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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微月临春阙》 90-100(第12/19页)
代为传话问候。
“母亲怎么了?病了?”
雪信抬起头,仍见情怯,缓而却先举开手臂,做出拦扶露微的姿态,方小心翼翼地说道:
“奴婢也是回谢家这几日才听说的,公子不叫此刻告诉你。就……就是为二公子的事!他的状头是假的,是勾结了坏人才得的。而且,他从前做的那些恶事,家中也都知道了。如今宫里的事也了了,夫人也恢复些,长公子便要发落他,今天就是亲自捆了他送到牢里去的。家翁和郡主自是一样态度,只是郡主到底受不住打击,就病倒了,都是大娘子在照料着。他们也不叫往东院透露,就是怕夫人再受惊吓,不好安胎。”
露微听来却是尚算平静。当日她一听说谢探隐高中状头,心中便知是假,如今真是勾连逆党的缘故,倒也像是此人能做出来的事。
只不过,她此刻才恍然反应过来,谢家除了谢探微救驾功高,其实谢道元稳住朝纲,为其支撑,李氏联络宗亲试探内宫,同样功在社稷,却并不在皇帝的赐赏之列——原来都是拜谢二公子所赐。
她亦不禁唏嘘,曾经立誓要替谢探微永远守住家中的一团和气,连长姊都已坦诚相交,却也因此无法挽回地作了烟云。
“走吧,去看看母亲。”露微捋清思绪,淡淡一笑,将雪信扶起。
雪信惊讶她竟这样平和,迟滞了片时,已见她自己披上了氅衣,只好跟去侍奉,低头相扶,一路谨慎,唯恐她脚下磕绊。
二月将尽,春风已柔,纵是为事而去,阳和节气倒也叫人心中熨帖。不多时到了正院,四下安静,也不知李氏是否醒着,露微便叫雪信先去通传。
然则,她方在廊下站定,窗边忽传出一阵啜泣之声,侧耳细辨,竟就是长姊在哭诉。于是,既不好此刻打搅,也生出好奇,招回雪信,暂且听了下去。
“阿娘,你千万不能再有事了!就算是为微微的身子,你也要快些好起来,她那般聪慧,只怕瞒不了多久,倘或伤了她腹中孩子,大郎岂不要发疯?”
长姊能说出这番话,露微霎时只觉无限欣慰。听闻当初谢探微假意要休妻,长姊不知情,信以为真,竟也能为她当众指责家人凉薄。便看来,之前的坦诚交底,终究是有益的。
话音落下半晌,方听到李氏沉沉一叹,说道:“我好了也是没有脸面去见微微的,二郎做下的孽,是怎么也过不去的啊!都是娘的错,若是早些听你父亲的,将他送回扬州,何至于此?!”
“这都是女儿的错!娘早就提醒多次,要女儿对大郎二郎一视同仁,可女儿只是一味偏袒二郎,纵得他犯下这不赦之罪!等微微好些,我就去给她赔罪。”
若说长姊先前之言清晰分明,那如此言辞,倒让露微完全听不懂了:谢二郎再是投靠逆党,也只是为他自己加官进爵,就算她与姚宜若的流言是二郎所为,也不至于叫母亲和长姊觉得对她难以交代。这话,实在说得太严重了。
“微微!”
她尚未回过味来,周身已被环抱,惊讶抬头,对上了这人了然却又闪烁的目光,“你还有事瞒着我?”
谢探微无语凝噎。
第97章 雪尽
◎“高平郡主”◎
内室之中,夫妻一跪一坐,如有司问案一般。只是,下跪之人是自愿的,叫也不起来,问讯者便只能由他了。
“你是怎么知道,掳劫我的人就是二郎的?”听完他如实供述,露微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平静问道。
谢探微一早缚弟下狱时有多果决,此刻便有多滞涩,垂目牵起她一只手,缓道:
“郑复那日来告诉我,说雪信发觉不对上山寻你时,只见落了一地的樱桃。我就马上回想起来,前一日见他时,他明明说是早一刻下职去探望同僚,才换了身常服,我却在他身上望见一块红色污渍,问他,他竟说是上职时溅到了朱砂。前日问你,你也说看见一个浅色袍服的人,他那污染的袍服就是白色的。”
“那他自己可承认了?”露微心中难言之感此刻忽而明晰,不想信,却又更觉荒唐。
谢探微仰面注目她,身躯前倾,又将她拢住,道:“大理寺卿张渚亲审逆案,安定观侍女灵香下狱认罪,第一条就说了此事,谢探隐不想承认也无用!若非陛下体恤,前两日就该叫金吾来拿他了!”
从前听谢二郎直呼兄长名讳时,露微只觉无比愤怒和嫌恶,现在反过来,就只剩无奈了,“那他……不会判死吧?”
谢探微的脸色迅速暗下,冷硬道:“我不知道,死罪活罪,随他去。”沉闷半晌,却又含嗔反问:
“微微,从我们未成婚时,你就知道他心术不正,做什么要瞒我如此之深?若不是阿父下狱前向我和盘托出,我甚至连暗中筹划的办法都想不到!”
露微理解他的愠怒,只是,却被后半句一惊,“二郎的那些事,难道不是长姊告诉你的吗?”
她起初不得已才和谢探渺交底,事发之后,长姊态度转变,她便也顺理成章地认为,都是长姊割情取义。然而,她的诘问,却也叫谢探微顿时露出惭色。
“微微,你还是……”他结舌难言,想来不管是之前假意做戏,还是如今大势已定,露微对晏令白的感情究竟如何,他都不能确定。若非刚刚情急,他也尚未主动提过晏令白之事。
“我瞒你,是因为你离家二十年,嘴上说得再硬,也还是想要家人团聚,兄友弟恭。只是我没想到,后事会不可收拾。”露微说得诚恳,却也是避开了晏令白的话题。
谢探微心如明镜,也不再提,只道:“可是你都不记得,我还同你说过,我最是要你平安无恙,若没有你,所有事都没有意义了。”
露微倒是记得他说过,点头一笑,抬了抬下巴,道:“别跪着了,像什么?我这里又没有油锅,哪里叫你一身的硬骨头就炼软了?抽筋剥皮,连个脸面也不要了。”
见他展颜,谢探微心中万事便都不愁了,却还不起,咧嘴一笑,却从怀中抽出一封书信来,“别打岔,我有东西给你!”
露微皱了皱眉,见信面上只写了“露微亲启”四字,字迹也不大认得,“谁给我的?怎么到你手里了?”正疑惑间,展开一看,却瞬间就明朗了。
谢探微虽知来处,却并没偷看,只见露微脸上渐渐聚起欣然笑意,也心痒难耐,凑眼去看,却被她避开,只好求问道:
“才出宫时,夹道上被顾将军叫住,让我把江玥的信带给你,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她何故传信啊?”
信只一页,言简意赅,很像江玥洒脱直率的性子,露微很快瞧完,细细收起,方道:“她救过我的命,已经熟透了。”又道:“她不让我给你看。”见他一撇嘴,有苦说不出的样子,方笑道:
“但我可以告诉你,是好事——她和崔为定亲了!”
谢探微惊得眼珠险些掉出来,完全不像是听到了一件喜事,也说不出话来。露微见状,只想打趣:
“怎么?还想着人家要给你做妾的事呢?武威侯。”
谢探微脸上一热,半晌憋出句话:“你别这么叫我,我害怕。”
……
前朝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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