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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窃蓝》 30-40(第10/15页)
却觉得无比陌生。不管是江既白身上的味道,还是他这个人。
她听了一个未完的故事,她是故事的主角,她却没法感同身受。从头到尾,她都是清醒的,有着一种麻木的清醒。
“还继续……讲吗?”江既白静坐着,脸色惨白,唇色极淡极淡,几乎看不见什么血色。
身形更是瘦削,贴身的毛衣模糊勾勒出身体轮廓,看上去竟显得有些宽松。
他似乎体力透支,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温菘蓝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人是一个病人。还是不遵医嘱,强行跑出医院的病人。
她没法继续耗着一个病人,他似乎随时都会倒地。
“今天就到这里好了,余下的下次再讲。”
其实她多半已经能够猜到接下去的剧情了。一个多情浪子,万花丛中过,一时兴起,看上一个刚出校园的小姑娘。他耗费心机,用尽手段,终于将女孩纳入囊中。
他的本意从来不是天长地久,而是及时行乐。
他只想玩玩。这个腻了会有下一个。他从来不会为了某个女人驻足。
温菘蓝了解自己,她骨子里一向骄傲,她绝不允许自己成为男人的金丝雀。哪怕她很爱这个男人。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离婚收场。
而彼时她已经有了身孕,后面还出了车祸。捡回一条命,却失忆了,忘记了过去的一切。
故事不难讲,不过是阴差阳错,一对怨偶罢了。
“你这偏头痛什么时候得的?”温菘蓝拢住衣领,裹紧自己。
早春沁凉的风在耳畔回荡,带起周围树叶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低声清唱。
江既白一只手撑在石桌上,语气虚弱不堪,“和你离婚以后。”
和温菘蓝离婚以后,他开始整宿整宿失眠,吃了安眠药也只能勉强睡三四个小时。大部分时间他意识清醒,毫无睡意。
失眠只是开端,后续很快演变成头痛。万虫噬心,脑子几乎都要炸开。
有无数次,他都想一了百了,死了算了。
可每一次他都没能付诸实践。心里有牵挂,女儿紧紧攥住绳子的另一头,将他从深渊巨口里拉上来。
“看来离婚以后你也过得不好。”温菘蓝轻蔑一笑,公然挥起手中的刺刀往江既白心口上扎。
曾经的枕边人,她太清楚对方的软肋,知道往哪里扎最疼。
离婚怎么可能体面呢!那当然是揪住对方的软肋不放,怎么痛苦怎么来。不让对方掉层皮,她都誓不罢休。
心脏抽疼,一阵一阵袭来,像是被人生生剜了肉,鲜血淋漓。
男人瞳孔微缩,表情痛苦,嘴唇上下掀动,嗫嚅着,“蓝蓝……”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温菘蓝麻利脱下外套丢在石桌上,转身离开。
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她走得很干脆,一如当年离开时一样,她没有犹豫,也不会回头。
江既白再也坐不住,他捂住胸口,整个人瘫倒在地。
两军浴血奋战,他溃不成军。
右手用力撑住地面,他艰难坐直身体,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气。额头开始渗出一层细密汗珠,慢慢往脸上淌。
汗水顺着脸颊流进嘴里,他尝到了比黄连还苦的滋味。
事到如今,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不懂珍惜,咎由自取。
——
松山这带地处郊区,又是富人区,出租车很少。温菘蓝在叫车软件上下了单。只可惜迟迟不见司机接单。这么远的单子很多司机都不愿意接。
她等了几分钟,打算取消订单,自己扫辆共享单车骑回去。
四下扫了一圈,见共享单车的影子都没看到。市区成片的小黄车,小蓝车,这里一辆都没有。
情况委实艰难了点。
她都准备叫闺蜜苏意绵开车来接自己了。
摁亮手机屏幕,语音电话还没播出去,身后响起两声清脆的喇叭,惊着耳膜。
她下意识侧头看过去,一辆熟悉的宾利停在脚边。江既白坐在主驾,降下一半车窗,露出清瘦的脸庞,下颌线锋锐无比。
“我送你回去,这里很难打车。”
“你吃得消开车?”盯着男人发白的脸,温菘蓝表情存疑。
“相信我。”江既白言简意赅,催促她上车,“你再拖下去,我可能就开不了。”
温菘蓝绷着脸,冲他发出指令,“你下车,我来开。”
江既白扶住方向盘不动,“你的技术我更不放心。”
温菘蓝:“……”
温菘蓝驾照考下来好几年,却一直没怎么摸过车。说实话,她对自己也没什么信心,不敢保证自己能够顺利开回家。
“算了,我让绵绵过来接我。”
江既白父母冒汗,衣裳透湿,他极力克制住,咬紧牙关,断断续续说:“回……回去等……天黑了……外……外面不安全。”
温菘蓝无奈,只能跟着江既白一起回到别墅。
千金在屋子里四处乱窜,神色十分焦虑。
江既白简单粗暴,一把拎住千金的兔耳朵将它塞进笼子。
温菘蓝:“……”
温菘蓝看得目瞪口呆。
“冰箱里有吃的,你自己解决晚餐。”
江既白扔下话,不再管她,径直上楼,把自己关进房间。
他的情况看上去很糟糕,他一直在忍,忍得很辛苦。额角青筋暴起,面目狰狞。
温菘蓝没法见死不救,再大的恩怨在生命面前都不值一提。
温菘蓝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韩程的电话拨出去。
对方很快接通,“温小姐?”
“你老板看起来不太好,你赶紧回来看看。”
韩程一听,眼皮子狠狠抖了抖,赶紧说:“麻烦温小姐照顾老板,我马上带医生赶过去。”
温菘蓝:“我照顾不了他,他把自己关房间里了。”
韩程:“客厅茶几抽屉里有备用钥匙,温小姐你开门进去看看,千万别让老板出事。”
韩程见识过江既白发病的样子,没人比他更清楚这病的痛苦程度,老板很有可能会没命的。
温菘蓝没挂电话,她握着手机走到茶几旁,拉开抽屉,果然看见一串钥匙。
“我看到钥匙了。”她拎起钥匙看了看,“这么一大串,是哪个啊?”
韩程冷静表述:“钥匙上贴了房间号,老板的主卧是201。”
温菘蓝按照韩程的指示找到了贴有201数字的钥匙。
她不敢耽搁,拿上钥匙上楼。
走廊很长很长,铺着柔软的蓝色地毯,顶灯明明暗暗,光束昏黄古旧。
两侧墙壁上挂满张牙舞爪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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