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 5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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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爵位二无世家,早在决定养私兵那一日,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殿下恐怕早就查到了,为何今日才捅破?”

    李御抿唇:“我想知道,你为何这样做,但是后来,隐约有些猜到了。周寄然,你到底是想做大梁的蛀虫,还是想要有朝一日弑君报仇,恐怕自己都分不清吧。”

    周季然一怔,猛地抬头,意识到什么。

    “此等重罪,我必杀尔。”

    他说完,话锋一转,“但,你若是能将功赎罪,孤也未尝不会留你一命。”

    周季然敛眸,问:“将功折罪?什么样的功,以人证之身状告当今圣上残害忠良吗?”

    李御眸光一沉,没有说话。

    “殿下又是如何得知浮屠峪一事的?”

    长剑出鞘,抵在周季然喉咙处,“这件事与你无关,谋反之罪,株连九族,你只需说,是否想活。”

    “你见到了他吧!”

    周季没有说出那个名字,却嘲讽道:“你与他素来交好,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沈家军是受了殿下牵连?”

    李御面部痉挛一瞬,“你说什么?”

    “他果然没说。”

    “承平二十七年,太子死后,殿下被圣上冷落半年之久,一直到沈寄时身死,方才重得重用,这等巧合,殿下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周季然震声道:“殿下要夺权,正巧,周季然有一件东西要交给殿下。”

    李御收回长剑,神色晦暗,“什么东西?”

    —

    皇城禁军包围周府时,引起了好大的动静。

    陛下尚在昏迷,身边手握兵权的近臣却因谋反的罪名被下大狱,其间因果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桥妧枝撑伞立在巷口,看着周府上金光灿灿的牌匾被摘下,突然想到钦天监监正周青云被杖杀那日,府前也是这样的光景。

    “周季然为什么会被抓?”

    沈寄时指尖拂过自己眼角,没有回答,反而盯着她道:“桥脉脉,我觉得眼睛有些难受。”

    “哪里难受?”

    她注意力立即被吸引过去,也顾不上什么抄家不抄家,努力垫脚去看他眼睛。

    沈寄时攥住她的手,将她指尖在自己眼尾处按了按,低声道:“这里有些难受,卿卿帮我揉一揉。”

    指腹触上冰凉的皮肤,桥妧枝看着自己指尖所按的地方一怔,下意识想将手往回缩。

    “别动。”

    他微微眯眼,挑眉道:“桥脉脉,你是不是偷亲我了?不然我这里怎么那么痒?”

    “谁偷亲你了!”

    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桥妧枝当即将手缩回来,偏头道:“难受就去看大夫。”

    沈寄时啧了一声,“那我怎么感觉,昨夜好像有什么柔软又温热的东西碰了碰我这里?”

    “兴许是小花。”

    桥妧枝推了推他,“明明被偷亲最多的人是我,我还没说什么。你还没回答我,周将军为什么突然被抄家?”

    沈寄时不再逗她,看向禁军不断进出的周府,“李桓昏庸,但李御不是,他只要有心,能查出周季然不少罪状。”

    “比如?”

    “比如纵容属下大肆敛财,又比如豢养私兵。”

    桥妧枝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心下一紧,“这……这是要杀头的……”

    冰凉的手贴上她额头,沈寄时垂眸,低声道:“那又如何?我还去弑君了。”

    她皱眉,显然不愿听他这样说,抓着他手腕微微偏头:“你那日去找李御,是和他说了什么吗?”

    沈寄时越过她肩膀看向她身后不远处,微微眯眼。

    “桥脉脉,我杀不了李桓,但是李御可以。”

    “他这个人,亲缘浅,有野心,阿娘说过,他比那个早就死了的太子更适合做皇帝,他自己也只知道这一点。”

    桥妧枝心脏重重一跳,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辛秘之事。

    “桥脉脉。”他声音向下压了几分,“回头。”

    来不及反应,她下意识转身,看到立在身后之人先是一怔,脱口而出:“十二殿下!”

    “桥姑娘。”

    李御与她打过招呼,转而看向她身后之人。

    桥妧枝向前一步,本能地挡在沈寄时身前。

    像是鸡仔护着老母鸡!

    嗤笑一声,李御扬了扬下巴,“死了一遭,就需要桥姑娘保护你了,丢不丢人。”

    沈寄时扬眉,并不否认。

    巷外重兵把守,无人敢进来,李御抱胸感叹,“没想到,死人都不嫌弃,真是够疯的。”

    他靠在墙上,仰头看着日光微微眯眼,语气带笑,好像又成了那个住青城山上时常抽空下山买酒的少年。

    “弑父夺权,史书不知怎么写我呢。”

    李御顿了顿,眉眼染上一丝阴鸷,看着他问:“沈寄时,我再问你一次,八万将士困在枉死城的事,是真是假?”

    沈寄时抬眸,似笑非笑看着他,并不说话。

    对视间,李御率先移开目光,捂着眼睛哑声道:“母妃出身低微,我自小不受重视。东胡之乱时,父君甚至忘记将我带上,是我追在马车后面跑了很久,被裴将军看到,才得以活下来。”

    “我第一次受伤,是李副将为我上的药。喝的第一杯酒,是和你共饮的一坛竹叶青。第一个生辰礼,是在青城山营地内,众人筹钱为我铸的玄铁剑。若不是上战杀敌立下军功,李御只会是众多皇子中最没有姓名的一个。”

    “我确实想得到皇位,但是身为皇子,又有哪个不想?”

    “太子之死与我无关,我没有想到,父君只因猜忌便迁怒了整个沈家军。真是可笑,到头来,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晌午日光浓烈,沈寄时将竹伞向身侧人倾泻,嗤笑道:“沈家功高盖主,李桓早已心生忌惮,就算没有太子之事,就算沈家军从浮屠峪平安归来,也终究逃不过兔死狗烹的下场。”

    “好在,沈家还留了一个沈萤。”

    日光下,李御得脸看起来有些苍白,他攥紧手中长剑,问:“父君下了罪己诏,长安就会下雪吗?”

    “或许吧。”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沈寄时。”

    李御睁眼,“周季然给了我一样东西。”

    他从袖中拿出一样东西,“上面盖着父君的玺印,是当年父君下给冀州节度使的秘旨,内里写有二百八十一字,字字皆是罪证。”

    沈寄时缓缓接过那道秘旨,看着上面略显陈旧的字迹,嘲讽道:“区区二百八十一字,竟葬送我沈家军八万将士。”

    李御起身,正色道:“宣政殿如今都已经是我的人,你要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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