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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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旁人不同,他并非武将出身,自身原本是做过礼部小吏的文官,直到两年前守城有功,调往北疆。

    如今仍然不适应自己将领身份,但与虞宋很是相熟,生辰宴便是他提出要办:“风沙很大,怎会在这里。”

    虞宋道:“防敌来袭。”

    柳峡笑着看了一眼:“这川峡虽狭窄,却有朝廷所立烽火台,居高临下,据此险关。”将领手一指:“虽万夫攻,莫开也。”

    虞宋:“将军说的是。”她望着远处风沙,像望着漫天白雪:“是我忘了,此处不再是易失天险了。”

    柳峡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本能接道:“若说天险,太宗那几年的确凶险,是而后朝廷强盛,才征发民役,修此高城,拱卫故里。过五十年,仍不变其巍峨强大。”

    柳峡是读书人,常常感慨:“果真是国富军强,朝廷支撑,才予你我之底气也。”

    他见虞宋久久不答:“将军?”

    她只侧过头。

    柳峡与虞宋也算相熟了,到北疆这么久却从未见她提起过家乡,故友。她更像是天涯来客,只随意地来这征伐之地走上一遭:

    然而谁会胆大包天到僭越军令甚至孤身入营呢?即便是此刻柳峡也本能地摇摇脑袋怀疑自己想太多了。

    听到虞宋托请第一个反应就是:“今夜过后吗?”

    虞宋颔首。

    柳峡想着拖延了这些时辰,东城军与西城军那边也应准备得差不多了,便点头:“自然可以。”

    虞宋拉住茱萸缰绳:“那便麻烦将军,今夜夜巡,我便不参与了。”柳峡微愣,追上忙道:“虞将军不是说今夜过后吗?不必这么着急吧,不若在营中修整至子时”

    女将拉着缰绳,纤细带锋身影,随着马蹬晃动轻轻摆着,似一杆挣扎着在易水立起来的军旗:“我心忧此,难安歇也。”

    柳峡一怔,只得皱眉跟上,边走还在边想如何找借口让她留下。

    不料刚进营地,便见那些傻小子上来便把目的暴露,一个个穿着盔甲举着火把兴高采烈地问将军,生辰安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柳峡扶额。

    见虞宋的神情在火光映照里,似陶塑的神佛一般,无悲无喜,却又有某一瞬被什么锋利的武器洞穿,露出其中非陶非木,而是鲜活生动的血肉来,心里一个咯噔。

    虞宋却收敛神情,算得上是很轻的声音问:“是谁教你们准备这些?”

    兵士们听这不像责怪,互相看了几眼,柳峡便策马上前,拱手:“虞将军恕罪,是我接旨时,见到虞将军的通关文牒,上有生辰时日”

    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恍然:“是否并非虞将军生辰?”若如此,她方才神情倒说得通了。

    “是。”虞宋下马:“只是很多年不曾过过了。”兵士们立刻迎上来,她在这样久违的热闹与簇拥里险些忘了自己是个亡魂。

    待到蔚原也被起哄着的人推上来,簇簇燃烧火把间,他掀开那幕布,显露出一把精斫细雕的古琴,她喝酒的动作才顿住。

    热闹欢笑似乎染了她红衣软甲满身。年轻的将军以手支头,眉眼微醺似的恍然。其他人大口喝酒大笑吃肉时,她轻轻落手。

    指尖落在琴弦上。或许是动作太轻,琴并没有发出声音,像是那几万个日夜前的征程般。

    她御马回望时,琴与风都是寂静的。

    她送他的琴,名字叫做乘风啊。

    虞宋轻轻地勾起琴弦,而后将士们在寻欢作乐的时候,舞枪弄剑惯了的女子随意地奏了几个音,混在人声鼎沸中,其实并不分明。

    蔚原在外是小霸王,其实鲜少离家,被兄长看护得太好,也是第一次做这种给人备礼物的事,见到虞宋喜欢,轻咳一声。

    虞宋:“为何知我是亡魂还准备这些?”

    蔚原一怔,她问的突然,原本打好的腹稿全然没了用处,他只能本能答道:“亡魂也与我们一同吃住作战将军虽是亡魂,但与活人又有何分别?”

    他见虞宋不答,又推心置腹:“虽未曾与将军言,我等亦愿与将军共生死也。”

    虞宋坐在那里,她是今天主宾,也是这两营将士今日主要簇拥之人,然而欢乐尽晌,她只按着琴弦,然后起身。

    柳峡见是子时,本欲起身与虞宋同去,然而她立于马上,侧身轻望了一眼,策马扬鞭,竟顷刻便孤身离去:“将军请回吧。”

    “此只我一人之事也。”

    柳峡顿住,身旁副将醉醺醺:“总觉,嗝,将军,似乎过得不够高兴。”柳峡回忆起她离开时所说,低语:“我心忧此,她忧的,到底是什么?”

    远在京城的周云缠好绞生线。他其实不欲入梦,只是每逢看到这鲜红,便想起百年前一片日月下的秦,想起那些忠臣义士,良将明君,想起,百年遗恨。

    他本也不该来此。

    可或许是日有所思,又或许,哪怕远隔千里,狭关仍是一个将军生前死后最难解之地。所以红衣立马时,周云就在狭关之上。

    看见楚之烽火缠绕高台。

    看见军士营帐盘踞高地,百姓杂居其中,如小小星火,安居乐业,平和朴实。也看见百年前同一时日,安民军从那些居民家中冲出,野马软甲,废铁短刀,竟也杀的堂堂北卫军血流成河。

    因为他们难以置信。

    他们没有想到,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对他们动手了,而卢万达立在贫民之后,哼一声,拔出剑来,言语间野心立显:“今戮北,秦归我矣!”

    周云打了个寒颤。远看天际还是那样寂静。可耳廓中似乎有千军万马,寒箭无数。他甚至在其中听不见将军的声音,听见的只有北卫军的慌乱无措,军马嘶鸣。

    她将北卫军培养得太好了。她也太晓得穷寇莫追,所以北狄退却后她本打算鸣金收兵,瞧见那些百姓居所中有异,也蹙眉让他们退后。

    可谁知道他们会提前知晓他们的撤退路线将其合围呢?谁知道杀出来的贫民不止被挟持的北疆几十,几百户。还有安民军收拢,一路流徙过来的上万平民。

    那都是狭关背后他们护着的人。

    亡秦该死朝廷该死,可为这些百姓连年征伐御敌的兵士不该死。战至最后,甚至听不见人声。只有烈马,只有烈马悲泣之声,仿佛扬起蹄来,与西楚霸王当年骓马合为一体。

    项羽尚有江东之退路,虞宋和北卫军呢?

    他们十万人,被两三万人合围,在与北狄战役中鲜少的死伤之数,一瞬扩大至一万,两万,直至最后,全军覆没。

    虞宋咳出血来,面前还有副将拼死挡在她面前想让她快走,她记得她的名字,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长缨枪才将她挑开,利箭就穿透那副将的身体。

    虞宋摇摇欲坠了。

    她站在崖上看着往日那一幕重演,看见自己浴血斩断对方的旗杆,在他靠近时,强撑着含着血沫道:“就凭你们。”

    她咳着血,眼神似悲似讽:“也配叫安民?”

    她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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