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魂: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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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难堪了。

    好想死一死。

    度上衡从来一视同仁,在学宫教导多月从未听说他对哪位学子有过偏爱,离庸本能觉得自己并非那个特殊之人。

    可如今崇君又是作证,又是送法器……

    一向脸皮厚的离庸脸都要红透了,一时不知该不该接,罕见得手足无措。

    “崇、崇君……”

    度上衡道:“乖孩子,去玩吧。”

    离庸在家中是被寄予厚望的下一任宗主,在学宫是人人惊羡的天之骄子,除了父母从来没人对他这么说过话。

    ……像是真的在哄孩子。

    离庸偷偷抬眼看他,似乎在观察度上衡有没有生气。

    度上衡不会为小事烦忧,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怎么?”

    离庸藏不住心思,伸手接住面前漂浮的小桃木剑,讷讷地问:“崇君……为何待我这么好?”

    度上衡笑了,没有作答,又说了一遍。

    “去吧。”

    离庸噎了一下,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度上衡垂着眼注视着手中的书籍,在“讨奉”二字上轻轻一抚。

    四灵向天道讨奉……

    正想着,内室传来一声“嗷呜”,“四灵”在那嗷嗷叫:“难吃,呸,土的味,呸。”

    度上衡:“……”

    就这种看到个花瓶也得掰下来啃一口尝尝味儿的小蛇,未来真的能化龙?

    度上衡将书放下,重新端起茶盏,烟雾萦绕而上,模糊了面容。

    恍惚间,脚下一阵天旋地转,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浑浑噩噩间,离长生似乎听到一声低低的呜咽。

    “四灵……”

    “……长生。”

    这一声好似从天边传来,九天雷霆悍然劈下,猛地将他从混沌中拽回。

    神魂归位。

    离长生猛地喘息,瞳孔涣散地注视着虚空,艰难喘着,因停滞呼吸太久整个五脏六腑发出密密麻麻的疼痛,脸庞处因死气而凝处的鬼纹缓缓顺着脖颈褪下。

    耳畔传来呜嗷喊叫的声音:“掌司!太好了呜呜!”

    离长生眼前阵阵发黑,宛如雪花似的碎点,好半晌才终于缓解浑身上下好似被碾碎重组似的痛苦。

    楼长望跪在他身边,满脸泪痕还未干,若不是离长生胸口的伤痕还未痊愈,他都要扑上来嚎啕大哭了。

    身死之人断气半晌,竟然还能复生,但凡换个其他人都要把离长生当成妖孽了,楼长望却满心只有失而复得的欣喜,泪水落得更凶了。

    “掌司,您伤口还疼吗?我不敢给您喂药,封殿主说只要休息就好,您……”

    离长生迷茫看着他。

    楼长望喋喋不休说了一大堆,见离长生似乎愣怔着注视着他,还以为他精神不济,只好将人扶起来,嘘寒问暖:“掌司,鱼大人已去寻船了,等会我们就能回渡厄司。”

    离长生怔然注视着四周。

    火焰在燃烧,并非是明亮的人间火,而是从地狱黄泉泛上来的幽蓝之火,将面前一座高楼灼烧吞噬,无数人类四处尖叫逃窜。

    俨然是一处人间地狱。

    离长生微微侧头。

    这是哪里?

    楼长望见离长生安静了半晌一个字没说,终于察觉到不对,小心翼翼道:“掌司?”

    离长生看他:“谁?”

    楼长望一愣,试探着道:“您还记得我是谁吗?”

    离长生眼底只有一望无际的陌生,他摇了摇头。

    楼长望傻眼了,忙说:“那鱼大人呢,裴副使呢?”

    离长生不明所以。

    楼长望:“……”

    坏了。

    掌司好像傻了?

    ***

    生死阵已破。

    袁端敏锐地察觉到阵法的消散,唇角勾起露出个笑容来。

    他身处在归寒城的一处高楼之上,眼前一盏鬼火灯盏跳跃着燃烧。

    袁端居高临下望着问道大会处那座高楼的灼灼燃烧,笑眯眯地道:“幽都恶鬼在人间作恶,看来那只半妖命不久矣。”

    灯盏的鬼火倏地一跳,从中传来人声:“他完成自己的使命后,早该魂飞魄散。”

    袁端挑眉:“使命?什么使命,化龙?”

    鬼火并不回答。

    袁端正想再问,忽地听到一声敏锐的声响,随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一道幽蓝鬼火化为一道曲形的流光转瞬而来。

    “砰——”

    一声巨响,袁端眼前一黑,脑海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被一只手扼住脖颈,好似带着千钧之力狠狠掼在墙上,力道之大,将墙面狠狠撞出一圈蛛网似的痕迹。

    袁端几乎呛出一口血,充血的视线恢复后,发现来人是裴乌斜。

    裴乌斜双眸是诡异的重瞳,好似有四只眼瞳直勾勾盯着他,恨意从四面八方而来,化为血泪顺着面颊滚落。

    偏偏他像是在学什么人似的,面上挂着数百年如一日的虚假面具,轻轻笑着道:“我早该杀了你的。”

    袁端并不怕死,他吐出一口血,歪着头坏笑着注视着裴乌斜:“可你能吗?没有裴玄和崇君,你算个什么东西?”

    裴乌斜笑了,眼睛眨也不眨地用锋利的利爪穿透袁端的心脏,狠狠一握。

    一声微弱声响,袁端喉咙涌出源源不断的血。

    可他并不在意,死死抓住裴乌斜的手腕,满脸是血还在笑:“若当初死的人是你这个废物,裴玄活下来,他会让崇君死得那般惨烈吗?”

    裴乌斜鬼瞳倏地一缩,面颊带着一抹狰狞的血,他抽出手,修长手指上全是鲜血,似笑非笑注视着袁端:“你真以为自己有了幽司所加的寿命,便是不死之身?”

    袁端反唇相讥:“你杀了我,自己也别想好过。我就算阳寿有限,总比你这种无用的恶鬼要活得长久。”

    裴乌斜面无表情,不想和他多言,一心只想杀他破阵,解救离长生。

    他在袁端挑衅的笑容中猛地一用力。

    袁少主瞳孔一颤,顷刻没了呼吸,尸身踉跄着倒在地上。

    但裴乌斜知晓此人不会那么容易死透,哪怕这具肉身没了,魂魄也会有幽司的人单独勾走,阳寿未尽就还能重回人间。

    杀不死一样。

    伴随着袁端的断气,裴乌斜浑身发抖,四肢凭空出现无数条密密麻麻的锁链,穿透神魂套上枷锁。

    裴乌斜眼睛都没眨一下,冷冷看向桌案上燃烧的鬼火灯。

    方才还有灵力波动,如今却像是一盏寻常的灯盏。

    里面的东西已逃了。

    ***

    归寒城的高楼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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