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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江月令》 30-40(第10/18页)
王害死了他的义兄,告御状还要上刑也是恒亲王的主意。
江闻夕冷笑一声,叮嘱道:“你要记得你的仇家,记得害死那梁域少年的人是谁,其余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要去做,多做多错,我不想给你收拾烂摊子。”
“我永远跟着江大人,义兄死后,我唯以江大人马首是瞻。”
疤二用尽毕生所学,硬生生学着酒楼里的官人说了句上得来台面的好话,他连“马首是瞻”的“瞻”字也不知道如何书写,却专门为了江闻夕去学了这么一句,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用上,当即开心地笑了起来。
“书都没读过,好话倒是一箩筐。”江闻夕嗔怪了一句,随即一扶栏杆,就要跳下这屋檐。
“大人且慢。”疤二叫住他,真诚地讨好道,“疤二先跳下去,在底下接应您,免得您摔了。”
“臭小子别拍马屁了,腻得慌。”江闻夕才不想理会他,“本官好歹也是常年在外打仗的体格,这一身体格也不是花拳绣腿。”
“大人,平生除了和恒亲王报仇以外……”疤二摸了摸后脑勺,自己虽然也为接下来的这番话感到难为情,但还是义无反顾地说了,“我只为护你而活。”
“收起你的真心,我可不稀罕。”江闻夕嘴上说着不稀罕,实则颇为受用地弯了嘴角。
一瞬间,他突然懂了那些达官显贵养狗的乐趣,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满心满眼地都是他,岂不也是一种乐趣?
“刚刚你做什么去了。”江闻夕跳下屋檐,拍了拍手上的浮灰,问他道,“这种时候了,还偷偷摸摸地夜会小姑娘?”
疤二毫无隐瞒地回他:“我今日掀开瓦,偷听到了屋里人的话,所以特意去告诉了箜篌一声,让她也有个自保的法子。”
江闻夕眯起眼睛:“你把活命的法子告诉她了,其他人怎么办。”
疤二豪言:“管其他人怎么办,她们是死是活关我何事?”
“本官还以为你是侠肝义胆的好儿郎,没想到还对人不对事啊。”江闻夕不动声色地瞧了他一眼,又笑道,“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快意潇洒,倒也自在。比做个对谁也好的烂好人强多了。”
疤二很听话地和他表忠心:“我会常常记得大人对我的好。”
“不用记得我的好。”江闻夕说道,“只希望你将来能发挥自己的一丁半点作用,给恒亲王使点儿绊子。”
这一次,疤二认认真真地点了头。
夜很深了,他仰头看了一眼天幕,突然想起了那天在乱葬岗找到被溺死的义兄,义兄从梁域来,一直都待自己很好,知道自己不熟悉水性,还很有耐心地亲自教会了自己。
若不是那日自己非要起哄让义兄拿赚来的钱去赌坊,义兄也不会赔了那么多,正是因为那些还不完债……才让义兄迫不得已走向了绝路。
他临行前,只告诉了自己要去找恒亲王的人弄些银两。
但自己再找到他时,已经是城外的乱葬岗了。
那么冷的夜晚,义兄浑身都湿漉漉的……短短几个时辰,天人永隔。
想到这里,疤二突然一抹眼泪,心里难受得紧,突然很想来自梁域的义兄。
他现在虽然一身的伤疤,但好歹不像以前那么穷了,也能买点儿纸钱和香火去烧给义兄。
趁着夜里江大人不需要自己跑腿,他去纸扎铺子买了很多东西,一路来到埋葬义兄的地方,他也不懂那些祭奠死人的规矩,干脆一口气把五炷香都点了。
“义兄,我会帮你报仇的,你信我。”疤二放狠话道,“虽然告御状都伤不到恒亲王的皮毛,但日后有得是机会。”
他话音刚落,坟头突然吹了一阵阴风,刚点的香猛地断了,疤二连忙低头一看。
——三长两短,无火,且冒黑烟,大凶。
作者有话说:
香:就提示到这里了,剩下的自己盘算吧(心累)
第36章 守尸
◎本王想哄她高兴些◎
恒亲王府, 温宛意心不在焉地独自用膳,因为挂念着家中之事,这碗百合莲子羹都好似味同嚼蜡, 她只吃了几口便将勺子放下了。
“姑娘是等王爷吗。”元音见她食欲不振, 开口问道, “可是王爷之前叫人传了话, 说今日不回来了,姑娘难道忘了吗?”
温宛意自然是没忘的, 她实在无法坦然地待在房中了, 只能焦急地去窗边等着家中的传信。
没过会儿, 信来了, 打开一看,直接叫她心凉了半截——周嬷嬷被官府的人带走了。
这下, 她彻彻底底地睡不着了。
“天阴雨湿, 周嬷嬷还有风湿的毛病, 牢里也没件避寒的衣裳可以穿, 元音, 去把那件狐裘拿来, 我们去看周嬷嬷最后一眼。”
在未出事之前, 平心而论, 温宛意是恨这位嬷嬷的, 她常常不讲情面, 从小到大都管她管得很严,从来也不会对她露个笑脸。
在得知对方参与了妙音坊事件后或许还会牵连到国公府,她心中对周嬷嬷也是颇有微词的……可如今对方确实被官府抓走了, 马上就要依罪惩处时, 她却突然又不那么恨了。
事关梁域旧事——哪怕处死, 也很可能是极刑。
相处十余年,亲眼看着对方下了大狱后了结一生,她心中的痛惜还是大过埋怨的。
温宛意让人去表哥那边通传了一声,等表哥点了头,她才带着狐裘终于进牢里见了周嬷嬷一面。
牢狱里的周嬷嬷不再如往日般高高在上,剥去一身华丽衣裳和装扮,她露出了几分四旬老妪的颓唐容色,哪怕只在牢里关了几个时辰,但整个人的神气也都不在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周嬷嬷坐在角落里,见是她来,难得地对她露出了平生第一个笑:“是宛意来了啊。”
小时候温宛意总希望她能别那么古板,偶尔对自己笑一下,盼了那么多年没见过她对自己放松过片刻,如今第一次见她笑,确是在这种灰暗的牢狱。
温宛意实在有些笑不出来,只能木然地把手中的狐裘递给她:“外面又在下雨了,每到这种时候嬷嬷腿脚就要疼了,牢里阴湿潮凉,有件狐裘护着腿脚,也能好受些。”
“宛意有心了。”周嬷嬷谢过,但是却没有伸手去接,她说,“这么好的狐裘,你都尚未穿过,老身怎么配得上呢,牢里脏臭,会弄脏的。”
已经不是脏不脏的问题了,温宛意只想在她临别前再做些什么:“嬷嬷,收下吧,宛意向来不是个乖顺的性子,劳烦嬷嬷这么多年的教导管束,却从未和你好好说过几句话,只能借一件狐裘聊表心意。”
周嬷嬷只能接过,同时叹道:“能伺候姑娘,老身不觉得遗憾。如今被下了大狱,才想起那时候对姑娘管得太过严苛了,惹得姑娘不喜。”
再多的不喜也在生离死别前化为了一阵云烟,她犯下的错处,自会被治罪,温宛意已经不想怪她了。
他们说,腰斩是很疼的,哪怕血水流了几尺远,人还是清醒的。如果买通了刽子手,可以让铡刀往心口切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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