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恩不负: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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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东旭没理他,转身向竹院走去。

    程焕被驳了面子,忍耐地攥了攥拳,提步跟上。

    竹院是祝府中最清雅安静的一个角落,空气中时常萦绕着淡淡的药味。可在临近院门时,祝东旭的脚步却下意识地一顿。

    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像是花香,但是太过馥郁,不是祝予怀日常会用的熏香。

    程焕在后,他不能表现出异样,定了定神,故意加重了推门的力道——“吱呀”一声,院门竟然没锁。

    易鸣蹲在廊下打瞌睡,被这一声惊醒过来,局促地站起身:“祝……祝大人?”

    空气中的花香更加明显,还掺杂着些许酒气。祝东旭直觉不对,转眼望向卧房,里面还亮着微弱的烛光。

    程焕正想开口,祝东旭突然严厉地问:“怀儿在做什么?”

    易鸣肉眼可见地慌了起来:“公子喝了些酒,眼下还睡着没醒……”

    程焕一头雾水地看着,祝东旭大步上前推开易鸣,似乎想强闯进去。

    易鸣的脸一下子白了,腿一软跪了下来:“大人,大人,您饶了公子这回吧,他真的只是喝多了!”

    祝东旭火冒三丈:“还真是主仆一条心,他喝多了,还没忘记让你在这儿放哨?”

    程焕狐疑地看着这一幕,一时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在演戏。

    “咳,祝大人。”程焕走上前,“您的家事我管不着,但皇城营查案可耽搁不得。还请这位小兄弟让让。”

    易鸣一听“皇城营”,更加惊惶,赶紧拿身体挡着门:“查什么案?公子又没有犯事,大人,您信我啊,公子真的没有强人所难……”

    程焕听得不耐烦,拎起易鸣扔到一边,直接推门闯了进去。

    甜腻的熏香与酒气霎时扑鼻而来。主屋地上歪倒着两个酒坛,几件衣裳凌乱地散落着,像是经历过什么激烈的纠缠和撕扯,一路掉落到卧房前。

    程焕:“……”

    这个气氛,好像不太对。

    他仍疑心这是什么障眼法,谨慎地向烛光微晃的卧房靠近了些。

    卧房内,薄纱床帐散了下来,祝予怀伏在卫听澜身上,心跳极快地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将自己的衣领又扯开了一点。

    卫听澜的双手仍被缚在床头,许是被祝予怀压得难受,他极轻地哼了一声,略略皱眉。

    祝予怀听见他的声音,身体微僵,想要挪开一点。可他一动,衣衫就滑落得更低,恰在这时,卫听澜眉睫轻动,茫然地醒转过来。

    四目相对。

    卫听澜呆滞地睁大了眼睛,视线触到祝予怀裸露的肩头,静了瞬息,忽然一个鲤鱼打挺——但没挺起来。

    捆手的发带勒紧了他的手腕,牵扯到他的伤口,卫听澜差点惊喊出声,祝予怀一狠心,俯下身重重咬住了他的唇。

    卫听澜吃痛闷哼一声,床架发出剧烈的震颤,连带着屋内的烛火也晃了晃。

    纱帐飘起一角,满屋旖旎的香气在流转。卫听澜只觉一股热流直往下腹涌,偏偏又被压着动弹不得,只能难受地喘息企求:“你别……”

    卧房门口的脚步声顿住了。

    程焕已经掀起了半边门帘,这会儿却像被针扎了似的抽回手来,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床上是……两个男子?

    传闻中那个病若西子、不沾风尘的白驹,竟然是个断袖??

    还是在上面的那个??!

    程焕听着屋内暧昧的喘息声,回头看着散乱满地的衣衫,只觉得自己快要长针眼。

    他精神恍惚地倒退出屋,看到门口面色铁青的祝东旭,一时有些心绪复杂。

    家门不幸啊。

    他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最后只抱了个拳,顶着满身的鸡皮疙瘩走了。

    一直到出了院门,程焕才听见祝东旭暴怒的喝声。

    “逆子,滚出来!”

    卧房内,祝予怀和卫听澜同时震了一下。

    祝予怀移开了唇,视线略微向下扫了一眼。

    卫听澜浑身滚烫,活像只熟透的虾,欲哭无泪道:“我、我不是故意冒犯……”

    “嗯,是我冒犯你了。”祝予怀拢着衣领支起身,“你虚什么?”

    第114章 玉碎

    祝东旭骂的这声“逆子”, 当然不是真的在斥责祝予怀。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酒后乱性这种事祝予怀干不出来,八成是在作戏掩人耳目。

    祝东旭虚张声势地骂了几句, 估摸着程焕走远了,才敛起神色上前, 低声问易鸣:“屋里是谁?”

    易鸣看这事也兜不住了, 只能硬着头皮道:“是卫、卫郎君。”

    祝东旭又问:“他受伤了?”

    易鸣稍显惊讶, 很快点了点头:“是, 他中了毒,不过已无大碍,公子替他把毒血逼出来了。”

    祝东旭心道果然,屋里点这么重的熏香,就是为了遮掩血腥气。

    两人说话间,半掩的房门开了, 祝予怀的声音从后传来:“父亲。”

    祝东旭的心稍稍一提, 转回头去, 看见祝予怀衣冠齐整地走出来, 站在门边看着自己。

    祝东旭望着儿子, 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方才屋内那些动静,他都听到了。即便是作戏救人,也未免太过火了,这戏里有多少真, 多少假,怕是只有两个孩子自己清楚。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知己之交, 竟成了一桩不该有的孽缘。

    祝予怀看他不说话,眼睛微微垂了下来, 放软了声音又道:“爹……”

    祝东旭听了这一声“爹”,眼神颤了一颤,心又忍不住软了。

    到底是亲骨肉。他的怀儿从小缠绵病榻,命已经够苦了,千辛万苦地长到这么大,难得有了个知心人……他这个当爹的,难道还忍心拆散他们不成?

    卫家那小子,也就是生错了性别,其他地方没有不好的。

    祝东旭心中叹惋,走上前去,心疼地摸了摸祝予怀的头:“一夜没睡吧?”

    祝予怀抬起眼,看见父亲眼中真心实意的关切,心中顿时泛起酸涩,低低地“嗯”了一声。

    祝东旭越发怜爱:“好孩子,爹对你唯一的期许,就是一生无忧无虑、平安顺遂。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爹都站在你这边。爹没有怪你,知道吗?”

    祝予怀的眼眶有些红了,无声地点了点头。

    他明白,父亲只字不问方才的事,便是尊重和默许了他与濯青的事。

    祝东旭安抚地拍拍他,看了眼屋内,又压低声提醒:“程焕那边虽然糊弄过去了,但眼下府里并不安全,你打算……”

    祝予怀说话还带着些鼻音,道:“我一会儿就送濯青去芝兰台。”

    祝东旭一愣,连易鸣也惊诧地看了过来。

    祝予怀吸了吸鼻子:“我请了一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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