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将军解战袍: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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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去。

    里面大概是放了冰糖,甜滋滋的,顺着喉咙滑到胃里,清清凉凉的很开胃。

    宗策过惯了军旅生活,没有细嚼慢咽的吃饭习惯,三下五除二填饱了肚子,便将碗筷放到一旁,走到角落里人工制造出的假山瀑布下冲起了凉。

    这处池子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它有两个出水口,一冷一热,阴阳相生。

    但即使是夏日,殷祝看着那凉水从他干爹头顶浇灌下来,也觉得脑袋有些突突隐痛——自打戒了五石散,他的体质就从燥热变成了畏寒,换句话来说,就是虚得可以。

    但他干爹似乎完全不觉得这地下水冰凉,双腿盘膝,做出了一个吐纳的姿势,竟当着他的面闭眼打坐起来。

    别说,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他干爹从小习武,打坐时肩背打开,丹田下沉,五心朝天,颇有林下之风。

    四溅的水珠顺着紧实的胸膛滚落,腹肌随着呼吸吐纳一起一伏,让人莫名联想起武侠电影里少林寺后山中清修的武僧。

    区别在他干爹不仅没有断情绝爱,某些时候还相当纵欲。

    殷祝往嘴里丢了一枚葡萄。

    他想了想,又拾起一枚葡萄,朝宗策的方向丢了过去。

    宗策眼也不抬,一把抓住了那颗直奔着面门而来的“暗器”,随后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殷祝。

    殷祝姿态慵懒地浸在热池子里,白皙手腕轻巧地支着下巴,修长指尖还夹着一枚青翠葡萄,送进了唇瓣之间,唇角似有若无地勾起了一抹弧度。

    “陛下。”宗策声音低沉。

    殷祝挑眉回应:他就是故意的,怎么了?

    不得不说当皇帝就是好,可以光明正大地调戏手下重臣,他干爹虽然敦他的时候很狂野,但平时还是很正经的,知道他身子撑不住,就自个儿跑去洗冷水澡。

    但偏偏就是这样,殷祝才更想捉弄他。

    “朕就在这里,爱卿却无动于衷,”他叹道,“看来是朕魅力不够大了。”

    “不是,”宗策立刻否认,“策只是……”

    “只是什么?”

    宗策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哗啦啦的水流声在空寂大殿中回荡,片刻之后,殷祝被自己呛到了,他咳嗽了两声,匪夷所思地瞪着宗策:“你怎么冲着凉水澡,都能、都能……?”

    宗策哑声道:“陛下莫要再看了。”

    怪他了?

    殷祝怒了,继续瞪着他。

    宗策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长腿跨过从冷水池,一步步朝他走来。

    殷祝忙道:“今晚不做了!不做了!”

    再做一晚上,他这小身板肯定要散架!

    而且还有一点殷祝没说——因为昨晚玩得太过火,他的兄弟今天一整天都还废着,基本和宫里的公公们没啥两样。

    “嗯,”宗策从善如流地应下了,但似乎完全没把殷祝的抗拒放在心上,“陛下的确该好好休息一晚上。”

    “既然知道,你还……”过来干嘛?

    殷祝默默咽下了后半句话,因为他干爹已经站在了他面前,两人的胸膛只有咫尺之遥,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冰凉水珠上散发的凉意,即使被温热泉水浸泡全身,也不禁打了个哆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殷祝总觉得,他干爹的侵略性好像比之前强了不少。

    至少在几个月前,宗策绝不会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靠他这么近。

    宗策哑声问道:“陛下,葡萄好吃吗?”

    “好吃……”

    “那能否赏赐策一颗?”

    殷祝下意识嗯了一声。

    宗策垂眸注视着他,捻起一枚葡萄叼在嘴里,按着殷祝的后颈深深吻了上来。

    葡萄被挤压出甜腻的汁水,顺着唇边溢出。

    殷祝的脊背靠在池壁上,难耐地扬起白皙脖颈,漫长的交吻仿佛绵延无尽,直到滚动的喉结被突兀含住,猝不及防之下,他被刺激得剧烈喘息了一声。

    殷祝闭上眼睛,睫羽轻颤,双臂环着宗策的脖颈,自暴自弃地想着:算了,反正他干爹难得回来一趟。

    但他却忘了,他干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宗策掐住他的腰,忽然在殷祝的惊呼声中,将他翻了个身压在温泉边上。

    冰凉厚重的身躯随即紧贴上来,宗策将脑袋埋在殷祝的颈侧,用牙齿轻轻咬着他的皮肉,像是掠食者叼住了猎物的咽喉,呼吸声逐渐粗重。

    他说:“陛下,站好。”

    殷祝咬紧下唇,并拢的修长双腿微微打着颤,甚至都不敢睁开眼睛。

    温泉池水波澜起伏,荡起圈圈涟漪,殷祝的十指扒在池壁边上,指甲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被宗策从身后紧紧扣住。

    比起身体的快感,被冒犯侵略的心理反而占据了上风。

    殷祝觉得,自己可能是坏掉了。

    就在不久前,他还是个取向正常爱好正常的直男,可他干爹一回来,什么突破底线的事情都体验了一遍。

    关键是,他完全不觉得恼怒。

    ……甚至还能从中感觉到愉悦。

    殷祝,你真的要完蛋了。

    他瞳孔涣散地睁开双眼,呼吸滚烫,烛火的光晕在眼前不断放大。

    一片白光之中,他恍惚间看到了一张冰冷憎恶的面孔。

    他干爹正站在阶下,用一种仿佛在注视杀父仇人般、恨入心髓的冷冽眼神死死盯着他,手中还紧握着一柄染血的银亮长刀。

    殷祝打了个寒颤,环顾左右,发现自己正坐在平日里上朝的大殿之上,屁股底下就是龙椅。

    ……等下,这场景好像有点儿熟悉。

    殷祝来不及考虑太多,刚想开口呼救,就见他干爹大步朝他走来,朝着他的脑袋挥刀砍下——

    “陛下……陛下!”

    殷祝猛地睁开眼睛,眼神仍残存着惊恐,浑身汗出如浆,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狼狈。

    他靠在宗策怀里,身躯颤抖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半天才重新回魂,看到他干爹一脸愧疚难当的神情,喃喃问道:“怎么回事?”

    “太医来看过了,说陛下是泡久了池子,气短晕过去了。”宗策低声道。

    看他样子,显然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殷祝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寝殿。

    宗策将他搂在怀中,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但殷祝却再度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梦中那个神色冰冷仇视的宗策——或许那不是梦,而是某种类似于启示的幻觉。

    但殷祝不觉得他们的未来会发展成那个样子。

    比起预知,那幅画面,倒更像是自己幻想出了从前笔下的剧情,他干爹终于干掉了尹昇那个狗皇帝上位,准备开启北伐。

    所以上一次也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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