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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美人欺君》 24. 第 24 章 他想杀她(第1/5页)
托烟叶的福,烟年睡得不错,第二天起身时神清气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昨晚装做噩梦装得太过,眼珠子有点儿抽筋,总想翻白眼。
小八见了主人,极为兴奋,对她大叫:“叶大人!叶大人!”
“叶大人早就走了。”烟年道:“别嚎了,你差点把老娘我害死知道吗?简直隔墙扔孩子——真丢人。”
小八鸟嘴一扁:“狗东西!”
烟年警告:“再敢信口雌黄,老娘把你毛拔了炖汤喝!”
小八认怂。
烟年弹它脑门一记,哼着歌儿前去用早膳。
今日来伺候的是鹤影和香榧,烟年小口咬着蒸饼,笑对香榧道:“过几天大人要带我出去避暑,这几日就可整理行装了。”
她得意地挑了眉毛:“大人说要早几日去别业,且只带我一人,这可是天大的殊荣,连太后娘娘和官家都没造访过那处别院呢!”
香榧不多嘴,只乖巧点头,鹤影却眼光一闪道:“敢问娘子,那别业在何处?”
烟年勾唇笑道:“沿着金水河往西走便到了,离汴京城不远。”
回想起前些日子收到的新指令,鹤影暗自将烟年的话记在心中,袖下的拳头缓缓握紧。
烟年以余光打量她,气定神闲喝下一口先春茶。
哟,这就上钩了。
自那夜后,叶叙川一连几日都未碰过她。
烟年刻意撩拨,抬起凤仙花汁染就的指甲,轻划过他耳际,叶叙川也只是淡笑,凝视她的双眼,问道:“你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么?”
烟年眨眨眼:“没有呀,我能有什么事可瞒?”
叶叙川“唔”了一声,阖上了眼:“好。”
烟年知道他为何要这样问——鹤影是她主动收来的丫鬟,且形迹可疑,举止怪异,行走间明显可见练过武艺的痕迹,他连带着把她也疑上了。
此刻将计就计,不杀鹤影,多半是为了找出幕后指使之人。
烟年藏得滴水不漏,十分自信于他绝不会查到自己身上,于是乐得让鹤影摆弄些粗糙的小动作。
军师从不上战场,烟年习惯了使唤别人为她做事。
汴京的夏季炎热多雨,闷起来要把人都蒸化了似的,房中冰鉴塞得满满当当,一窗之隔外,海棠树叶因闷热而耷拉下来,夏蝉盘踞其上,鸣声不绝于耳。
日子平静地流逝,转瞬来到了既定的出发日期。
这日,烟年换一身清凉的藕荷色衣衫,长发挽成松松的望仙髻,言笑晏晏,极为兴奋。
叶叙川难得从公务中抽身,嘲笑她打扮得像个花枝招展的瓶子。
烟年佯怒:“大人说什么呢?可是嫌我花哨?”
“并无此意,”他从枝上摘下一朵石榴花,别在她鬓边,端详了片刻道:“这样要明艳得多。”
烟年茫然抬手,摸了摸还带着露水的石榴花。
“这是大人第一次为我簪花理发呢。”
“是么?”叶叙川深深看她一眼:“春有桃李秋有菊,冬有傲雪寒梅,往后还有数十年时光,大可替你将四时花簪个遍。”
说这话时,他神情疏淡,眸光却温柔。
其实他生了一对很多情的眼睛,当他不露嘲讽之色,专注地看人时,好像满腔柔情化作一陂春水,能淌入你心里似的。
烟年望着他双眼,讷讷道:“好。”
上了马车后,她仍心神不宁,鬓边石榴花秾艳耀眼,随着马车起伏不住摇晃。
不知是否错觉,叶叙川近日待她越发不同了,倒也不算多宠溺,只是好像更上心了点,乞巧陪她逛夜市,夜里替她点烟叶,现在还极为自然地替她簪花……
寻常郎君做这些,她定不以为然,一旦此人换作不可一世的叶叙川,她便觉出了异样。
难道他真的有几分喜欢她了?
哦……她微微得意,抬手拈了鬓边石榴花。
这花儿艳丽得像一团燃烧的火,正如她熊熊燃烧的自信心。
看来自己也颇有魅力嘛。
连叶叙川这种高傲之人,也要拜倒在她裙下,
马车行至山道处,忽然剧烈颠簸一记,下一刻,烟年听见骏马高亢的嘶声,一股大力把她甩到车壁上。
虽有毯子垫着,烟年仍疼得头昏眼花。
“怎么回事!”她佯做惊恐。
叶叙川极为平静,平静得甚至有些漠然。
他毫无温度地笑了笑。
“大概是遭人算计了吧。”
与他的平静不同,马车之外,鹤影惊马为号,一众被蒺藜雇来的山匪自山壁上跃下,掌中刀光凛冽。
他们高声大笑道:“爷几个这回的赏金就靠你们了!”
“保护大人!”张化先大喝:“统统拿下!”
这回带出的侍卫皆为禁军精锐,区区几个蟊贼,还不够他们练手的,当下拔出了刀,有条不紊应战。
只是山道狭窄,无法处处顾及,几个零散山匪找到了破绽,一把拉开了马车门,刀尖直取叶叙川心口。
叶叙川睁开眼。
烟年压根没看清他做了什么,只见眼前闪过雪亮的刀光,随后侧脸传来温热黏腻的触感。
她昏昏地摸了一把,指尖鲜血淋漓,如鬓边的榴花。
这一刀利落得恐怖。
那山匪喉间发出嗬嗬之声,当场毙命。
“狗娘养的王八羔子!还我弟弟命来!”
眼见兄弟丧生,几名山匪几乎气红了眼,嘶吼着扑来与叶叙川拼命,叶叙川冷笑一声,拔下山匪尸身上的匕首:“蠢货。”
这仇恨拉得不可谓不稳。
翠梨趁乱遛去了后厢。
蒺藜一袭黑巾裹面,混在山匪堆里,对烟年猛力眨眼,烟年依照计划,精心计算着角度,打算配合着蒺藜演一出戏,恰到好处地冲过去挡上一刀。
然后,她的工作便结束了。
其实她布此一局,压根不是为了真杀叶叙川,而是为了在乱局中奋不顾身地保护他一遭,让他瞧见自己的真心。
但是她忘记的是,在极端混乱的场面中,人算往往不如天算。
命运就像一屋子疯批,你永远不知道哪个疯批会给你一巴掌。
她方准备冲出去替叶叙川挡刀,忽然斜里刺来一道人影,淡黄衫子茜色裙,正是蛰伏半天的鹤影。
烟年大惊。
等等!不对啊!给鹤影的命令里可不是这么写的,明明是让她惊完马趁乱跑啊!
来不及思考,烟年惊呼一声:“大人小心!”
叶叙川眼角余光瞥见鹤影,毫不犹豫,抓过烟年衣襟,把她当一面肉盾挡在身前。
这一拽利落迅捷,如非早有准备,断无法有这等不假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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