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姑娘当外室以后: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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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看过账簿,脸上的动容也分毫无存。

    曼娘脸色变得灰白,仍不甘心,横眼瞪着陆迢,“这些都是老爷暂存在我名下的,与远儿有什么关系。他还是个孩子,国公府大房的亲骨肉!”

    陆迢不予理会,望向堂上的老太太,“祖母,兹事体大,这二人来历不明。我已差人急信知会父亲,不如先将这两人带走,他后日回来再做论断。”

    陆迢对此二人有厌无憎,真正做出混事的人是陆奉,没道理旁人焦头烂额,他却置身事外。

    “陆奉后日就能回来”——曼娘听到这句,脸上霎时失了血色。

    老太太凝眉许久,叹道:“也好。”

    她定了主意,很快就有嬷嬷上前将这对母子带走,曼娘回过神,又开始嘶喊挣扎,被老嬷嬷背身抽了两个嘴巴,身旁的孩子见状大声哭闹起来。

    陆迢才出安正堂,里面又成了乱哄哄的一片。

    永安郡主走在陆迢前边。

    里面闹了这么一场,最无关紧要的反倒是她,从头至尾没说一句话,神色没有半分伤心怨怼,是实实在在来看戏的。

    两人有一段同路,陆迢放慢了步子,不远不近落在她后面。

    待他要走上去侧门的岔路时,永安郡主忽地回头问道:

    “这么久没回来,今日还要出去住?”

    陆迢停步,面色不改,“是,母亲。”

    永安又问,“既要娶人家,为何不带她来见我?”

    为何不呢?

    因为他还没跟秦霁说过。

    她拒绝过他太多次,这一次,他亦没有把握。

    陆迢负手身后,白玉扳指的凉意在掌心漫开。

    永安郡主还是头回见自己这个儿子也有答不出来的时候,正琢磨一同去看看这位姑娘是何来头的时候,陆迢开了口。

    “天色不早,不耽搁母亲回去了。”

    永安望了眼天,暮色四合,云暗天低。

    的确不早了。

    *

    榴园,竹阁。

    得知陆迢不回来,秦霁安心在书案边练字。

    练的是别人的字。

    当初在船上捡来的调令,秦霁每次醒后都要看上一眼,确认其完好。

    这是能还爹爹清白的东西,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差错,她思来想去,自己能重写一张最好。

    陆迢现下肯让着她,可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谁也说不准。

    秦霁不能安心将自己的一切都放置在他的掌控之下。

    这些天,陆迢白日上值,她醒了就练字。

    印章压到了这时才练,这张文书上盖的私印裂纹颇杂,想画出一样的很费功夫。

    烛盘上的蜡油越积越多,秦霁手提山羊毫,小心画着朱印,浑然不知夜已深了。

    陆迢回到竹阁,便看见秦霁伏在了书案,手里还捏着笔。

    往常这个时候,她早该睡下。

    这几日里秦霁的小心翼翼,他并非毫无所觉,只是眼中映入她睡到酣粉的腮颊时,他又不愿再细想。

    或许是前几日天气湿冷,才惹得她精神不好。

    陆迢心平气和。

    他抱起秦霁放上了床,手掌托着她的颈,妥当落在枕上。

    手背不经意触到凉硬之物,目光瞥去,陆迢看见了枕下露出一角的青鱼玉佩。

    第094章 第 94 章

    分明入了冬,金陵的天候却像要慢上一步。

    像有日光直接照在后背,热得秦霁快要流汗。

    熟悉的松香在一片炙热中飘进鼻尖,一团薄热的雾笼在她周身。

    半梦半醒之间,秦霁身体察觉出不寻常的危险,先一步醒了过来。

    大亮的天光透进纱帐,刺得秦霁重闭上眼,意识逐渐回笼。

    陆迢现在在她身后,这人的手还放在她身上。

    这个时辰已经不早。

    秦霁收紧腰腹,侧卧的身子缓缓平躺下来,想要在不惊动这人的情况下悄声下床。

    她才往边上挪出一点,搭在她腰间的手掌便是一紧,好不容易挪出来的空隙转眼就被抹去。

    陆迢重新搂着秦霁,在她颈侧亲了亲, “醒了?”

    他的声音一点也不像刚醒,秦霁这次感受到更为强烈的危险。

    两人离得很近,即便没有碰着,她也隐隐觉出他的灼烫。

    脑中拉直的一根弦迅速绷紧,秦霁领会他潜藏的意思,拖延着不肯说话。

    上回离开,她没想过再与陆迢有任何瓜葛。

    后来的一切一切,直到现下住在榴园被他桎梏,都不是她所情愿。

    秦霁不想再和他做那样的事情。

    陆迢禁了太多时日,此刻温香软玉就在怀中,没有轻易放过的道理。

    问话只是叫她选一个方式罢了。

    她答与不答,不是那么要紧。

    陆迢探向她的衣襟,指尖将将触到柔软滑嫩的丰盈,秦霁抬起胳膊挡开了他。

    “不要。”

    清泠的嗓音没有任何感情,不是撒娇,不是求人,是最简单直白的拒绝。

    这一阵,陆迢已经在她面前装了太久的君子,此刻对她的话恍若未闻,俯首吻住了薄软的樱唇。

    她虽每日都要喝苦药,可尝起来,仍是清甜的味道。

    樱粉的软肉被他细细抿压,像是在对待一品珍肴,舌尖不肯放过一点遗漏。

    绵柔的吻是欺骗,只有秦霁知道,扣在自己腕上的手并没有少用力气。

    吻到最后,舌尖忽然尝到一丝咸涩,强行将陆迢从编织好的假象拉出。

    他抬起脸,秦霁正在哭,泪珠沾湿她的眼睫,一颗一颗,沿着微微发红的眼角落入乌鬓。

    陆迢抿起唇角,眸中戾气涌上,转息之间又恢复柔和。

    英朗的样貌给陆迢带来了许多益处。譬如这会儿不需费多大功夫,他就能伪装出没有任何□□,嫉妒,与怨怼的温良模样。

    粗糙指腹在她眼角轻轻按压,拭去她不情愿的泪。

    陆迢轻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不要?

    为什么留着那个人的玉佩?为什么总躲着自己?为什么不能试着喜欢他一些?

    他当真不解。

    出身,权势,样貌,自己比起那个李思言,究竟差在何处?

    难道是人品?

    这个年纪就当上禁军指挥使的人,能有几分人品?

    秦霁推开他,自己擦泪,动作放得轻慢。

    陆迢的脾气时好时坏,这次好的时间太长,这个时候,她不能再惹他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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