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皇太子驯养指南》 50-60(第5/18页)
使劲搀他,可老父亲较上了劲儿,他怎么也拖不动。
“真的求您了……子不教,父之过,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管教好孩子,这个罪我替他认下了……”
“爹!”佟暄声嘶力竭打断,望着跪拜在地的老父亲,目眦欲裂。
燕父轻嗤一声:“少跟我来这套。话我都已经说明白了,要来磕头还是要吃牢饭,全在他自己了。”
燕父大手一挥,又带着那群人,一窝蜂地涌出了佟家大院。
寻衅的人走后,院子里一下便安静了。
呜呜咽咽,是佟母细碎的啜泣声。
佟暄将老父亲扶起,他面容憔悴,这干脆的一跪,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精气,然而穷苦人的尊严,不值一文。
“现在可怎么办?你怎么就惹上这种事儿了……”佟母哽咽开口,扯着袖口不住抹眼泪。
她家佟暄打小懂事儿,人知分寸、懂礼数,从未叫他们操过一分心,小小年纪特别能拿主意。可没成想,自从娶了那个范灵乐,就一茬接一茬的倒霉事儿,现在倒好,甚至连他的科考都有可能被连累。这样的媳妇儿娶进来,不是丧门星又是什么?
她心里不忿,想要出口埋怨,可话在肚子里转了几转,想起儿子那个态度,终是没说出口。眼下不是讲这个的时候,多说无益,帮儿子渡过这个难关方是正经。
“爹……你刚刚这是何苦……”话未说完,他自己都哽住了。
燕父那个架势,摆明了是不拿他出气不罢休,爹爹跪这一下,真是白受一番屈辱。
佟立冬摆摆手,拍拍膝盖头上的灰,也没有冲他发火,只是疲倦地开口询问:“阿暄,这个事情,你怎么打算的?”
难不成,真要像燕父说的那样,去给燕时瑾嗑它几百个响头吗?
再穷不能穷志气,这一膝盖跪下去,以后还有何脸面做人?
“爹,娘,事儿是我招惹的,我自己想办法摆平,你们就甭操心了。”
“那哪儿是什么你招惹的?!分明就是她……!”陈玉珠大声出气,恨恨瞥一眼后厢房,终是把那三个字憋回去了。
还不都是她惹出来的祸乱?闹得他们一大家子不得安生,她倒好,自己跑房间里躲起来,就权当跟她没关系了似的。
佟暄自是知晓母亲未完的话,眉头轻轻一皱,也没再说什么。
行至后院,他推开房门,范灵乐循声抬头,一张小脸哭得泪痕斑驳。前院的动静她都听了去,早已是心慌意乱。
佟暄内心长叹,猛然间,疲倦不堪,精疲力竭。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样无用,没有本事兜住可能带来的后果,便贸贸然出手,当下是发泄了,可日后呢?后患无穷,他却无解。
竟是像如今这般,连累家人至此。
范灵乐蹭地站起,两只手搓着,无措道:“要不……我还是去跟他求求情吧……”
“求情?”他冷笑着打断:“你跟他求的哪门子情?你们有什么情可求?”
他一出口,又是话语刺人。
范灵乐咬住唇,头垂下去,再也不敢言语了。
佟暄太易被燕时瑾有关的话激怒,冲动出口,而今见她这幅失落模样,又不觉懊恼。忽然很想给自己一巴掌。
或许,贺钟鸣那厮当时竟没有说错,自己哪里有本事能护住她?不过是因为他的自卑又无用,给家人、给她,带来一场又一场灾难。
忍不住上前,将她揽到怀里,范灵乐终于哇地一声,痛哭出来。
他吻着她的发顶,指腹去擦她汹涌的泪,柔声细语轻哄:“这事不赖你,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他越认错,她哭得越厉害,揪着他后背的衣服,在他怀中轻轻抖着。
燕时瑾这事儿僵持了没两日,眼看得离燕父给的时限越来越近,佟暄还在焦急地等待青鼎从广元府带回消息。
终于,青鼎夜里翻墙汇报,可带来的话却是叫佟暄脸色煞白,一颗心差点停跳。
原是青鼎去了趟宣王府,竟连宣王的面都没见着,只因他半月前就启程去了紫云峰,说是那里有人发现了一处天然温泉,正好这时节天凉,就想着去那里泡泡温泉,驱驱寒气。
确实是宣王的作风没错,他惯爱追求享乐,哪怕路途遥远,他也不辞麻烦。
这下可惨了,等到把消息递到紫云峰,这一来一回地,估计佟暄牢饭都快吃饱了。
“殿下,实在不行,不如我和白水趁夜,将燕珏那厮一刀杀了,省得他再来您跟前兴风作浪。”青鼎见殿下心急如焚,想着为他排忧解难,结果遭他冷冷一睨。
“此为下下策,不可。”
杀人倒也不失为一个法子,但那是迫不得已的最末之选,简单粗暴,后患无穷。且不说在这紧要关头丧命,有多惹人怀疑,便是李捕头那个穷追不舍的劲儿,肯定得一直咬着自己不放。
“殿下放心,我们动手,绝不留痕,不会叫人怀疑到您头上……”
“行了。”他抬手,轻巧一句制止,挥挥手,屏退了青鼎。
黑夜中一道暗影,三两下便翻出了围墙去。
佟暄独自对着云遮月蔽的天空,紧了紧拳头,忧愁却上眉头。
眼下这情形,真是被逼到死角,进退维谷。
三叔恰巧远行,或许天意如此,考验他如何直面危难。
一时间,夫子往日所授,通通在脑海中闪现。
不同于那些禁锢驯化的儒学经书,夫子常教他权谋之争,“制衡”,是要义。一个人关系网铺得越大,能撬动的便越多,所需的“制衡”便也越多。这样子的人,他的弱点,往往处于其交错复杂的关系线中,任意斩断一条,便是伤筋动骨。
而如今,自己一个光杆太子,在刨去了三叔的辅助下,能和燕珏抗衡的资本几乎没有,对于他的情形也还是两眼一抹黑,完全不甚了解。
可所幸,他燕珏再气焰嚣张,也不过一介商贾,所依凭的,不过是与知县的那点人情。
打蛇打七寸,只要知县不同他串上一根绳,他便也无计可施。
捋清了要害,佟暄便是头疼。且不说他身份不可暴露,即使自己真跟那知县言明身份,恐怕也只能惹来他一场大笑,再以亵渎皇室为由,将自己下了大狱。
要如何,让知县对自己忌惮呢?
“既不可言明,便将明未明,让人猜,便是他的忌惮,你的退路。”
袁弘佐的话再次响于耳畔,心中有一个主意,缓缓冒头。
一夜辗转难眠,鸡鸣时分,佟暄翻身起床,去取衣架上的衣裳。范灵乐听着动静,翻过身,似被吵醒,小脸皱成一团。
佟暄见她脸色不大好,忙倾身过去,耳边轻语:“吵着你了?再多睡会儿。”
手把她遮在眼前的发丝捋向耳后,“是不是这几日折腾住了?不大舒服?我同娘说一声,叫你今日歇一歇,别给你派活了。”
范灵乐一听她提婆母,想起这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旧钢笔文学】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旧钢笔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