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恩不负: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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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感觉这竹哨像是训狗用的。

    *

    一个多月后,卫听澜收到了两封信。

    其中一封是颜庭誉从泾水寄来的。信的开头潦草地问候了一下他和祝予怀,大意是自己太忙了没空写信,反正你俩形影不离,那就凑合着看同一封吧;又谈了谈在泾水的见闻,抱怨了一下伙食和天气,后面还说蒋老头的眼光确实毒辣,堤坝图纸还需大改一番等等等等……

    东拉西扯到最后,她着重提了一句:“澜弟所赠竹哨,实乃发疯抒臆之良器,每每吹之,有爽心畅神之奇效,甚好。”

    角落里还补了俩字:痛快!

    卫听澜:?

    祝予怀看过之后,一头雾水:“她用这东西做什么了?”

    卫听澜也毫无头绪。

    这应该是……已经吹过竹哨,见到遮月楼的线人了吧。

    可这堆暗语他怎么一句都看不懂?

    两人不明所以,但也没太纠结。祝予怀又问他:“还有一封信是谁寄的?”

    卫听澜低头看了一眼,直接拆开了信筒:“是我大哥。”

    卫临风的家书不长,卫听澜很快扫完,面露欣喜:“我大哥说,他遇见一位擅医的云游僧人,据说此人能治心疾。待大哥年底来京,也将这位僧人一道请来,到时可以让他给你看一看。”

    祝予怀有些惊讶,不好意思道:“我这病已比从前好太多了,难为长史君还记着。”

    自天暖之后,卫听澜带他去跑过几回马,又手把手地教他剑术、射术,祝予怀虽然学得慢,但体力与精神都比过去强健许多。虽然夜里偶尔还会梦魇,但心疾几乎没犯过了。

    卫听澜宽慰他道:“看看总没有坏处,能补一补身体也是好的。”

    要是能治愈,那就更好了。

    在暗含期望的等待中,夏日悄悄过去了。

    暑去寒来,澧京枝头的绿意由盛转衰,似乎一眨眼就入了秋。寒风过后,落叶凋零,满城飞舞了大半个月,终于沉寂下来,化作冬泥中荒寒的残影。

    十一月,祝予怀的舆图已绘至尾声,在做最后的润色。

    与此同时,朔西打了两场胜仗,逼退了徘徊在边境的瓦丹骑兵。卫临风开始巡视边防,清点军备屯粮,确保军民能安然过冬。

    十二月,芝兰台进行了今年的最后一次季考,学子们松了口气,开始搓手期待春节的漫长休沐。

    而卫临风率领一队轻骑,辞别父亲,与一位僧人同行,踏上了返京之途。

    第095章 单相思

    临近年关, 澧京下了雪。今年的冬天比过往更冷些,卫府上下都忙着购置冬炭和年货。卫听澜算着大哥来京的时间,没事就在府中到处转, 观察还有什么欠缺的地方。

    府门口旧年的红灯笼该换了,徐伯腿脚不便, 卫听澜便主动搬了长凳过去, 帮他挂灯笼。

    徐伯看他踩着长凳忙上忙下, 又欣慰又紧张:“慢点, 慢点!你看着脚下,别摔着。”

    卫听澜笑了一声,挂好了灯笼跳下来,又拿起张门神往府门上比划:“徐伯,你站远些替我看看,贴这儿行吗?”

    徐伯连声答应着, 往后退去。

    还没等他站定, 一道沉静如水的声音从后传来:“低了, 再高一些。”

    卫听澜下意识地往上举, 但动作忽然顿住了。

    这声音……

    他呼吸微滞, 猛地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立在阶下的人。

    卫临风牵着马,身上的盔甲染了霜花,抬手摘下头盔, 温和地望向他:“阿澜。”

    这么把他从头到脚看了几回,卫临风眼中又浮起一点笑意:“长高了。”

    时隔两世再听到这声音,卫听澜的心中涌起一阵道不明的酸涨和委屈。他情不自禁地往前迈了一步, 嘴唇动了两下,眼睛就有点红了。

    “哈哈, 看傻眼了吧小公子?”常驷突然从后冒出头来,笑得死欠,“我们隔老远就瞧见你了,特地下马步行过来偷袭!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被他嘲笑了,卫听澜也不恼,只像还没醒神似的喊了一声:“大哥。”

    卫临风轻声应了,转头吩咐道:“常驷,先随徐伯去把马匹安顿好。”

    “是!”常驷接过他的马缰,喜气洋洋地跟上徐伯,“走喽小马,回家吃草~”

    卫临风上了台阶,走到弟弟跟前,视线先在他微红的眼角停了停,然后看向他手中捏着的门神像。

    “这门神画得威风。”卫临风拿起来端详了几眼,“往年没见过这种样式的。”

    趁这片刻的功夫,卫听澜垂头飞快地揩了下眼角,带了点鼻音道:“是朋友画的。”

    卫临风只当没察觉他的异样,抬手轻揉了下他的脑袋:“看来是在京城交到好朋友了。是你信中常提的那位祝郎君?”

    卫听澜的耳根可疑地红了一点,头垂得更低:“嗯。”

    “下回请他来做客。”卫临风一边说着,举起门神往门上比了比,“贴这儿刚好。阿澜,给我打下手。”

    兄弟俩一块儿把门神贴了,搬起门口的长凳往府里去。

    卫听澜已经缓过了情绪,肩并肩地挨着哥哥走。他总感觉自己在做梦,有太多的话想说了,只能东一句西一句地打听家里的近况。

    卫临风平时不是个话多的人,但在弟弟面前总有难得的耐心。

    自己和爹常年在前线打仗,有时一年半载都不着家,小时候还有娘和祖父在,但后来,就只剩弟弟一个人守着家了。

    卫临风心中有愧疚,向来对弟弟能宠就宠,闯了祸也帮他收拾。

    唯一一次没兜住,就是去年卫听澜私自带府兵上前线那回。无论自己怎么求情,爹都铁了心要动家法。

    其实卫听澜那一仗打得很漂亮,朔西突骑当时正需缺一支出其不意的敢死队来破局,卫听澜的行动虽然冒险,但时机卡得刚刚好。但凡他懂得见好就收,爹都不至于那么生气。

    可惜卫听澜在战场上杀昏了头,非要以少对多去刺杀瓦丹的大将,这才惹得爹大动肝火。

    直到卫听澜离家赴京之前,父子俩还在怄气。他这当兄长的夹在中间,也很头疼。

    卫临风有心缓和他们的关系,便道:“其实你寄来的家书爹都看过,之前信中与你提及的那位擅医的无尘大师,也是爹打听到的。”

    卫听澜小声哼了一下:“我就知道,他肯定藏着我的信,背着人偷偷看。”

    卫临风笑得无奈:“不生爹的气了吧?”

    “本来也没生气。”

    两人进了屋,卫听澜又问他:“说起那位无尘大师,他怎么没与你同来?”

    卫临风一边卸甲一边说:“大师是佛门中人,不爱市井喧嚣。他现下借住在檀清寺,准备在那里为百姓开义诊。你那位朋友若得空,近日也可前去拜谒。”

    卫听澜点了点头,准备抽空给祝予怀递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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