚下悄无声息燃尽。

    直至这些百姓都走了,阮窈才转身要回车上。

    “窈娘。”

    这声音在雨中听来,甚至隐约有几分像梦里的人。

    ……可并不是。

    她没有理睬,而是自顾自上了车。

    裴琪一身白衣跟上来,途中还踉跄了一下,脸色薄红,乌黑的眸中浮着染着水雾,在车下望着她。

    盯着这张与裴璋有几分神似的脸孔,阮窈紧紧攥住衣袖。

    他似乎醉了,浑身都是浓浓的酒味,继而朝她笑了一下,居然就也往车上登。

    重云在车驾前,见状冷着脸拦下他:“四郎君请自重。”

    裴琪回头看了一眼,他所带的数名护卫便围了上来。

    “……四公子请上车吧。”阮窈盯着外头的人,忽然开了口,嗓音分外娇柔。

    她向重云微不可见地略一点头,他立时会意,缓缓退开两步,复又去驾车。

    裴琪在车中坐下,马车很快便开始驶动。

    他声音还带着微哑的醉意,目光却直勾勾的,不断在她脸颊、脖颈之上流连:“看来我兄长死前……将你照顾得很好。”

    “有话不妨直说。”阮窈透过微湿的竹帘,暗中留意外头的动静。

    裴琪似乎极轻地笑了笑,温润而微醉的声音忽然含上一丝恶意。

    “……他如今不在了……你一个女人家,又要怎样度日呢?”

    阮窈指尖猛地攥紧了,嗓音也变得有一丝冷:“四公子言下之意是?”

    他蓦地凑近了,温热且带着酒气的鼻息喷在她颊旁。

    “裴氏族人终生都不会接纳你,而我可以……替兄长好生照料你。兄长从前再得陛下重用,也半点名分都不能给你。但你若跟了我,往后便不一样了……远要比同他在一起时好。”

    阮窈听得呼吸都滞了滞,肌肤随之泛起密密麻麻的小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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