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恩不负: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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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路地穿门过廊,脚步飞快地绕了几道弯,走到了竹院附近。

    祝府的宴席还没散,隔着些距离,依稀还能听见大院那头一阵阵的欢笑声。祝予怀屋里的灯火虽亮着,相较之下却静得过分。

    卫听澜不由得放慢脚步,轻咳了两声,问:“九隅兄在吗?”

    房里仍旧静悄悄的,像是没人。

    卫听澜有些疑惑,移步向屋门靠近,一边试探地再唤:“九隅……”

    他的视线转向屋内,隔着半开的门,一眼就瞧见了里头的人。

    祝予怀闭着眼,一手支额,半边身子倚着桌案,肩头的狐裘滑落了一半也浑然不知,像是睡着了。

    卫听澜声音一止,心跳莫名开始加快,在门口犹豫了几息,才轻手轻脚地迈进屋里。

    烛光之下,祝予怀的脸颊透着不正常的薄红,眼尾也染了淡淡的胭色。

    他今日又穿了那件绛红的衣袍,只是领口有些微乱,被霜白的大氅压着,就像是红梅落了雪。

    离得越近,卫听澜的呼吸就越发轻。

    他闻到了极淡的酒香,屋内的炭火烧得很足,让那缱绻的香气既温暖又诱人。

    卫听澜像受了什么蛊惑似的,忍不住靠得更近,弯下身去,想要碰一碰祝予怀低垂的眉眼。

    灯花“啪”地跳了一下,祝予怀蓦然睁眼,正好与他对上了视线。

    卫听澜手一抖,心跳也跟着错了一拍。

    祝予怀有些怔神,迷离的目光在他脸上定了片刻。

    “我……”卫听澜的喉结动了动,正想解释,祝予怀忽然伸出一指,往他脸上戳了一下。

    卫听澜被他戳得一愣。

    祝予怀举着手指头顿了顿,忽然笑了起来:“是真的濯青啊。”

    他一笑起来,眉眼就变得十分灵动,明明都醉得说傻话了,看起来也像个聪明的酒鬼。

    卫听澜把他举着的那根手指按了下去,无奈道:“背着我提前偷喝了?”

    祝予怀只是笑,一边拍着身边的坐垫:“你坐。”

    卫听澜低头看着那两个严丝合缝挨在一起的坐垫,又看了看祝予怀。

    ……恐怕只有新婚夫妻喝合卺酒,才会贴这么近。

    祝予怀看他不动,把桌上的酒坛子往他的方向推了推,极力引诱:“好酒,没开封呢。”

    卫听澜做了个深呼吸,还是挨着他坐下了。

    祝予怀窸窸窣窣地去拆那酒封,衣袖不住地蹭着卫听澜的胳膊,有点痒。

    卫听澜看他捣鼓了半天,连封口都没摸到,实在看不下去,伸手帮他把那封坛的桑皮纸揭开了。

    清冽的酒香瞬间冲坛而出,祝予怀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然而卫听澜顺手一勾,直接抢走了酒坛:“这一坛都归我了。”

    祝予怀摸了个空,眼巴巴地望向他:“那我呢?”

    “你醉了,不许再喝。”

    祝予怀张了下嘴,不太甘心地端起自己的酒盏:“那你分我一小口,我闻闻酒香。”

    卫听澜被他讨价还价的本领整笑了。

    “不行。”他故作冷酷地捂住酒坛,“一滴都不给。”

    祝予怀捧着空空如也的酒盏,愣在了原地。

    卫听澜忍着笑给自己斟了一盏,撒上花椒,然后双手端起,和祝予怀的空盏碰了一下。

    “新岁安康。”他轻声说,“这一盏我替你喝。”

    祝予怀盯着他手中荡漾的酒光,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真的很香。

    他眼睁睁地看着卫听澜将酒盏递到唇边,扬首就往嘴里灌,看起来痛快极了。

    酒香伴着淡淡的花椒味儿,甘爽中带着一丝辛辣,卫听澜一气儿干完,只觉心襟通畅,赞叹道:“果然是好……”

    “好酒”那个“酒”字还没出口,祝予怀忽然倾身,飞快地堵住了他的唇。

    卫听澜毫无防备,在那柔软的触感袭来的一瞬,他脑子里只剩下一声嗡鸣。

    手中的空酒盏“哐当”一声坠到桌上,卫听澜睁大了双眼,整个人险些弹了起来:“你、你……”

    祝予怀没尝到想要的东西,伸手扣住他的肩,不由分说地要接着亲。

    卫听澜方寸大乱,一个劲地往后躲,祝予怀这下真恼了,卯足力气往他身上一扑:“我的酒,凭什么不许我尝?”

    病秧子也有三分力,卫听澜猝不及防地被他撞倒在地,祝予怀再一次亲下来时,几乎是咬在了他的唇上。

    卫听澜的呼吸彻底乱了。

    他感觉一股气血直往脑袋上涌,浑身都热得厉害。明明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把祝予怀推开,可不知为何,他下不去手。

    祝予怀胡乱地吻着他的唇角,却不知道该如何索取更多,急得眼眶都快泛红了。

    “濯青……”他有点委屈地唤了几声,卫听澜看着他眼中的水光,心里微微一痛。

    虽然自知千不该万不该,卫听澜却忍不住地在心里想:要不就遂了他的愿吧。

    也许明日酒醒之后,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等祝予怀再一次亲下来时,卫听澜颤着手揽住他的后颈,用力回吻了上去。

    荼靡般的酒香,混着雪夜竹林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不断缠绕收紧。他感受到祝予怀生涩而灼热的迎合,几乎有些发狠地加深了这个吻,什么也顾不上了。

    呼吸相错间,祝予怀的发簪掉落下来,倾泻的发丝与他的衣襟交错在一起。

    这一吻格外地长。

    直到怀里的人快要喘不过气时,卫听澜才松开手。祝予怀伏在他胸口急促地缓着呼吸,两人的衣衫都已乱得不成样子。

    卫听澜勉强缓了缓神,指尖仍有些微颤,抱着祝予怀支起身来,用手指理了理他凌乱的头发。

    祝予怀的双颊与唇色比方才更红润几分,眼神还带着些意乱情迷,稍显茫然地望着他的脸。

    “濯青……”祝予怀小声喃喃了一句,却不知道自己在眷恋什么。

    他如愿尝到了花椒酒的味道,但比唇齿间的酒香更诱他深陷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与渴望。

    卫听澜也看着他,心中翻涌起酸涩而柔软的情绪。

    逾矩的事已经做了,明知是错,他也犯了。

    哪怕祝予怀明日醒来要与他割袍断义,他都认了。

    醉酒的祝予怀脑子里晕乎乎的,还是想不明白那种令他窒息、又让他难以割舍的渴望是什么。

    他只觉得自己身上像是缺了一块,只有在卫听澜那里,才能得到弥补。

    “濯青。”他有些不舍地往卫听澜肩头一靠,闭上眼,反反复复地念叨,“濯青……”

    他抱着卫听澜,声音越来越轻,像是犯起了酒困。

    卫听澜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安抚道:“濯青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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