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将军解战袍: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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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权直属,他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既无战绩在身,又无资历品阶,有何资格指挥平叛!”

    大臣们听闻唐颂这一番话,也纷纷回过味来,嚷嚷着要宋千帆把圣旨传阅众人,以辨真假。

    “圣旨怎可能有假?”

    宋千帆是万万不可能把那缺了一个字的圣旨给出去的,即使他手中这份毋庸置疑,是货真价实的圣旨,但面前的王侯公卿们可不会认!

    “这也难说,”唐颂步步紧逼,“既然是真,为何你不愿交予众人一观?”

    “是啊,宋千帆,难不成你是在心虚么!”

    人群中有人在喊,宋千帆飞快地瞥了那人一眼,发现是被自己记下名字的人,十九八九就是祁王同党,想要激起众怒好趁乱离去。

    但是,想得美!

    宋千帆咬紧牙关,招呼护院挡在自己面前,已经做好了哪怕被打死,也绝不放这群人离开半步的准备。

    这些人都是朝廷命官,位高权重,一呼百应。

    谁也不知道他们和祁王的联系有多深、又暗中为谋逆做了多少准备。

    他也就是侥幸打了个时间差,才能把他们聚集在一起与外界隔绝,一旦将他们放出去……新都就要彻底乱了!

    他必须要坚持到陛下和宗将军回来才行!

    正在僵持之际,突然,外面传来浑厚低沉的钟声。

    一下、两下、三下……足足九下!

    钟声回荡期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竖起耳朵静静聆听。

    其中也包括宋千帆。

    直到第九下响起,现场彻底炸了锅!

    “足足九下,这是丧钟!是皇帝大行之仪!”有人大喊起来,颤抖着手指着宋千帆,“陛下驾崩了,你却不让我们这些大臣离开——宋千帆,究竟谁才是乱臣贼子!?”

    宋千帆也没想到祁王居然能搞出这一手,难不成宫中已经……他心中一紧。

    面对群情激奋,他的腿脚因为害怕都已经开始颤抖。

    但宋千帆依旧重复着自己先前的语句:

    “陛下说了,凡公卿大臣,皆须听命与下官——在宗将军来之前,谁也不许离开!”

    “胡说八道!!!”

    “若陛下当真有难,你在这里阻拦我等,就是板上钉钉的谋逆!”

    祁王同党叫嚣着要硬闯。

    剩下的那些人被他们带着,也开始怀疑起了宋千帆和他手中圣旨的真实性,嚷嚷着要离开,出去一探究竟。

    宋千帆和护院们百般阻拦,眼看着局势即将不可挽回,众人一拥而上之际,紧闭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迫不及待冲在最前面的祁王同党刚想怒斥别挡路,抬头看到那人模样,瞬间止住脚步,露出了惊骇万分的神情。

    明明不久前丧钟还为之而鸣的年轻帝王,正披着狐裘静静立于门外。

    黎明的熹微天光披照在他身上,呼出的白气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杀气腾腾的士卒们——都是货真价实、刚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

    他们身披盔甲,手握长刀,无声地与满朝文武对峙。

    殷祝的视线扫过神色各异的一众人,纤长睫羽轻眨,漆黑双眸中带着清澈的疑惑:

    “方才是谁说,朕死了?”

    第37章

    “陛……陛下!!!”

    转瞬之间,刚才还在嚷嚷着要闯出去的大臣们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的大鹅,呼啦啦跪了一地。

    其中以宋千帆最为激动。

    他跪在地上,又喊了一声陛下,看着殷祝的表情那叫一个感激涕零。

    就跟危难之际突然看到天神降临一样。

    虽然事实上也相差不远。

    但殷祝的状态其实并不算好。

    他的身体才刚刚恢复,在祁王的田庄上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连口热乎饭都没吃着,又奔波了一天一夜。

    以致于光是站在这里,就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

    这会儿能撑着没倒下着,全靠意志力和“新都不能乱”这个念头顶着。

    大夏虽然对外打仗不咋地,括弧,他干爹除外,但对内一向重拳出击。

    甚至毫不夸张地讲,这帮人百分之九十九的心眼和力气都用在对付自己人身上了。

    像唐颂这一代保留了北屹进攻前大夏旧都遗风的官员,更是无论文武都脾气刚硬,喷不过就真人快打,在皇帝面前照揍不误——当然,如果不是出身世家有所依仗的话,不介意参考此操作。

    自从殷祝重用宋千帆以来,就收到了不少弹劾他的折子。

    只不过都被他压下去了。

    新仇旧恨一起算,路上殷祝还在担心,宋千帆这小身板看上去就挺弱鸡的,估计撑不住这帮老人家的自由搏击。

    他走到宋千帆面前,仔细打量了对方一番。

    宋千帆的头冠已经不知所踪,衣襟也被人撕扯开,手背上好几道渗血的指甲印,因为他一直挡在门前不让人出去,被人趁机下了好几次黑手,胳膊上的肉都被挖去了一块。

    一张俊秀的书生脸上写满了惊恐和迷茫,以及劫后余生的庆幸,活脱脱一副刚被土匪蹂躏过的模样。

    殷祝十分同情,又不禁啼笑皆非。

    光是从宋千帆这副尊容,他就可以想象得出当时的场景。

    明明是多安排些人手、态度强硬些就能解决的事情,这人居然还真就勤勤恳恳地亲身上阵,老老实实地劝说,最终把自己弄成了这副狼狈模样——你老丈人放在现代都算得上是国部级官员了,人怎么能窝囊成这个样子?

    真是难以想象,他未来居然能独自支撑大夏的流亡政权十余年,还和北屹斗得有来有回,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变异成这样啊。

    殷祝顺嘴问了一句:“没受伤吧?”

    宋千帆浑身一震:“承蒙陛下关切……臣没事……”

    他说着说着,竟然哽咽了,抱着殷祝的腿呜呜哭起来。

    显然是吓得不轻。

    殷祝:“…………”这就大可不必了。

    他嫌弃地把腿抽出来,抬头对一直跪在地上的其余大臣说道:“朕就在这里,诸位应该明白,现下宫中出了变故,宗将军已经奉朕的命令进宫讨伐逆贼,有谁想随朕同去做个见证?”

    宋千帆拦着他们不让出门,是因为凭借他的地位和能力管不住这些大夏重臣,但殷祝不一样。

    他是大夏的君主,君为臣纲,天经地义。

    因此现场自然无人敢有异议。

    还纷纷表示要誓死追随陛下,顺便痛骂一番祁王倒行逆施,活该天诛。

    殷祝心想,真该让那小白脸来听听。

    这些状元榜眼探花郎骂起人来,可比他狠多了。

    虽然其中肯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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