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宿敌给我烧了十年香: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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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

    顾辞山的声音此起彼伏,温言温语:

    “大哥一直记得,你为了心悦之人,向先帝求了御赐婚书。长兄如父,大哥那年本打算回京后为你做主,三书六礼,为你聘得佳妇。”

    “阿弟,你的心上人,可还在吗?”

    顾昔潮置若罔闻,攻刀霸烈,最后一下收刀之时,身影忽然凝固。

    终是强撑不住,滞在心头的一口淤血呕出。

    他面色苍白,后撤一步,屈膝在地,以刀拄地。

    刀身竟被生生折断。发出一声重重的钝响,泥水飞溅。

    同时,沈今鸾捂住了胸口,腕间那一根红线若隐若现。

    她的心,为何亦是疼痛如摧?

    眼见背后的铁勒鸢已再度起身,举刀快步朝失力的顾昔潮走来。

    “顾九!”沈今鸾疾呼示警,忽然心神一动。

    顾辞山为何自己不出战,要铁勒鸢替他?

    难道,仅仅是想要那女人练成的顾家刀法来气顾昔潮么?

    沈今鸾计上心来,倏然飘至大魏军最前列的一名弓卫身边。

    那名弓卫瞪大了眼,张弓搭弦的手不断颤动起来。

    他眼睁睁地看着,手里的弓弦自己缓缓向后拉动,绷至最紧,而后,手中那一支箭矢离弦飞去,刺中了顾辞山身下之马。

    骏马中箭,嘶鸣一声,骤然倒地。

    顾辞山竟也径直跌下了马,衣袍浸湿,满身烂泥,却在地上一动不动,平静地像是一座石雕。

    沈今鸾眯了眯眼。果真如此。

    “厄郎!”

    还在决斗的铁勒鸢大嚎,惊慌失措收刀回身,向远处的夫君飞奔过去。

    情势突然急变,众人失神了一瞬,两边将士全部呆滞在那里。

    北狄兵中,突然窜出一个身影,直冲向地上的顾辞山,眼底燃烧着热焰,手中握着尖锐的刀。

    是秦昭。

    他距离顾辞山不过十步之内。

    他的身影迅疾如电,在北狄兵毫无防备之下,已跳至顾辞山面前,一把举刀刺去。

    “我杀了你,为少将军报仇!”

    顾辞山竟还是不动,只是徒手接住了他刺来的刀,满手鲜血淋漓,目色从容。

    视线相撞,死人一般的男人薄唇微微一动,说出了一句话。

    此刻,刺杀的秦昭是离他最近的人,四面的北狄兵远在三步之外。

    只有他听到了这句话。

    秦昭望着眼前的男人,察觉出他的异样。

    他怔了一息。

    那是决定生死的一息。

    待秦昭回神,欲拔刀再刺,臂膀才一动,忽然撕扯般的剧痛。

    低头,心口已有一头鲜红的刀尖。

    深深刺入,贯穿了他的胸膛。

    “自不量力。”铁勒鸢已疾奔而至,猛然抽出了刀。

    身后的亲卫一拥而上,将顾辞山围在中间。

    秦昭闷声一声,瘫倒在地,头颅一歪,一双黑眸还大睁着,嗫嚅出一声:

    “芸娘……”

    本来说好,他这一趟回去,就要娶她为妻的啊。

    眼帘模糊,他好像看到红烛下,他错失十五年的未婚妻,身着嫁衣,朝他走来。

    他向她伸出了手。

    围上来的数柄尖刀,扎透了他的身体。

    “秦二哥!”贺毅悲痛大呼,奔过去,连绵的箭矢已“倏倏”射至他面前,逼退了朝他而来的北狄兵。

    也阻止他再进一步,去到秦昭的尸体旁。

    大魏甲兵已趁北狄兵去营救驸马,将贺三郎团团护住,扶他回到队伍之中。

    “秦昭!”

    沈今鸾想要再追过去,被手腕的一股力量拽住,不能过去。

    “我说过会把他们都带回去的!”

    就算尸体也要带回去。沈今鸾银牙咬碎。

    无论她如何挣脱,男人微阖着眼,意识昏沉,指间却紧紧拽着红线,一刻不松。

    “沈十一,别过去。危险……”

    顾辞山修佛,于鬼魂而言,凶险至极。

    他战至脱力,唯此一句呓语。

    男人浓烈的血气,一寸一寸拂过她的面庞。

    沈今鸾一直凝在喉头的一股气,泄了下来。

    漫天箭矢,黑压压的一大片,与无边夜幕相连,暗无天日。

    纷涌而至的亲卫将顾昔潮扶至马上。他的身后一众弓卫纷纷张弓,射箭掩护重伤的将军后退。

    大魏和北狄,两边都在撤退,双方各有伤亡,今日不欲再动干戈。

    这一场生死局,以秦昭之死作结。

    ……

    北狄帐中。

    香炉继续喷吐出一股沉沉的香气。

    帐帘飘举,袅袅烟气中混杂着淡淡的血腥。

    “小伤而已。我无碍的。”铁勒鸢大臂上的刀伤都已被包扎完,回头望向身后的男人。

    “其实,我没有对你阿弟下死手。我怕你不开心。”

    顾辞山一言不发。

    “我今日很开心。”铁勒鸢捋着散落的青丝,低头道,“你在所有人面前,说我是你的妻子。”

    她迟疑了一会儿,试探着仰倒在他的膝上,仰望着他,道:

    “当年,我不让你自尽,将你强掳至我军中,你怨不怨我?”

    “以一城大魏人和战俘的性命,胁迫你娶我,你恨不恨我?”

    她一口气说完,心跳得极快。

    “我有的选么?”

    男人俊眉修目,面容沉静得像是一汪深潭,不见一丝喜怒。

    铁勒鸢一愣,又听他沉下声音,温柔地道:

    “兵败如山倒,我本该以死谢罪,公主救下我一条命,公主于我,有救命之恩。”

    他拨动她散开的发,说道:

    “你我夫妻一体,生同衾,死同穴。”

    “昔日旧事,公主还是不要自寻烦恼。”

    长指勾住她的一绺发,铁勒鸢顿觉头皮一紧,如被扼住咽喉,听他一字字说道:

    “尤其是,今日这种小伎俩,公主还是不要在我面前施展了。”

    “厄郎,你生我气了?”

    铁勒鸢坐了起来,眼睫颤动,知他早已看透。

    那些人找到尸骨之前,她只想一辈子将他藏起来。

    可今日,她就是故意让所有人看到他人在北狄,叛军叛国,已成了她的驸马。

    如此,他便再也回不去了。

    天下,除了她的身边,他哪里都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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