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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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与方颐至少是沉眠,而他呢?他是魂体浑噩,飘零离散,只郡主为他点了一盏灯,他才可停留在这个世间。

    对,郡主!

    何躬行猛地抬头,周云已经去差人去找,进秦将军府时,只看见秦将军包扎着伤口,对他们颔首。大夫叮嘱:“不可沾水。”

    周云对秦将军颔首。数日前将军在与海贼交战中负伤,陛下特许将军带职归朝。秦疏的婢女紫鸢来请他,身边还跟着数位小厮。

    周云一顿。

    秦将军面露苦涩与无奈:“我身负顽疾,难以成事,又珍视我这唯一的独女,别无他法,只有招赘。”

    她既是郡主,又生得好,本不该婚事蹉跎。可秦疏不愿意离开父亲。

    周云沉默,再进厢房,瞧见白布,瞳孔猛地一缩,本能向前:被李若拦住。

    秦疏就在床边,举着一盏灯,转头看她,墨色发丝滑落下来,叫周云竟一瞬忽略,这是女子闺房。

    他甚至不知该如何开口,声音艰涩:“这是殿下?”

    秦疏只收回视线,短暂地嗯。

    第70章 第七十章

    ◎她也该安息了◎

    周云难以扭转僵硬的脖颈去看那床榻之上的亡魂。李若适时开口:“若看不下去便不看吧。”

    她神色平淡:“的确不是何人都能接受凌迟之刑。”

    周云迈着僵硬脚步走出房间, 才发觉庭院间楚帝和张相等都来了,他们显然不在可接受凌迟之刑之列,楚帝却召来秦樟,咬紧牙关, 面色冷厉:“让朕进去!”

    秦疏却不肯。

    她轻轻地放下灯, 隔着他与澹台衡的其实只几扇普通的雕花古门, 此时天光刚亮,无风寂静。

    女子的声音也很静:“我从前便提醒过陛下。”

    楚帝微怔。没人计较秦疏的无礼。

    她既可见君不拜, 又是引澹台衡来楚的人, 于情于理她也该知晓内情,可她如今也只是点着盏灯:

    “凡是亡者, 皆有所亲。”

    楚帝脑海中猛地划过什么:“是虞宋和方颐吗!朕可叫方爱卿令她们回来!朕可让他们在一处,绝不逼他们分开。”

    其实他还想承诺更多,只是群臣对子衡的污蔑猜忌,确实让他觉得恼火, 有时也觉或许他们分开会更好。然而如今却无法心存侥幸。

    秦疏安静地等了一会儿, 轻声:“陛下知道为什么亡者会去探望自己死后亲朋吗?”

    楚帝一怔。脑海中还没问过“为什么”。

    “因为亡者消耗魂体与香火留在这世上,与生者见尚且机会浩渺,要令他们出现在人前, 便似割腕渗血。”

    香火补不补足其实不重要。

    秦疏提着灯出现在房间前,她手里那盏素白的瓦灯朴素得没有任何花纹,其上黑白影画,却好似伤鹤栖于林间, 身上覆盖冬雪。

    已经奄奄一息。

    “香火可以止血, 却不能使伤愈合。”

    何况执念难解, 多停留世间一日, 他就是在耗尽自己的魂体。香火袅袅, 可以使他与凡人无异,然而要与凡人相同,死魂怎么可能不受惩戒呢?

    ——方颐当日拂袖离去,并不是没有原因。她应当也很在意,只是仍旧阻止不了他向死而去。

    “不,这不可能,朕给他立了数座长生祠,朕还让他入楚庙,让他和楚之储君宿在一起”

    秦疏并不答话,只走到周云面前,抬起灯。那瓦灯真小,小小的灰色的火焰聚拢着,似乎已经是被污泥杂糅的脏雪,只剩小小的一团,几乎被污秽压灭。

    可他还那样执着地燃着,似乎绝不甘心。

    秦疏:“虞将军的魂灯也快灭了,去请她回来吧。”瓦灯的火似乎闪烁了一下,几乎就要灭了,秦疏仍然提着那盏灯,望了眼天边:“北狄大军被驱,见过一面之后,她也该安息了。”

    什么安息,怎么可能安息!楚帝还没回过神,便骤然被这消息惊得浑身冻住,尚来不及遣人去问。

    在庭院间僵硬地站立徘徊等消息时,旭日东升。八百里加急快马终于来了。却是一个他们早就知道的消息。

    北军大捷。将军受伤,昏迷不醒。楚帝猛地抬首,浑身发抖。北疆距离此一万里,非通鬼神,秦疏不会晓得。

    她那时就劝他,那时就暗示。

    澹台衡与此世无关,寻常鬼魂归于人间也是为寻亲友,从无久留。他们以为香火有用,然而不论是澹台衡还是虞宋,皆从未说过,香火可保他们在此世完全也。

    这也许也就是宿命。

    何躬行跌跌撞撞进将军府,瞧见陛下朝臣都聚在这里,扶着门框,听到秦疏侧过身,轻声说:

    “派快马吧。”

    她淡淡:“否则就要来不及了。”

    澹台衡做了一个很短的梦。梦里他回到庭竹身边,手按着琴,听侍从来报将军凯旋回朝,还驱散了肆意作乱的安民军。

    他下意识便要起身,头晕一瞬,被庭竹扶住。忠心侍从并未发现异常,尤碎碎念道:“殿下可小心着些,哪怕开心,摔着了将军也是要拿小人问罪的呢。”

    澹台衡明明面色很苍白了,但还是勉强笑了笑。“对。”他抓着庭竹的手指都透明了,庭竹还是没发现,而澹台衡也喃喃:“我得去迎接阿虞。”

    出门套马,庭竹正见街上人潮如水,担心车赶不出去,却有飞鱼服在身的锦衣卫护卫开路,谢知章立于马上,瞧着身形挺拔如松,深邃眉眼亦无锐利从不阴鹜:“殿下奏章写得如何了?”

    澹台衡头晕得厉害。

    满街繁华,他只撑着额头,使劲晃了晃,眼前山崩地裂,无人注意他手指不自觉发颤。

    “还未写好。”他声音轻得听不到。似乎难受得不行了。“指挥使。”

    “父皇一定会为谢家。平反。”

    “谢家从来无过,何需平反?”谢知章也没看出他不对劲,……调转马头:“我护送殿下去。”

    澹台衡的指骨在崩解,他轻轻地靠在马车边,用尽力气答:“好。”青色马车便一路向前,诡异地越过热闹的人群。

    风吹开车帘,楚帝只能看到马车内一片血色。他在血泊里,似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会颈间喉骨,五指手腕,都蜷曲着露出狰狞伤口。

    可还穿着披风抱着乘风。

    百年后以亡魂形式相见,她便是凭乘风认出他,他一定是以为这是个极好的梦便来了:

    虞宋没有战死,北卫军顺利凯旋,连谢家也不曾遭此罪过,甚至出城时有马车与他们遥遥相颔首,车夫拱手喊了声:“殿下。”

    澹台衡眼睫颤着,喉间满是鲜血,他捂着喉间,话都说不了了。车夫还在恭敬说:“相公昨日因病体初愈,未上早朝,今日得陛下恩准回府休憩,改日再拜访殿下。”

    澹台衡想伸手去掀起那车帘,可惜指骨断绝,没能做到,便在混沌浑噩中几乎呕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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