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云直上九万里: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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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从谨门入宫,那里是宫人通行的偏门,赵鸢也猜到了?,此举是为了?掩人耳目。

    她意?识到,此次李凭云出事,远比表面上看起?来的复杂。

    轿子穿过太液池,来到女皇起?居的北斋堂。

    一个严肃的中年宫女走来:“赵小娘子,陛下正在沐浴,请你随奴婢来,奴婢伺候你更衣。”

    赵鸢行礼后,也不?敢多问,任由?宫女将她折腾一通,最后送入居鹤宫。

    居鹤宫是女皇专用的汤池,屋中处处可见白?鹤雕饰,有些是瓷的,有些是玉的。

    女皇半靠在浴池边,两个年轻宫女跪在身后,一名给她捏背,另一名用香露在她背上涂抹。

    赵鸢不?敢直视圣体,她跪在女皇背后,小心谨慎地呼吸着。

    “惠荣,你去伺候赵家小娘子。”女皇懒洋洋地吩咐道。

    原本?伺候女皇的一名婢女起?身,盈盈来到赵鸢面前,“赵小娘子,奴婢侍奉您入浴。”

    赵鸢立马磕头?:“陛下,下官不?敢!”

    几个女婢咯咯笑了?起?来,女皇也笑了?,“你们这?群小蹄子,平日只有朕在的时候,可不?敢这?样放肆。看来,你们都很喜欢赵小娘子呢。”

    惠荣和另一名宫女推着赵鸢进了?汤池,汤水温度适宜,池底机关冒着带药香的水泡,倘若面前换个人,赵鸢肯定得惊叹此水只应天上有。

    这?是她第一次独自面圣,竟是在浴池里这?些年未曾听过女皇有男宠的传闻,难道,女皇近的是女色?

    “赵小娘子,你是自周文王以来,第一个在朝做官的姑娘,怎么,你也和那些庸俗之辈一样,怕朕么?”

    “下官不?敢。”

    “那为何不?敢抬头?看朕?”

    赵鸢想,若她的帝王是个男人,此时她都不?至于如此窘迫。

    可她的帝王是个女人。她和千秋万代?中所有的帝王都不?一样,因为她的与众不?同,才有了?自己?的与众不?同。

    赵鸢缓缓抬起?头?,在她目光上移的过程中,无意?看到了?清澈的池面下,女皇的身体。

    她的肚子上有一道很长的疤,那条疤是一条巨大的裂缝,几乎是盘旋在她金贵的身体上。

    赵鸢没能藏住眼底的惊慌。

    女皇柔声问她:“朕的疤吓到了?你么?”

    弑子之母2

    “这是我生?第一个孩子时, 留下的疤。当初朕和文妃二人同月怀上龙胎,谁先生?出孩子,便是皇长子。文妃宫里的产婆已经待命了, 朕肚子里?却没有半点动静。后来?, 在她临盆当夜,朕的亲哥哥命人拿刀划开了朕的肚子, 那年, 朕还不到十五,也?不知自己是究竟怎么活了下来?, 命保住了,这疤却怎么都消不掉, 莫说你这没出阁的小娘子, 有时朕自己低头看到这疤,也?会被吓到。”

    赵鸢还不知道生孩子是怎么一回事,等她知道的时候, 就再也?不想了解这回事了。

    她听到女皇的回忆,眼睛不觉有些湿润。

    她靠着父亲和女皇的庇护,走到今日, 已觉得步履维艰,而眼前的人, 又经历了多少才走上了九五之?尊的高处呢?

    “陛下, 下官不是怕, 下官只是心疼。”

    她说完,又立马低下头, 不敢直视圣颜。

    赵鸢本长着一张不知人间?疾苦的天真面容, 入仕以来?的种种,让她的眉宇变得更悲悯犹豫, 目光却更沉着稳重?。这是一张难得的善面,女皇身边的女官们对她有着天然的好?感。

    跟随女皇多年的齐老嬷嬷说:“赵家小娘子真是个珍珠似的人儿。”

    赵鸢被夸得脸红,女皇轻轻笑了笑,而后命那几个年轻宫女下去,只留下齐老嬷嬷和惠荣两个。

    “礼部李凭云郎中的事,也?不知你听说了没。”

    赵鸢在女皇面前不敢欺瞒,她颔首道:“李郎中是下官入仕以后的第一位长官,对他的事,自然会比别?人更关心一些。”

    “赵小娘子,今日朕唤你在此相会,是因为厌烦了假话,想跟你说说真话。李凭云原本就是朕安排在太和县对付晋王的人,四年前殿试,朕一看到他,就知道从今以后,大邺再也?选不出这样的状元郎,所以,哪怕知道他是个贱民,也?破格重?用?他。他没有让朕失望,可如今,朕却让他失望了。”

    赵鸢沉默。

    “朕的老父亲和哥哥啊,他们总认为朕的皇位是靠他们才得来?的,他们见不得朕擅自用?人,此番,是想借李凭云来?提醒朕。呵”女皇一声讽笑,“赵小娘子,你是不是也?替李凭云感到不公呢?”

    女皇话中满满试探,赵鸢深处热汤,却如履薄冰。

    “回陛下,下官下官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对李凭云有意,对么?”

    赵鸢咬住嘴唇,脸颊通红。

    “你若对他无意,朕便不叫你来?了。还有一事,你应当不知,当初李凭云向朕坦白了他是贱民,不但朕知道,你父亲也?知道。当时朕和你父亲商量过,如此贤才,为他特赦一回,也?不为过,你父亲的秉性你也?知道,自然是言辞数落了朕一番。可奇的是,李凭云自己也?不愿,你同他的关系,也?算不一般了,你可知他为何这么做?”

    赵鸢心中虽然震惊,却有着确信的答案。

    因为那是他的身份,是他的根源,是他的自我。

    他不以此自卑,便没人有权力低看他。

    李凭云此人,似云似水,随意淡泊,这些只是他的壳,他内心是刀锋,是狂流,无人能撼动,无人能阻挡。

    “陛下,下官对李郎中是一厢情愿,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他想让我看到的。”

    “是么?”女皇挑眉,“赵鸢,倘若朕告诉你,眼下能救李凭云的只有你,你会愿意为他赴汤蹈火么?”

    赵鸢不假思索:“下官愿意。”

    “要?洗清李凭云假冒良民的罪名,其?实和容易,只要?证明他是良民就行。子女的身份是随父母的,拒朕所知,李凭云的母亲尚在人世,朕已为李凭云做好?了身份,只要?他母亲愿意出来?作证,证明李凭云是良民所出,弹劾不攻自破,往后也?不会再有人拿出身这事威胁他了。他祖上都是良民,对你也?有好?处。”

    赵鸢试探道:“陛下,下官愿意为陛下和李郎中做任何事下官可以见一面他么?”

    赵鸢的请求在情理之?中,女皇道:“李凭云被关在大理寺狱中,徐少卿素难说话,但既然你是替朕做事,朕也?会替你排除万难。”

    赵鸢带着女皇暗谕从宫中离开,夜凉雨疾,赵府一片漆黑。赵鸢来?到父亲书房前,里?面亮着灯,赵鸢对着父亲的剪影道:“阿耶,我方才从宫中回来?,明日要?离开长安,前往洛川一些时日。”

    赵太傅的声音在良久后才传来?:“是为李凭云一事?”

    “是,也?不是。”

    “何为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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