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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深恩不负》 70-80(第11/18页)
气:“我是怕把她饿出毛病来,没法给祝郎君一个交待。哪想她认定了这是我在考验她,扒着桩子更不肯下来,谁靠近就跟谁急。”
卫听澜干完了汤,笑了声:“那不挺好,跟你一样的倔脾气。你也算后继有人了。”
“你懂什么。”高邈无奈,“习武是什么好事吗?溺水之人,往往都是会水之人。就说在朔西,若非瓦丹贼心不死,谁愿意看着自家孩子上战场卖命。祝郎君拿德音是当亲妹子养的,不习武,她这辈子也能平安顺遂;若是习了武,利刃在手,又有那样执拗的性子,焉知她前路是凶是吉?”
卫听澜捧着碗顿了片刻,道:“我倒不这么觉得。人生在世不过百年,谁知哪条路是真的顺遂?有执意之事,就该竭力一争。”
高邈到底没再说什么,端起汤碗感叹:“算了,这徒弟收都收了。”
操心也无用,不如趁热喝汤。
*
祝予怀回府之后,果然也被母亲和乔姑姑念叨了一顿手上的伤口。
好不容易等他将家人安抚好,易鸣又背着头昏脑胀的德音回来了。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都不让人省心,温眠雨心疼了好一阵子,嘱咐了厨房多备晚膳,又催着两人赶紧去歇息。
祝予怀刚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看见了在墙边鬼鬼祟祟探头的谢幼旻。
两人对上视线,祝予怀无奈地催促:“曲伯不在,你快下来吧。”
谢幼旻嘿笑一声,飞速溜下墙,掏出张帖子往他怀里一塞:“春花宴的号牌我抢到了!”
祝予怀看了眼印着遮月楼标识的请帖,打开还有谢幼旻龙飞凤舞的八爪字:明日巳时,老地方见。
搞得跟什么接头密讯似的。
他笑了下,收好请帖:“濯青那儿你可送了?”
谢幼旻拍拍胸:“放心,我让柳雍他们去卫府递帖子了,漏不掉他。”
两人便一同进了屋。
待屋门合上,谢幼旻才收敛了神色,凑上前小声道:“阿怀,我这次来,还有件要紧事要和你说。你还记得上回冲撞咱们马车、又莫名遇害的力夫吗?”
祝予怀一顿,转头望向他:“怎么,是凶手找到了?”
“那倒没有。”谢幼旻抓了抓头,担忧道,“就是这事儿吧,不知怎的传到圣上耳朵里了。圣上与我爹闲聊时,不经意地问了几句,却没细说,我爹也不好主动往深了解释。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妙,外头可都在传,那戴鹰面具的剑客是我家养的杀手啊!阿怀,你说那些瞎话,会不会也一并传到圣上那儿去了?”
“有这个可能。”祝予怀也凝重起来,“不过圣上既没有明言,便是还未全然相信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怕只怕有心人歪解此事。”
他停了片刻,又道:“我始终担心,是有人冒领了剑客的身份,故意作恶引起民议。要是这人为了抹黑侯府,不惜自投罗网,那就坏事了。”
谢幼旻想了想:“想冒充我家的人,没点信物凭证,怕是也不得行。先前我爹娘把府里下人细细排查了一遍,都是手脚干净的家生子,库房也查过,要紧的东西一样都没少。”
祝予怀又想起了什么,问道:“长陵纸和衔山墨,也没少?”
谢幼旻闻言犯了愁:“这两样本就是消耗物,用多用少也不会次次都记。说起这个,卫二收到的那蜡丸密信我爹也看了,我是真想不通,就算我爹钟爱长陵纸和衔山墨出了名,这两件东西也不是只有我家有啊……再者,若不是脑子缺根弦,谁会用那么金贵的纸墨写密信?就算把那张纸拿到圣上跟前,也定不了我爹的罪。”
祝予怀坐了下来,轻叹口气:“‘曾参杀人’的典故,你可听过么?设局之人捉不住侯府的把柄,只能凭这些似是而非的手段,一点点去瓦解圣上对侯爷的信任。一件匪夷所思的证物,自然不足以动摇圣上的心,但若是这样的证物越来越多呢?天长日久,难保不会有积毁销骨的一日。”
谢幼旻沉默了下去。
他虽脑子迟钝些,但也不是不明白道理。当帝王的疑心积攒到了一定程度,莫须有的罪名,也是罪名啊。
他凝重地考量了许久,忽然拍桌:“如今也没更好的办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祝予怀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稍稍犹豫:“你准备怎么做?”
谢幼旻看向他,目光炯然:“春天来了,到了草长莺飞的季节了。”
“……所以?”
“所以,”谢幼旻站起身,“该让全京城的面具摊子,都出来卖鹰面具了!”
话音落下,屋里寂静了相当长的时间。
谢幼旻略显尴尬地轻咳一声:“怎么,是这主意不够好吗?”
“恕我直言。”祝予怀面露一丝同情,“草长莺飞的‘莺’,不是那个鹰。”
第077章 大猫
“咳, 这不重要。”谢幼旻努力给自己找面子,“总之,得在京中掀起一阵戴鹰面具的风潮……只要人人都戴, 那凶手便也没法仅凭一个面具,就把坏事往我身上推了。”
祝予怀忖度须臾, 这样做虽仍旧无法证明寿宁侯府的清白, 但至少能弱化“鹰面具”这个符号与谢家之间的关联, 也算个预防之策。
他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便顺着问了下去:“你已有谋划了?”
“依我看,春花宴就是个好时机。”谢幼旻跃跃欲试,“我听说知韫姑娘排了首新曲,明日宴宾客时,乐娘们会扮作十二花神登台合奏,这风声一出, 烟花巷近日都被卖花神面具的摊子挤满了。你想啊, 花神面具大差不差的, 一路看过去得多腻味!这时候要是冒出个卖猛禽面具的摊子, 多抢眼, 多新奇。再整点噱头,保准有人买单。”
祝予怀笑了:“你是想另辟蹊径,跟人家抢生意?”
“哎,抢生意多不好听, 我那叫开拓商道,推成出新。”谢幼旻神秘莫测地说,“我回去就找几个人趁夜排演, 明日你等着看就是了。”
祝予怀迟疑:“一夜时间,不会太仓促么?”
“不会。”谢幼旻大手一挥, “只要银两够,这点事小菜一碟。实在不行,还可以找我爹帮忙。”
祝予怀这才放下了心。
有寿宁侯盯着,总不至于让他胡乱发挥,闹出太夸张的动静来。
谢幼旻心中有了谋算,没再多逗留,赶在曲伯发现前又原路爬墙跑路,兴冲冲地回去酝酿大事去了。
*
翌日一早,祝府早膳时间刚过,卫听澜就出现在了祝予怀的院子里。
彼时祝予怀手里拿着截竹子,正背对着院门慢悠悠地复习卫听澜教他的那套剑法。
听见脚步声,他还以为是易鸣回来了,头也不回道:“阿鸣,一会儿出门前,记得帮我把装好的红豆糕带上。”
卫听澜有些想笑:“九隅兄怎么这般贪吃,连去赴宴都要备着点心。”
祝予怀闻声动作一顿,诧异地回过头:“濯青?”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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