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还不够吗?: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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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其实没有多少时间能继续留在这里了,也不能陪周书闻太久……

    对了,周书闻呢?

    他下意识张望了一下。

    潘文生将他每个表情尽收眼底:“别找了,出门了。”

    “这样啊……”

    秋恬顿了顿,垂下眼睛,似乎有些失落。

    他整个人已经极度消瘦了,脸颊、脖颈、手臂露出的皮肤接近于透明的苍白,仿佛下一秒就会在阳光中消散一样。

    这一幕似乎莫名地刺痛了潘文生的眼睛,维持了几十年的铁石心肠也不由地软了些,替周书闻解释道:

    “他请了三天的假,一直陪着你的,不说寸步不离,至少也是衣不解带。”

    秋恬抬起了头,浅黄色的眼里又跃动起了光芒。

    潘文生撇开视线:“今天是实在有事必须走一趟,说来也是运气不好,刚出门没半小时你就醒了。稍微等一等吧,一会儿就回来了。”

    秋恬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潘文生摆摆手,倒了杯温水递给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你知道谢我,那你知道自己身体目前是什么情况吗?”

    秋恬一怔,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

    他没有回答,低头缓慢喝着水,氤氲的热气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那天晚上回来你就开始发烧。”潘文生无视他的躲避,直截了当。

    他一向擅长戳破任何人的伪装。

    “温度……怎么说呢,”他笑笑:“人类的体温计当然是测不出来的,应该也超过你可以承受的极限了。”

    “第二天开始呕血,量不大,但次数频繁,第三天开始血液颜色很淡了。”潘文生平铺直叙道。

    他话音很低柔,一改往常有些刻薄的语调,面容在暖色灯光下甚至算得上亲切。

    秋恬白到不能再白的脸色却一点点惨淡了下去。

    潘文生想了想:“我记得不错的话,周书闻在医院上班吧,是外科的?”

    “神经外科。”秋恬说。

    潘文生了然地扬了扬下巴:“给脑子开刀的,高精度手术啊都是,按理说生老病死早就看淡了的……”

    他感叹着:“但你都差点把他吓疯了。”

    这几天周书闻的模样在潘文生脑海里一一闪过,他一动不动坐在床沿盯着秋恬的时候,印象极其深刻。

    或许因为那是周书闻保持得最久的姿势。

    也可能是因为,在注视秋恬那漫长的时光里,潘文生没有哪怕半秒钟看透过他在想什么。

    秋恬始终保持着沉默的姿态,一杯水被喝得见了底,他侧身,缓缓将玻璃杯放到桌上。

    床头灯光刺透玻璃杯壁,在桌面折射出璀璨的光晕。

    “你们的身体里有一种自我保护机制,”潘文生说:“它能够保护你们的最低生命体征,至少不让你们在消亡期到来之前死掉。”

    “这是人类一直梦想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拥有的,我们甚至无法窥探到它的一星半点。”

    “长久以来,你们自恃这样的机制而无畏无惧,”他的目光随着玻璃杯中的水光摇晃,而后缓缓转向秋恬:“但现在你还这么想吗?”

    他倾身,低哑地:“情况我都说给你听了,远远超出极限的体温就是最明显的征兆,别人不懂,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秋恬睫毛狠狠颤了一下。

    “崩溃了,”潘文生抵在膝上的手掌握紧:“彻底崩溃了!”

    第75章 晋江独家发表

    风将窗帘吹开了一角。

    初夏明亮的阳光透射进来, 划过秋恬惨白的侧脸,盈盈映照他闪动着的浅黄瞳孔。

    房间里依旧昏暗,在秋恬昏睡的这些天里, 长久地只留下一盏床头的小灯。

    窗帘遮光力强,那一点点缝隙中透进的自然光不足以照亮整间屋子。

    风呼呼吹了一会儿,盘旋而去, 鼓起的窗帘瘪了下来,屋子里就又黑得恍如深夜。

    秋恬仍然在发烧,万幸的是, 温度不再像前两天那样高得恐怖。

    但他的脸色没有人类高烧时会出现的红晕, 随着温度的升高, 反而愈发苍白如纸。

    潘文生注视着他低垂的脸庞,目光深深的、沉沉的,甚至带着些许不解的恐慌:

    “你现在, 难道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吗?”

    秋恬猝然抬头。

    啪嗒!

    如同一滴水珠正中眉心,又像是尖韧刺破了最后一道薄薄的屏障。

    秋恬浑身战栗了一下。

    直到此时此刻, 所有感官才彻底回归本身, 他就像是长久淹没在海里, 被突然揪出海面的溺水者。

    刹那间, 铺天盖地的疼痛宛如无孔不入的空气,凶猛灌入鼻腔、口腔、撕扯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经。

    最先被袭击的是胃部。

    秋恬只觉得一阵猛烈的疼痛在胸腹处炸开, 瞬间脑子一片空白。

    他弯下腰,剧烈呕吐起来。

    天旋地转中, 捂住口鼻的手指逐渐被洇湿。

    ·

    市郊一所废弃研究院里, 实验室还保留着当年的原貌, 器械却焕然一新。

    “我靠,什么意思啊周书闻, 你自己搭了个实验室?”

    周书闻瞥一眼东张西望的朋友,淡淡道:“就是换了几个新的器材,时间紧,环境做不到太好。”

    “已经很可以了,所以你是想干嘛?”

    周书闻拎着一个小小的箱子,对上朋友单纯且充满好奇的目光。

    这是他大学校友,以前打辩论认识的。

    读研后周书闻走了临床,他则搞科研去了,现在在市疾病研究中心上班,做血液细胞分析对他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我想请你帮个忙。”周书闻说。

    “就这啊,”朋友随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是有什么想拿来化验的东西么,你们医院不好做啊?”

    周书闻点了点头:“对。”

    “那好说啊,你给我,我带回我们所里就行,干嘛还自己搞一实验室,有钱也不是这么烧的啊。”朋友呵呵笑着。

    “你们所里也不能做。”周书闻低声的:“不能留下任何实质性的记录。”

    他气压很低,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坚硬的外壳,和往常的模样判若两人。

    朋友心里一惊,扶着椅背就颤巍巍站起来了,紧张地:“不是吧,你别是……”

    “不是什么犯法的事,”周书闻直截了当:“你可以放心。”

    朋友这才松了口气,又大马金刀坐回去:“可吓死我了,说吧,到底什么事。”

    周书闻提起小箱子,放到两人中间的圆桌上。

    那是一只银白色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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