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月: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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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皎皎多一点?”

    少女掂足捧起他面庞,泪眼看他,柔声道,“师父,您问一问自己的心,是不是这样的!”

    她的话喷薄在他耳际,一个温柔又湿润的吻落在他脸颊。

    慑住他全部的思考和动作。

    廷尉府牢房的出口处,马车已经远去。

    许久,青年丞相方有些回神,抬手摸上面庞,那处是她留下的印记。

    而夜风沙沙,回荡在他耳际,是她离去前的倔犟话语。

    她说,“且当我贪心,我就要贪心,师父与江山,我都要。”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没按发表,睡着了~发个大点的红包补偿下。

    第44章

    景泰三年注定是个多事之秋, 临近年末,边境起战事,京畿长安政权中心, 风雨欲来。

    事情还得从桓氏谋逆案说起。

    九月底,桓氏谋逆案公示,正支夷灭,旁支流放。

    原是朝野无声, 天下俱服。

    唯一的一点声音, 是桓氏最后一任家主桓起和离的发妻苏恪,提出欲送他一程。人之常情, 都未上达天听, 廷尉赵谨便做主允了。

    关押死囚的廷尉府牢中,昔年光风霁月的世家公子闻是她来,稍理了散乱的须发,将身上囚服卷边掖好,受过重刑的背脊撑得笔直,端坐在贴墙的角落,见人影将将拐道过来出现在灯光下,便已开了口, “就站那,莫进来了。”

    一扇牢门之隔,外头尚是清白地,里头乃蟑虫老鼠。

    苏家大小姐,从来矜贵娇嫩,是温泉甘露养育的花, 就该在洁净处。

    从结发到和离,漫长又须臾的十数年里, 这是桓起第二次作她的主,头一回是和离。

    亦是苏恪仅有的两回,愿意听话。

    妇人听话站在外头,“妾给你带了些酒菜。”

    缥玉酒,符离麻鸡,白灼猪肝,光明虾炙,金浆菜心,酥油汤饼。

    侍女将膳食送进去,呈开来,竟都是他素日喜欢的。

    “夫妻一场,妾多少还是记得的。”苏恪这日换了身稍稍素净的衣衫,减了胭脂钗环,竟有几分风中残荷的柔弱姿态。

    桓起自斟自饮,也不看她,道是,“你还是珠翠加顶,锦袍裹身更好看,该是牡丹的样子。”

    花中之王,人中鸾凤。

    雍容华贵的苏大姑娘一贯如此自诩。

    “你可是故意与妾和离的?”苏恪昂着头,忍住发红的眼眶,“为了这些莫名其妙作死的事!”

    桓起有些摸不懂她的意思,不知该回是或者不是。

    她若是为争一口气来的,他当说是,如此她会觉得自己不是被抛弃了的一方。

    她若是因对他还存着情意来的,他该说不是,都这般田地了不能再让她有牵绊。

    很可惜,成婚这么多年,他始终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于是在他犹豫的片刻里,她又问了一个问题。

    “后不后悔?”

    “不后悔。到这会了,与你说说也无妨,“与赵同寿”是我家族的信仰!”桓起这会回得干脆,“这也是当时娶你的最大原因之一。”

    “你乃茂陵长公主之女,堪比公主,既然长公主提议,我桓氏自然乐意之。”

    苏恪点头,“所以阿弟反了前朝,你就不要妾了是不是?”

    桓起持着一杯酒,“沉璧为天下,我为家族,论格局我不如他。但各有其道,各禀信念,只是难为了你。”

    他饮了一口酒,环顾四下的监狱史,有半句话没说,“且贵人择中了我、启动了我,乃是我无上荣光。”

    贵人还在,布下的棋子还有,便不算输。

    “谢你的酒,谢你来送行,回去吧。”男人饮酒尽,最后道,“以后世上没有桓氏了,你可以让亭亭随母姓。”

    “苏姓,能更好地护你们一生。”

    话落,便见苏姓的贵女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上气不接下气,“清明寒食,妾会待她来看你。”

    十月初三,桓氏正法。

    翌日,十月初四,苏恪将女儿改为苏姓。

    改过之后,苏恪又很是后悔,缘故是女儿与她说,喜欢表兄。

    表兄,苏瑜。

    苏恪嫡亲的外甥,长了她女儿五岁,是何时的年龄,且亲上加亲,确实是一门极好的亲事。却不料被其母温似咏以“同姓”之由婉拒。

    古来同姓不通婚。

    苏恪自然知道这个理,只道改回去便是。

    然温似咏却道,“无论亭亭随何姓,这桩姻亲都是不成的。”

    苏恪有些恼火,问其缘故。

    温似咏道,“子檀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待到了日子,便给他说亲去。强扭的瓜不甜,这事以后就不说了。”

    温似咏看着柔婉谦和,却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唯一的一点软化,给了儿子。

    她原是一心想让孩子继承他父亲的志向,横刀立马,征战沙场,做个武将。然自去岁年末见到血染半身的儿子,终是心中动摇。加上他的左臂伤得厉害,幼时又被她催着练武过渡消耗了身子底子,医官虽未判定日后不能持刀握剑,却还是建议少动武的好。

    加之苏瑜自个便有从文的意思,她便也愿意支持。

    而她曾不止一次见到,他握一截青衫布袍出神,问过确实有了心仪的姑娘。只道那女郎尚且年少又在守丧中,正好可待他有了建树再去求之。

    就这么一点血脉,她没有不依他的。

    “谁家女郎?”苏恪亦是爱女,仍作争取。

    桓氏这厢,作为享誉了百年的世家被一朝夷族,影响不可谓不大。

    长安五大门阀中,京兆陈氏与其也有姻亲,更是被查出了不少同桓氏往来的书信,尚且还在查验中,眼下很是低调。

    而赵氏一族因赵谨上了九卿位,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便烧得极为漂亮,原以为会荣耀巩固。却不想赵谨顺势提出欲改为“薛”姓,他与其叔父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往日人微言轻,如今一朝得道,成了天子近臣,又是实打实的政绩,便索性将事宜摊上了明面。

    天子自然恩准,只是不知为何并无阖族皆改为“薛”姓,只有近一半的族人随之更改。如此原本的一地豪族,分化成新旧两族,不仅没有锦上添花,反而降了威势,尤似二等士族。

    如此家底,自然不入苏恪的眼。

    剩下便是温氏和苏氏。

    思来想去,苏瑜实在是个好人选。

    温门是他外祖一族,世代清流,苏氏更是尊贵。

    “谁家女郎,我也不晓得。”温似咏如实回道,“二妹罢了吧,有的是好儿郎,子檀是个闷葫芦,不会哄人的。”

    苏恪道,“儿郎油嘴滑舌反而不好,我就是看好子檀,你不晓得哪家女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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