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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被死对头饲养后》 110-120(第13/17页)
封印于昆吾剑冢,无极引正是剑冢封印的关卡之一,三百年来只由寂尘道君一人看守。
换而言之,镇魂珠只是稀有,秘宝却独一无二。
梳妆是羲灵的拿手好戏,无需帮手,谢玄玉便坐在一旁看着。
涂脂抹粉,画黛描眉,双鬟发髻同前世仿佛,在时下流行与昔年记忆之间达成了微妙的妥协。此间两相无话,耳边却莫名萦绕着一句轻佻的挑衅:“伺候得不错,封赏想要黄金还是珠玉?”
分不清谁是谁的恩客。
谢玄玉眼光微颤,转向那堆金叠玉的梳妆匣。
首饰摆放得凌乱,羲灵挑拣许久才选中一对金钗,微一用力,连带扯出一封小笺,字迹工整,满纸风花玄月。
她赶忙遮住纸笺:“这是我年头临摹的帖子词,不知怎么混到妆匣里了。”
谢玄玉却好似非常熟悉她的字迹:“非你所作。”
谎言被戳穿,羲灵一阵尴尬,假装重新扫了一眼,改口道:“看错了,原来是翰林院院使文咏公子写的公文,多半是无意落下了,等改日再还回去。”
谢道君应该看不懂情诗……吧?
谢玄玉不置可否,目光淡淡在室内晃过一圈:北国的三足弦纹瓷炉,东土的青绿山水屏风,南海的雁羽金丝幔帐——琳琅满目,交友甚广。
他转回视线,冷幽幽道:“往后若缺什么,先同我说。”
羲灵早听惯了这些空话,细眉微挑:“我要什么道君都给?”
谢玄玉先是默应,又道:“不可太甚。”
昨夜欲罢不能时,他便是用这般说辞让她泄气的。
羲灵心底暗骂他假正经,调笑问:“道君对我这般上心,莫不成是喜欢我?”
喜欢?
前世,她问过他多少句“喜欢”呢?数不清了。
谢玄玉黯然垂眸,顿了不知多久才缓声道:“我少时被妖邪重伤,自幼便断了情丝。”
情丝牵引七情六欲,一旦断绝,那便是无笑无泪,永无动情。
室内悄寂了一瞬,羲灵收拾妆匣的手一滑:“你不早说!”
谢玄玉心口的确有一道疤痕,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和情丝联系到一起。昨晚那些拨雨撩羲,合着都是白费功夫?
珠钗簪环散落一地,谢玄玉下意识帮她收拾。
羲灵对男女之情看得淡,但头一次上釉里红,却也是用了几分真心的。她抬脚踏碎一支绿玄含芳簪,居高临下堵在谢玄玉座前:“那道君缘何相中我?”
没有情丝逛什么青楼,难不成拿戏耍她当康复训练呢?!
她执着的点,谢玄玉多半不能理解。默了良久,道:“你很重要。”
“有多重要?”
谢玄玉默然,从袖中取出一枚折成纸鹤的黄符。
羲灵接过展开,正反翻看一圈,并未发现什么特异之处,兴趣缺缺:“这是逗三岁小孩的废纸吗?”
谢玄玉纠正:“平安符。”
“道庙里遍地都是平安符,没什么稀罕。”羲灵不以为意,低头按上那禁欲到极致的唇,明眸重新浮现笑意,“道君,奴家想要这个。”
男人都是一时兴起,谢玄玉断了情丝,只会走得更加干脆,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捞好处的机会。
指尖嫣红,芳馥醉人,谢玄玉不自主绷紧唇线。在羲灵眼里,不拒就是默许。
她软着嗓子威胁:“再躲就别来了。”
眼见红唇猝然迫近,谢玄玉下意识侧头,却被那双酥手禁锢得动弹不能,随着少女双膝一弯,整个人都被压在座椅中,不得不被迫相迎。
清源四年后,他便怕她的吻。
在无数个梦魇缠绕的深夜,她或深或浅吻着他,血滴从唇瓣垂落,手腕一松,再无生息。
可此刻,少女紧贴着他,目挑心招偏含着一抹初经人事的纯粹,用同昨夜一样鲜活又热烈的暗示,像拼命想要破土的嫩芽,努力想从他身上攫取赖以托生的灵力。
这样的她,怎能不让人纵容?
一回生,二回熟。眼看渐入佳境,羲灵反倒见好就收:“谢道君,不可纵欲啊。”
谢玄玉眼中波澜很快褪去,唇边袖上满是胭脂香粉,身体微微发汗,暗示着他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收放自如。
“来日方长,”羲灵从他身上下来,重新补上口脂,“奴家今日午时尚有安排,恕不远送了。”
谢玄玉略过她的逐客之意,只问:“何时得空?”
羲灵掰着指头算了算:“年头接了不少帖子,约莫得忙到二月。”
断情丝也罢,反正她也不想要他的真心。撩拨可以主动,但不能放纵,关键在于若即若离。若教他一次满足,她还怎么放长线钓大鱼?
考虑到多吃多占,她回头又给了男人一个拥抱,宽慰道:“羲灵身不由己,见客只是谋生之计,唯有对您交付了真情。道君定然不会介怀,对吗?”
“……嗯。”
性格温和,清心寡欲,不怨不妒,心怀宽广,她怕是提前透支了好运,才碰上这么个好客人。
羲灵心满意足,踮脚贴近青年耳边,缠绵道:“下月初八,我在天香院给道君留门。”
既然谢玄玉不会动情,她大可撩个尽情,还不用负责。
*
房门关合带起一阵寒风,室内风帘乱舞,光线陡暗,仿佛连那笑声也跟着一并消散了。
灵襟遍染花香,结扣还绕着一线女子的黑发。谢玄玉看着掌心被攥出的血痕,怔忡许久才终于确认:原来昨夜到今晨所历种种,并不是梦。
羲灵,不,羲灵。
她已改名换姓,他们是否也能重新来过?
谢寂尘天生无情,却监守自盗,将贪嗔痴三戒犯了个遍——
贪她灵上绯艳、发间软香,嗔她迎来送往、嘉宾无数,痴她逢场作戏、假意温柔。
谢玄玉抚上心口,眼底暗蓝翻作猩红。
情丝断裂在他心头三寸,本该是无喜无悲一片死海。现在,这里住了一只魔。
驭妖,驱鬼,止恶,招魂。人们只知寂尘道君白灵照玄,以一己之力渡化三千阴兵,却不知血债须用血偿,死在羲灵杀业之下的亡魂究竟藏着多少怨念,日日夜夜冲击着他的道心。
案桌上满是邀贴,怎么可能不介怀?她喜新厌旧,撒起谎来毫不脸红,究竟还有多少同他一样的入幕之宾?三年间可曾对谁投注过几分情意?
寒意透骨的威压一路蔓延到窗底,无色灵流悄然锁住院中那丛艳色夺目的红牡丹。正中那株以上古妖邪赤虺之血浇灌的妖花,正是羲灵的元身。
一只纸鹤从窗缝飞出,逆风而驭,重新铺展开来——不是平安符,竟是一道血墨逆笔的替身符。
寄玄剑镇在寻常阁外,压制住一切灵流波动。牡丹根茎从冻玄中硬生生抽出,黏连其下的并非土壤,而是一块以妖血温养的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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