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姑娘当外室以后: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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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误会她了。

    陆迢一时间只觉到处都安静了下来,那五道指痕重新出现在他脸上,发热发烫。

    很快,这样的安静就被司未一声大喊打破。

    “姑娘!”

    下一刻,陆迢便到了她的房门口。

    里面空空荡荡,不见任何人影。

    秦霁不见了。

    第084章 第 84 章

    “姑娘刚还躺着呢,应当走不了多远,我这就去找。”司未困意顿消,撒腿去就要跑去屋外。

    上回的小贼从哪儿进来,她都记得清楚。

    陆迢没拦,走到榻旁,手试过被褥,里面凉得像是没睡过人。

    天还没冷到这种地步。

    司未的房间在东厢,邻着便是院墙,后面没留人看守。

    陆迢行到窗边,推开窗,果然窗橼上留着两对脚印,一大一小。

    司未从窗外跑过,双手攀着墙,蹬腿想要翻过去。

    陆迢皱起眉头,“下来。”

    司未还在犹豫,“三爷,姑娘就是从这被带走的。”

    陆迢当然能猜出,只道:“去牵马来。”

    话音刚落地,赵望赶到司未旁边,隔着一扇窗禀道:

    “三爷,卫霖来了信,说是急事,今日需得一见。”

    陆迢神色一凝,叫住了司未。

    “不必去了。”

    司未不解,“三爷,咱们现在不找姑娘?她应当还没远呢。”

    陆迢舔过后槽牙,心中已经列出带走她的罪魁祸首。

    还找什么?

    她是自己走的,算计得一清二楚,每滴泪都不是白流。

    半个时辰后,陆迢走进运来茶楼。

    茶楼共两层,堂中设有戏台,几个伶人正在台上唱戏,脸上都是粉墨重妆,咿咿呀呀,吵得人心烦气也躁。

    厢房门合上,陆迢耳中才平缓些许。

    卫霖对他拱手,“大爷,属下一直在查的那人,有了线索。”

    他递上一副小像,“去年兵部要造一批兵器,此人是当时跟在秦御史身边的副官。”

    去年制作兵器的地方不在京城,京官过去督造,当地为其准备一个本地人当副官,这是惯例了。

    可是去年,此人在最后一批兵器交付时销声匿迹,如今又出现在济州。

    男人丹凤眼眯了眯,漆黑瞳仁中溢出一丝锐气。

    “司午司正今日下午去找你,把他盯紧。”

    *

    到了八月中旬,风一日比一日凉。

    窗台上摆着两盆玉簪草,两片展开的叶子摇摇晃晃,渐渐歪下去要沾到盆中泥土。在最后一时,叶片叫几个嫩白的指头重新扶了起来。

    没有弄脏。

    清晨阳光洒进窗,小姑娘唇边漾出一抹浅笑,宛若绽开水面的菡萏,清澈动人。

    李思言远远瞥了一眼,转过头,继续往外走。

    今早这风……似乎要比从前和煦。

    跟在他身后的且青如是想道。

    秦霁扶起叶片后,合上了窗,提着裙在铜镜前坐下。

    今日起来,身上已经没再发热。照过一遍,颈边的红印也消退到只剩一个浅痕。

    秦霁将衣襟重新拢紧,轻叹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微微放下双肩。

    就快要过去了。

    那天她将司未打发出去,李思言随即出现带她离开风来园,到了他的宅邸。

    秦霁眼下住的房间在院子最里,也最为僻静。

    屋内布置整整有序,不见繁杂。一角的楠木书案上,笔墨纸砚俱全,还放了一只木雕的兔子镇纸。

    已过去两日,并未听闻陆迢有任何动静,她在过这里的还算怡然。

    若是可以,她这几天怎么也不会想出去这个院子。

    可是她葵水来了。

    这里没有女子用的东西,就连侍女,都是李思言昨日在厨房处临时找的,她原是一个厨娘。

    对方嗓门奇大,且爱说话。

    秦霁昨日想要热水,才跟她提完,她咧嘴大笑出声。

    “姑娘是要洗身子啊!我这就去叫人烧水给你洗身子!”

    那声音,便是隔了三间房,也照样听得一清二楚。

    这厨娘人还没走,转眼灶房上边就冒起了阵阵青烟。

    秦霁红着脸,半个时辰也未能褪热。

    她上了两回当,第三回绝不再信这个厨娘。

    秦霁推开房门,到了前院的亭子里坐着。

    说起来,她和李思言……真的不熟。

    他们之间能认识,还是因为秦霁当初一声“弟弟”。

    ——

    刚到京城那年,秦霁秦霄难得被有空闲的秦甫之带出来逛夜市,她一转头就走丢了。

    不知走到何处,成排的官兵举着火把从路中走过,甲胄摩擦声响割开了喧闹的人群。

    他们跑过一圈,又绕了回来,为首的一个在秦霁面前蹲下身,拿手在她耳边比了比。

    “小丫头,你看没看见这样高的一个小男孩?”

    那官兵脸上挂着和蔼的笑。

    秦霁却在他抬手时,看到了他指甲盖上沾的血。

    她摇摇头,瞪着一双童真的大眼睛望向对方。

    “叔叔也走丢了么?我爹爹刚刚才走丢。”

    周围的一众官兵本是面色肃然,多的是不耐烦。不妨听见这一句话,哄然笑起来,只觉连夜抄家的晦气散了许多。

    有人要送她回去,秦霁摇头,不肯答应。

    “我要在这里等爹爹。”

    小丫头有趣,到底比不上公务紧要,一群官兵接着去找人,还没走多远,秦霁身后堆着的筐篮里响起了一声极轻的,小男孩的咳嗽。

    先前问话的那个官兵留在最尾,立时便转了头看向秦霁。

    “谁在那儿!”

    他双目圆睁,嘴角下挎,一副凶相足够把一个小孩吓哭。

    秦霁没哭,她看到她爹爹了。

    “秦霁,秦霄——”

    秦霁大声对他喊,“我们都在这。”

    她回身蹲下。筐篮当中那个脸上都是血的男孩,身上披了秦霁的湖蓝披风,正一脸死气地看着她。

    秦霁不觉得害怕,只觉得他好可怜。

    她挡着那个官兵的视线,唤他:“阿弟。”

    那官兵如何不认得新晋的御史,一群人当即离开。

    ——

    只有这样一句话而已,两人后来的交情少的可怜,直至今年以前,与陌生人全无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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