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暗恋太子妃: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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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葵的旁边。

    她倦倦地耷拉着眼睑,朦胧间忽然听见窸窣的声音。她抬起头,身边的人撑起那件蓑衣,轻轻把两个人一起盖在底下。

    蓑衣底下,两个人肩并肩坐在一起,头顶上是纷纷的落雪。一层又一层的雪花堆起在原野上,慢慢把一切声音都掩埋,只剩下孤零零的牛车和牛车上的两个人。

    无边又无垠的雪里,堆积着洁净无暇的白。

    “你听。”蓑衣底下,那个人悄声说,“落雪的声音。”

    他笑起来,“等我们回来,去点雪灯、堆雪人,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___?(评论区负责接下句qwq)

    ——手动分割——

    注:《尚书·武成》:“(武王伐纣之后)乃偃武修文。归马于华山之阳,放牛于桃林之野,示天下弗服。”

    第68章 合住

    ◎只有一张床。◎

    雪后天晴, 皇长女谢瑗提了一盏精致的雪灯,乘坐一抬小轿前往东宫。

    东宫门口悬挂着两个朱红的贺冬灯笼,融融的火光透过朱纱纸映照在莹白的雪地上。一身冬服的顾詹事站在下方, 迎接公主的车驾。

    两人温文地互相作揖贺冬。谢瑗道:“有劳詹事大人通报一声, 我来拜访谢无恙。”

    顾詹事沉默了一下:“……太子殿下他病了。”

    “他又病了?”谢瑗叹了口气, “没关系,我反正也不是去找他的。太子妃在吗?”

    顾詹事再次沉默了一下:“……太子妃娘娘也病了。”

    ……谢瑗也沉默了。

    “他们这对小夫妻,”她沉吟道,“不会是一起装病拿我寻开心吧?”

    顾詹事正斟酌着如何回答, 一座马车悠悠从宫道拐角处转出来, 自马车上走下来一身紫色襕袍的年轻亲王, 腰间蹀躞带上佩着琳琅美玉与织金香囊。

    谢珩朝对话的两人行过礼,对谢瑗笑道:“无恙不在。他昨日交代过我。”

    他又朝顾詹事颔首:“怀之,劳烦你了,我来取无恙留下的文书。”

    怀之是太子詹事顾怀的表字。

    顾詹事领着二人往西厢殿书房的方向走去。谢瑗边走边向谢珩问道:“如珩, 你说无恙不在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跑出宫了?”

    “他有事要忙。”谢珩颔首, “他昨日托付过我, 他不在的这几日, 有不少政事要请你代为处理。他应当也在书房留了信给你,我们现在一道去取。”

    “可是皇弟妹也不在东宫?”谢瑗疑惑道,“他们两个到底有什么事要出宫去忙?”

    “这个么, 我也不太清楚。”谢珩答道。

    谢瑗抵着下颌, 开始了一些不太着调的浮想联翩。

    谢珩低头看了她一眼,笑了一声,以指节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袋, “沉璧, 别胡思乱想。他们是去干正事。”

    “哦。”谢瑗捂了捂被他弹过的脑袋-

    雪停了。

    极目所至, 原野上尽是茫茫的白色。

    祝子安侧过脸,身边的少女已经靠在他的肩头睡着了。

    他揭了蓑衣直起身,簌簌抖落衣上的雪粒,小心翼翼地把蓑衣盖在她的身上。

    接着他脱了自己的大氅,铺在木板上打理成一个柔软的窝,然后俯身横抱起睡着的少女,把她放到他的大氅里。

    她睡得很熟,双颊微微绯红。他低着头,看了她一会儿,拂去几粒缀在她发间的雪,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些天辛苦你了。”他轻声说,“多睡一会儿吧。”

    他翻身跳到车座上,拉住那根撇绳,赶着牛车碾过泥土路上的雪粒,继续一路向南。

    一阵风吹起路边的细雪,拂到他的眼睫上。他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察觉到眼睫上凝着寒霜。他扯去缠绕的白麻布,伸手摸了摸眼睛,指腹摩挲着眼睫,凝霜丝毫不见化开。

    他缓慢地意识到身体在微微战栗。

    倏尔,他停住牛车,慢慢从车座上翻下来。他的动作僵硬,一时间没控制住,踉跄了半步靠在车辕上。他按住胸口咳嗽了一阵,扶着车辕艰难地上了木板,从那件大氅里摸出一个酒壶。

    锡制酒壶裹在厚实的大氅里,里面的药酒还是温热的。他稍稍抿了一小口,喘息着仰倒在睡着的少女身边,紧紧阖上眼睛,一点点恢复着体力。

    天空渐渐晴朗,阳光从云层间漏出来,落在他苍白的面庞上。

    他睁开眼睛,收起那个酒壶,翻身跃下木板,重新执着撇绳赶起牛车。

    当当的铜铃声里,姜葵从睡梦中醒来,发觉自己身上盖着一件蓑衣,下面枕着祝子安的大氅。

    她抱着大氅坐起身,看着赶车人的背影。扑簌的细雪被风卷起落在他的肩头,衬得他的身形稍稍单薄,看得她心里轻轻地一跳。

    于是她探身坐在他背后,把那件大氅披在他的身上。大氅里满是她躺过的温度和气味,隐约地含着一股热意,一瞬间像一阵暖风包裹了他,遍身好似喝了酒一样微微麻了一下。

    他回过头来:“你醒了?”

    “醒了。”她伸了个懒腰,舒展着身体的线条,“到哪里了?”

    “走了大半路程。”他答,“下雪误了点时间。”

    “我饿了。”她摸了摸肚子,“有没有吃的?”

    “江小满,你好难伺候。”他叹了口气,“那就休息一阵吧。”

    他把牛车赶到流淌的溪涧旁,从车座上跳下来,解开大青牛脖子上的绳索,放它踩着细雪去溪边吃水草。

    姜葵翻出一个水壶去溪边装水。祝子安从木板上拿起她的枪,扯松缠在上面的白麻布,回头笑道:“借你的枪一用。”

    “干什么?”她不解。

    “去猎只兔子。”

    “为什么用我的枪猎兔子?”她眨了下眼睛,“你自己不是佩了剑吗?”

    “因为枪更合适。”他严肃道。

    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低笑了一声:“因为我这个人睚眦必报。”

    她茫然地看着他往林间走去,并没有想起她在秋狩那日曾借某人的佩剑猎过兔子,被那个记仇的家伙一直记到现在。

    天边亮起一点霞色,已近黄昏时分。

    姜葵在祝子安的大氅里摸出一个火折子,寻来些干燥的枯草与干柴烧起火。这个人的大氅十分神奇,里面叮呤咣啷装了形形色色的东西,连同他那个满当当的酒壶。

    火烧得旺了些。祝子安拎了两只兔子从林子里出来,麻利地剥了皮在火上烤。他在野地里抓了把香料,又从大氅里掏出一个小盐瓶,细细地调着兔肉的口感。

    香喷喷的滋滋烤肉味很快在野地上弥漫开来,光是闻一闻就能教人抱起肚子饿得打滚。

    姜葵捧着脸坐在火边,望着火光映照着祝子安的面庞,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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