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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挟狸猫以令诸侯》 40-50(第8/15页)
重,昨日恩情我也谨记在心,来日有缘再见,必当再报。”说罢,便转头要向店小二细问这马匪的去处。
不消说这一旁的店小二,听得二人吵架,一句话也没插上,自然是听呆了,此刻才堪堪回神来,也不知是真信了徐鸯的话,还是想和个稀泥,止住这大半夜在廊间的喧闹,直道:“哎哟姑娘要真想帮忙,咱院里还有两匹套着马车的马,是店里常用来载贵客的,只是年迈又受了惊,不堪驱使……”
“在哪呢?”徐鸯问。
“就在后院——”
这店小二话都没说完,便见徐鸯冲着卫崇道了一句“我载着你去总可以了吧”,然后飞也似地一把抓住卫崇,就靠着她那小胳膊小腿,硬拽着卫崇这个大男人破窗而出,消失在月色下。那店小二一时傻站在原地,手中抱着的账本钥匙就这么接二连三地掉在地上,等他想起来奔到窗边扒着窗沿去看时,院里的马车已然动了。
月光下,看不见那车里是否是被徐鸯硬塞进去的卫崇,不过驾车之人小小一团,扎着马尾,一看便是那徐鸯。
两匹老马长长嘶鸣了一声,徐鸯又随意在空中挥了一鞭子,抽得啪啪作响,那两匹马就精神抖擞地飞奔起来,越跑越快,他从未见过这两匹老马能跑得如此之快,竟与汗血宝马没什么两样了。眼见马车就这么横冲直撞地要往外墙本就破烂的篱笆上撞去,那店小二才惊觉自己捅了个大篓子,情急之下,正要出声喊停,只是这声停还没喊出,便又生生地被他咽了喉咙中。
他看见了,这马车并不是要往篱笆上撞去,而是越过篱笆,往那广袤的天上飞奔而去了。
……从汉中到洛阳,在这舆图上虽然相距不过咫尺,但这一路要跋山涉水,其实并不容易。
片刻后,她再开口,却是问了个古怪的问题。
“你也是家中长子,你当年去临州时,王司空是怎么说的?”
“……先父臭骂了臣一顿。”
“朕想也是。长子,大多也是嗣子,既是嗣子,‘游必有方’。”徐鸯轻笑道,
“但显然郭瑀的想法与你父亲的想法大相径庭……有意思。”
第 46 章 郭茂(二)
“——因为这个郭茂在家中根本不受重视!”
“慢些说。”
徐鸯一面翻着奏本,看这些人入京究竟去了何处,拜谒了什么人,又与旁人说了什么话,一面头也不抬地指了指面前的位置。
示意卫崇坐下说。
但卫崇一个跨步,竟径直蹿到她的面前来,撑着那桌案,大抵靠着最后的理智才克制住了声量,只压低了声音同她说:
“谁在找本监?”
一声利落的女音紧接着传来,像是来自书房里的阴影,又像是来自这只叫人胆寒的巨虎。
何誉又退了一步,那被押着的马匪更是被吓得捂脸要躲,廊下几人,唯有卫崇仍是面不改色,端端地看着徐鸯反而上前一步,意兴盎然地同那花脸老虎对视。
而那老虎,竟也不曾发作,静静地维持着这只迈一脚的样子,同徐鸯对视半晌,居然一声不吭地低下头来,而徐鸯也适时伸出手来,任由那老虎细细地嗅了一回。
“你倒是讨她喜欢!”
那女声又响起,这回却是分明在了近前,话音未落,一个高挑身影果真从书房中走出,端的是一身玄色,不着佩饰,只简单以素布束发,单这么一瞧,只觉得比她那嗓音甚至还要爽利三分。
巨虎应声回头,喉间呼噜声更响,透着些许欢快。它凑到那女子身前,却又故意一样地贴着女子绕了过去,只用尾巴轻轻一撩那女子衣摆。毛茸茸的大尾巴甩起来灵巧轻柔,似是无意,又貌似有意,正是众人大气也不敢喘之际,那女子又轻斥一声。
“好了,大虫*,有外人在。”
巨虎隐入阴影之中,门外几人仿佛这才回了魂,何誉快走几步,上前行礼,道:“不知阁下是否就是……”
“我就是沈诘。”她打断何誉,目光却不是对着何誉,而是在众人之中精准地看向了被押送来衙的马匪,上下审视一番,道,“怎么,你们是抓了什么要犯,还是有什么冤要申?”
“是逃犯,却不是要犯。”卫崇推着那马匪上前来,道,“此人在丈林一带抢劫,被我们撞破过,今日又正好在关内遇见,草民斗胆抓了,送来衙门。”
“哦?他在丈林抢劫,你们可是亲眼所见?”沈诘扬起眉来,面上不见笑意,反而打量了其他几人一番,目光最后落在那童子身上,道,“若果真是抓了劫匪,做了义举,官府自当有所奖赏。只是本监看你几人行事作风,瞧着像是江湖中人,需知若是因江湖恩怨生了矛盾,这些事,朝廷是管不着,也不想管的。”
卫崇闻言,脸色渐冷,那何誉与旁边一童子倒是司空见惯了一般,面色如常。何誉还又恭恭敬敬地又拱了一回手,道:“右监大人明鉴,此人不过是个望风的小贼,我们虽不曾亲眼见他作案,但他的共犯已被当场抓获,正关押于丈林村衙中,如今大概也已通通招了,大人只消着一衙役去丈林一对,便知真假。”
沈诘笑了,点点头,一撩衣袍,长腿一跨,果真走出房门来,伸手去唤衙役,一阵吩咐下来,那马匪被押走。
她脚步不停,又绕着这三人一转,道:“你说得确实有理!我已经着人快马去问了。不过有一点,望你替我解惑——你既不曾亲眼见他作案,到了点苍关,又为何能在人群中抓出此人?”
何誉回头与卫崇对视,卫崇挪开视线,淡然开口道:“但此人自从我们三人入关便鬼鬼祟祟,一直尾随至论剑大比报名处,然而他显然又无甚功夫,行事粗糙,跟随我三人时有一次还不小心与我们撞上了,更不可能是去报名论剑大比的,此是其一。而其兄弟被抓时,我们曾与何兄商议一同前往论剑大比,当时是在野外,山野空旷,又是夜里,这便可印证他为何不会武、不识路,却仍寻来了这点苍关。”
“我与卫老弟起了疑心之后,先是绕了点远路,确定此人是在跟着我们无疑。此后,又使了一个小计。”何誉接话道,“我在一家店铺假意留下,他带着小鸯姑娘往前行。此人果真犹豫了一下,证实他所跟之人不止是我,此是其二——也就是说,我与卫老弟、小鸯姑娘相识不过几日,既与我有恩怨、又与他们有恩怨之人,只有那群马匪。”
“哦?那匪徒最终跟着谁去了,”沈诘饶有兴致地扭头朝卫崇看去,“难不成是跟着你?”
“在下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捉拿劫匪的时候也不曾出力,那人更不可能是跟着我了。”卫崇慢吞吞道。
沈诘的视线又缓缓左移,掠过廊下衙役,木柱,又回到书房门口。
书房门口的徐鸯也仿佛有所察觉,抬起头来,呆了片刻,回过神来,悻悻地松开正把玩着那老虎尾巴的手。
屋内老虎不满意地咕噜了一声。
“她说谎,不是我硬要摸,是她勾引我——”徐鸯急忙道。
“这匪徒一直尾随的人是你?”沈诘打断她,问。
“啊?”徐鸯又呆住了,不由自主地去瞧卫崇,“谁?哦!那马匪……好、好像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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