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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女国公》 120-140(第6/27页)
端起药碗,捏着鼻子将剩下的药汁一口气喝光,可真是苦死她了。
虞归晚拿过幼儿方才看的账本,略翻了翻,道:“是谁都不要紧,只别落在我手里。”
因大夫对幼儿脑内的蛊虫也无策,她心情正不好,已让人今夜通宵再审讯刘卜算。
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留一口气在就行,一夜不说就折磨一夜,她倒要看看这个东辽女人能嘴硬到何时,若这个时候再有不知死活的撞在她的刀口上,正好给她磨刀用了。
幼儿转身让她枕在自己腿上,用手帮她轻轻揉捏额角。
低头四目相对,轻笑声落耳。
“明早就让人将粮食分下去吧。”
她听妙娘说衙门口已经有百姓在等了,这种节骨眼,怕也是饿得不行了才会这样冒险。
东辽占据偏关的这几个月,镇上的百姓可是受尽了苦楚,幸而还未入冬,附近还有些草根野菜能挖,入了冬大雪覆盖,还不知道会饿死冻死多少人。
才摁了几下虞归晚就握住她的手不让继续了,“嗯,这事程伯他们会去办。”
“纳措和蔑古雄,你打算何时将他们押到关口来?总不能一直困在那边,这快马来回也需小半日,万一他们设法逃了,咱们还未必抓得着。”她知岁岁本事大,那边又有十几万傀儡军,可夜长梦多,难保不出意外。
“跑不了,再困些时日,等他们战败的消息传回东辽。”
“纳措和蔑古雄在东辽皇族中皆有好战之名,尤其是蔑古雄,此人是东辽第一勇士,你将他生擒,东辽皇族必不会善罢甘休,历来也没听说东辽同谁和谈过,都是直接派铁骑攻打,野蛮的名声早已传遍关外草原,就是先帝在时,朝中武力强盛,东辽也未曾低过头,只是同意不起兵乱,却也时常骚扰边境。”
虞归晚都还没说,喝完药的廖姑就嚷起来,她现在最听不得东辽二字,恨声道:“打就打!我还不想同他们善罢甘休呢!师父,那日你说等我伤好就可回去生擒纳措,我如今好了,明日就去将那狗王子扒皮抽筋!”
知道她在东辽大营受了罪,幼儿也满是心疼,将她搂过来,抚着她的发顶,眼圈不禁红了起来,什么话都说不出。
廖姑主动往她掌心蹭,道:“幼儿姐,我没事,身体已好了,明日就能上马杀敌。”
才说完,后腰那块就被虞归晚用脚趾头戳了两下,顿时疼得她只抽气,哎哟哎哟起来。
虞归晚哼了一声,鄙夷道:“就这?还明日就能上马杀敌,听话些在这好好养着,再逞强看我怎么收拾你。”
“师父!”怎么能用脚丫子戳她的伤口,真是坏透了。
虞归晚才懒得理她这哭哭啼啼的样,抬脚赶人道:“去,到隔壁睡,妙娘已将隔壁屋收拾出来了,你同她住一屋,也安全些,等过几日其他人到了再另作安排。”
这次她从河渠带过来的人员有限,傀儡军那缺胳膊少腿肠子外露的样也不好直接往镇上带,再说他们还穿着东辽士兵的衣服,让百姓看到了很容易引起麻烦。
所以昨日也只是挑了不到两万肢体完整的傀儡让他们换了衣饰充作北境军,现如今就守在关口没进来,百姓也不出去看,不会发现他们其实是‘死人’。
河渠之事已定,余下的事皆可交由蒙灰和曹知县,南柏舍的盐矿和作坊商铺这些则命陈妇代为监管,也另外安排了人照顾在县城养伤的杜氏。
但她跟幼儿要在偏关留一些时日,归期未定,或许还要在这边过冬,她日子过得粗糙,怎样都无妨,可幼儿身边不能没人伺候,喜鹊死了,金方还受着伤,肯定来不了,只能从村子里再挑人。
幼儿体内的蛊虫也是她最忧心的,将廖姑赶到隔壁后,她拿出短笛把玩,几次都放到嘴边了却不敢吹响。
对笛声是否能操控蛊虫,她心里也没底,蛊虫这东西她从未接触过,若是无法操控反而惊动了它,岂不是会将幼儿置于危* 险之中。
幼儿靠到她怀里,拿过短笛举到光亮处细看,奇道:“这是用什么做的?竟如此精巧,还有你之前赠予我的那只飞奴,好似也是这般光滑冰凉,似银似铁,又非银非铁,着实奇妙。”
不知如何解释,她就没说话。
幼儿也只是一时好奇,见她不说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也知她此刻在想什么,笛声既然能驭兽和操控傀儡,或许也能控制蛊虫。
“试试看。”幼儿将短笛放回她手中。
她反手拢入掌心,收起,实话道:“我没把握。”
蛊虫已入了幼儿的脑髓,这是极脆弱要命的中枢,稍有不慎都可能死。
刘卜算在受刑时还猖狂诅咒要让幼儿日夜遭受蛊虫噬咬的痛苦,她担心了两日,没见发作。
幼儿也觉得奇怪,认为跟那个人皮鼓浪鼓有关。
但她觉得不是,鼓声或许只是让蛊虫更加活跃而已,就像末世的丧尸,会有一段时间进入休眠期,但某种特定的因素会让它们苏醒过来,蛊虫应该也是这个原理。
窗户没有关紧,夜风吹进来,烛火摇曳。
虞归晚摊开掌心,盯着上面交错的纹路看了许久才下定决心。
“幼儿。”
“嗯?”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突然窜入鼻腔,幼儿立马蹙眉,目光一扫就锁定在虞归晚不知何时被化开一道口子的左掌,鲜红的血涌出来。
“你做什么!”她急了,立马卷起衣袖想要压住伤口。
虞归晚却避开她的动作,反将她拉入怀中,冰凉的手掌靠近她额头的伤口,却没有让血沾上去。
一滴,两滴……
越来越多,汇成血线往下落,在银红的衣摆晕开。
幼儿挣扎,却被她摁住,脸颊贴着耳畔,低声道:“你别动,别让血沾到你,一会就好了,信我,一会就能好,别动,千万别动……”
她现在也有软肋了,拿捏在谁手里,谁就能轻易要她的命。
这是很危险的,但她控制不了,心已倒向幼儿,就再也拿不回来。
幼儿若愿意将她的心一直捧在手里,那她就能一直好,若有朝一日遭遗弃,丢在了路边,她或许会愤怒,或许会杀了幼儿,但被丢掉的心也永远无法再按回原处。
最后一具傀儡,或许是她自己。
第125章 第 125 章
虞归晚的声音和语气都不同于平常, 幼儿就真的听话不再动,只是垂眸盯着晕开在银红衣摆上的血迹,心口一阵阵闷痛。
突然, 脑袋就像被人伸棍子进去搅了那般,疼得她冷汗唰地就下来了,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又紧咬住下唇,终还是受不住噬髓的痛楚发出了一声闷哼。
“唔!”
虞归晚箍在她腰上的手也随之一紧,恨不能让自己替她受了这份罪,但还是狠心没将放在她额头上的手移开,用自己的血将蛊虫唤醒再引出来。
蛊虫在幼儿脑髓里就如同定时炸/弹, 今日不发作, 难保明日不要命,刘卜算就是捏准了这点,也料定自己现在不会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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