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继兄阴湿觊觎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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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为是姑娘回来了,欣喜转身,却见暮色蔼蔼的长宁街尽头,骑马奔来的是娄子胥。

    娄子胥风速地驾着马,不管不顾地狂奔而来,看见息府的大门后眼眸一亮,喜极而泣地大喝道:“救人!去救婵儿。”

    春心闻言心咯噔一声,急忙忙地跑下台阶。

    “什么救姑娘,发生何事了!”

    待娄子胥愈加靠近,她借着昏暗的暮色看清他脸上的惨白。

    娄子胥向来保持文人雅士的面貌,此刻束起的发髻凌乱地贴在双颊,衣袍上沾着脏乱不堪的泥土,身上甚至还有被刀划伤的痕迹,浑身亦是湿漉漉的。

    “春心,快,婵儿被山贼掳走掉下了河!”

    马儿还没有被彻底勒停,娄子胥便翻身下马,两步并作一步地飞奔上前,双眸激动得赤红。

    “快去通知府上的人,随我去救她,再晚便来不及了。”

    娄子胥此时后悔至极,不应提议与孟婵音私奔的。

    白日两人刚会面没过多久,本是沿着金云山往下去,他早已经提前准备好的马车出扬州。

    但他却不知停放在山腰间的马车,因为装潢精致,而早就被山贼发现,蛰伏在一旁等着他们过来。

    发现山贼蹲守,娄子胥拉着孟婵音逃跑,奈何山贼穷追不舍。

    他虽会点三脚猫的武艺,但还是寡不敌众,最后孟婵音被那些人抢走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抵死不从,直接跳下了河。

    他紧随其后,趁着山贼不留意也跳下去了。

    山贼见两人都跳了河,骂了几声,觉着他们身上并无太多财物,遂只将那装潢华贵的马车驾走。

    娄子胥会凫水,待到山贼离去后从水中爬起来,坐在河岸边唤了许久,都不见孟婵音起来,心中登时一慌,又跳下去寻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人。

    望着川流往下,他浑身发寒。

    本是想回来搬救兵,娄府比之息府相距较远,为了尽早能找回来孟婵音,他选择来息府求救,先将人找出来才是大事。

    听了娄子胥的话,春心脑中一片空白,两眼发怔地盯着眼前状若疯子的男人。

    完了。

    娄子胥见她怔愣,激动地抓住她的双肩,“快啊,找几个会凫水的人沿河找人!”

    春心反应过来后转身往里跑去,哆嗦着唇大喊。

    “来人啊,救救姑娘……”

    ……

    扬州城中最近热闹事一踵接着一踵。

    前不久娄府公子在外花天酒地,怜人大着肚子上门寻人的丑闻,后又有息府那抱错的假小姐外出会友被山贼掳走跌下河,至今都下落不明。

    息府上下派人在孟婵音跌落的那条河周围寻了许久,也去寻了那批山贼,可那些山贼影子都没有寻见,甚至也没有他所说的那个陈姑娘。

    她如同是凭空蒸发般,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一连寻了七日,最后总人在金云山脚下那条河流中,寻到了孟婵音当时所穿的鞋子,还有被鱼儿咬得破烂的衣裙。

    娄子胥多日不曾休息,看见找出来的这些衣物,蹲在那条河边哭得肝肠寸断,最后昏倒过去后被娄府的人抬了回去。

    孟婵音落下河这般久,原以为她会凫水能起来,也或许是被激流推远了,没想到会找到这些衣物。

    她的死已是板上钉钉。

    息老夫人得知孟婵音已身死的消息对天痛诉,‘苍天无眼’‘我苦命的孙啊’,浅沾泪地伤心了两三日,最后也当她死了。

    七月的天热气腾腾,不知雪的蝉曳长凄厉的鸣叫,息府在确定她已经淹死后,在门口挂上了白布绸缎。

    而此刻千里之外的得到消息的人也回来了。

    马车也终于停靠在了门口。

    与孟婵音相熟或不相熟的人都面露凄苦,垂首立在门口迎接。

    凌风无表情地撩开帘子。

    从马车中下来的青年扫了一眼,众人身上穿着的淡白丧服,脸上并无神情。

    大门的石狮子上挂着白花,沉重的气氛昭告府上正在举办丧事。

    老夫人晓得这个孙子一向疼爱孟婵音,料想他回来定会伤心欲绝,满口的安慰之言就蠕在舌尖,还没付之于口便看见他撩袍上台阶。

    息扶藐在老夫人还未曾开口之前,冷淡吩咐:“府上的白绸与丧字都拆了。”

    “这……”老夫人一怔,转头与身边哭得双眸红肿的几人对视。

    几人眼中皆是对他这话的不解。

    息扶藐并未过多解释,步伐稳健地往里走去,凌风紧随其后,命人将从外面带回来的箱子往里面抬。

    门口的几人互相对视几眼,不知究竟该不该将白绸取下。

    最后还是老夫人思虑片刻,准许下人将那些东西取下,众人才敢动作。

    息扶藐回府先去了蝉雪院。

    春心正蹲在院子里烧冥钱,双眼红肿得一眼便知哭了不久。

    听见身后的声音,春心抬头见是他,双膝一软立即跪下:“长公子,姑娘去了。”

    她哽咽不止。

    息扶藐越过她,步至房内。

    闺房无人去动,所以还维持着原本的模样。

    他上前打开衣笼箱扫看几眼,不起眼的陈旧衣裙少了一两套也很难被人发现。

    而他送的那些都还在。

    清点忙完衣裙,他又踅身至妆匣边,随意拨动里面的朱钗。

    依旧如此,只有他送的一件不差的还在。

    书案上的花已经凋零,写一半的书随意摆放在上面,自然得方法还等着她回来继续写完。

    息扶藐坐在案前,低头拂过纸面,冷淡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讥诮的笑,“学了这般多年的字,竟还写得这样。”

    真的该惩。

    纸张揉皱成一团,字迹扭曲不清。

    息兰担忧出事,赶来时恰好看见春心哆嗦地蹲在院中,而青年手中握着一张被揉成一团又被抻开的纸,从内屋出来。

    “哥。”息兰被他脸上的冷静吓得不敢动。

    谁都知晓兄长对府上的弟弟妹妹都不甚关切,唯独溺爱孟婵音,如今出了这等事,最悲切的恐怕就属兄长了。

    此事对外宣称是会友遇山贼,逃亡的过程落下了河,被捞起来时连个完整的身子都没有留下,保全了名声。

    而息府的人却知道,实际上是孟婵音与娄子胥私奔,不幸遇上山贼落河而亡的。

    息兰虽然因孟婵音之死而悲戚,但此刻也担心兄长上娄府寻娄子胥,将此事闹大。

    她沾着眼角,悲戚地上前:“哥。”

    他仿佛未曾看见她,神色冷空地越过她。

    息兰还欲追上去。

    凌风将其拦下,“兰姑娘,主子尚且有事。”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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