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被觉醒意识的主角盯上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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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此人毫无自觉,爱凑热闹的性子,在烬乐碑和百源派交手时,便被连坐成了魔头的同伴。

    过不了多久,都不需要玉宴阁下令,江湖其他门派自发就做表态了。

    “估计你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能成为整个江湖的公敌。”

    “世事无常,但谁让我看人准呢。”黎孟夜贴杯饮下酒液,意有所指。

    卫镇那会,黎孟夜还远没有上一世的记忆,完全是误打误撞地碰上了时雁一。

    一眼就觉得此人有趣,对他胃口,甚至不惜下血本缔结了生死契,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事。

    时雁一斜睨着人,“既如此,趁着酒劲说句实话。”

    执着杯子的手一顿,黎孟夜看向时雁一。

    “我还远不到酒醉的时候,楼主是指什么?”

    “比如说……”

    时雁一搁下杯子,朝人伸手。

    摊开在面前的手掌白净,指节修长。黎孟夜眼皮突兀地一跳,意识到时晚了一步,鲜红血液绽开在掌心,凝结起的血转瞬就到。

    他只觉身前一凉,衣衫已经被扯开了大半。

    “你突然恢复的修为。”

    时雁一虚起双眼,补全了后半句话。

    衣襟大敞,将被遮掩的秘密暴露眼底。

    当日漫布半身的痕迹虽不及最初发现时深,却也并没有消散,较之先前似乎与这身皮肉更加嵌合。

    “此前你说自己修为已经恢复,我对此怀疑,但你执意不说,我便没有继续追问,”时雁一收起凝结的血液,放开黎孟夜的衣襟,“不知你今日又作何解释。”

    这东西既然经由路霜寒之手,便不可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必然是奔着让黎孟夜怎么痛苦怎么来。

    而非本人轻飘飘的一句并无大碍。

    黎孟夜拢起衣服坐直了身体,他略微碰了碰鼻翼,斟酌着说,“我身上所中之毒名为蚀骨。”

    “此毒能让人短时间内失去修为,随后每催动一次炼气,就会让毒多渗入血液一分。”

    “你用了不止三次。”时雁一说。

    若当真如黎孟夜所言,瞧他身上这模样,毒已经足够深入。

    “其实我当日所说也并非尽是虚言。”

    黎孟夜掩去说这话的丁点心虚,当时确实往症状轻了说,但看到时雁一前不久在阁使身上施展的手段,他觉得自己尚且还有救。

    “蚀骨毒可解,只是条件苛刻。”

    第五十五章 区区蚀骨毒不在话下

    时雁一手臂向后支撑着重心,见黎孟夜不像信口胡诌。

    “什么方法?”他问。

    “逼出全身毒血,反哺置换。”

    拇指指腹轻刮着杯壁,将其上的纹路摸了个遍,黎孟夜才说出这话。

    但此前江湖上,中过蚀骨毒的人最后都没能善了。这解毒条件苛刻至极,也是因为无人能做到将浑身的血尽数替换。

    何况世上也无人愿意牺牲自我,来成全旁人。

    这换血的法子实际算是一命换一命。

    “我也是看着你在阁使身上用出了这方法。”

    黎孟夜停下摩挲杯子的动作,“但这是理想的假设,实际操作起来未必可行。”

    “行不行,试过才知道。”

    时雁一所想的法子本就是让己身的血进入他人体内,只是这过程,换血者需要吃些苦头。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试上一试。”

    时间拖得越长,对黎孟夜而言越不利。万一半珏临时改变主意,提前朝他们下手,黎孟夜目前这情况,还能用出几次炼气。

    且不说能不能赢,对上半珏这样的高手,不使出全力可是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你先去准备下东西,刚好我也试试看能力上限是多少。”时雁一如此提议道,又宽慰对方,“要实在不幸中道失败,一切都是命数啊。”

    时雁一从不信命,他说这话不过是给人减少点心理压力,而且黎孟夜瞧着就不像是短命之人。

    祸害都是要遗臭万年的。

    黎孟夜这样的,怎么着也能在活个百八十年。

    届时跳不出生老不死循环的他,老早一具枯骨,对方就算想找他算账,也只能对着骨头撒气了。

    时雁一完全不担心。

    “这酒呢,还是少喝为妙,虽然有一定的调理功效,以少主目前这心态,只怕再多喝点就得被我挖出更多秘密了。”

    时雁一走下屋脊,脸上勾起浅淡的一丝笑纹,继续调侃人。

    “我比较惜命,知晓太多秘密总归不太好。到时信息不对等,黎少主你又要追着我跑个十里八街的,多折腾自个。”

    黎孟夜被说得哑口无言,等时雁一下去了,他看着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酒水,又回想起刚刚对方连珠炮弹似的输出。

    好半晌才无奈地笑出声。

    他这是被调侃成啥样了?

    但要说准备,黎孟夜所需做的并不多,主要还得看时雁一。

    “此法对我本人的伤害,远不及于你。”

    黎孟夜坐在榻上,边上摊开着一卷银针,在动手施针前再三向人确认。

    “就算你能操纵血液,但要清除蚀骨毒的影响,需要维持供给不断,于你损耗亦是巨大。”

    “除非你能找到更好的法子,不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万一成了,我就是你的再生父母,少主需得喊我一声?”

    时雁一转着刀刃,全然没有黎孟夜大事当前的紧张感。

    见他尚在犹豫,索性实话实说。

    “原本想这套法子是打算用到黎与身上,”时雁一看向黎孟夜,在其正襟危坐中直言道,“贸然插手你们兄妹间的事……不过我确实需要少主作为助力。”

    尤其是时雁一在近来愈发肯定了黎孟夜对一些事知根知底。

    “你在江湖多年经营,想必清楚不少秘闻。要说对付玉宴阁,凭我一人那是痴人说梦。”

    要撼动百年基业的庞然大物,远非一朝一夕所能成。

    时雁一还没狂妄到他能凭借自己这月仙楼,靠嘴皮子忽悠江湖人士。

    但黎孟夜就不同了,早些年在江湖上走动,又是哪里有大事往哪里跑的性子,能知晓点他人的秘密不足为奇。

    关键是要如何用那些事换来既得利益。

    “楼主又想到了什么点子?”黎孟夜盘腿坐上榻。

    而后话锋一转。

    “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黎与虽是我妹,却远比我有抱负。若是能听我的话,现在我也不至于赖在这月仙楼不走。”

    言下之意,充其量算上一个他,再多便没了。

    “当日在第一居,我观你二人并非势如水火,你若真不信任黎与,又怎会在拿了血竭后径直回去第一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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