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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美人欺君》 24. 第 24 章 他想杀她(第2/5页)
索的反应。
烟年猝不及防,蓦地瞪大了眼。
直到刀尖刺向胸口,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叶叙川抓她挡刀。
他想……杀她。
这一瞬间,烟年如遭雷击,什么风花雪月的旖旎心思都没了。
原来他根本没有心动过,什么簪花,什么点烟叶,什么乞巧夜市,都是逢场作戏……她在他心中的地位,自始至终都没变过,就是个随时可供牺牲的死物。
她张了张嘴,想骂人,但出不了声。
他妈的。
一腔迷茫化作愤怒。
翻脸无情的王八蛋,老娘做鬼也不放过你!
辛亏蒺藜靠谱,千钧一发之际挑飞了鹤影的剑,还不忘嚎一声:“冤有头债有主,莫要伤及无辜!”
鹤影一击未中,还被挑飞了剑,理应不再恋战,可这丫头惊人的执着,居然不要命地又冲了过去,大有不完成任务不罢休的势头。
正此时,另一匪徒的刀直扑叶叙川面门而来,叶叙川抓住烟年衣襟,毫不怜惜地把她拉至身前,分明想让她将这一剑也挡下。
烟年甚至来不及恐惧,只是茫然地睁大了眼,嘴唇哆嗦着,喃喃道:“大人……”
他这时本不该分心,可目光还是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
这是何等漠然无情的目光,没有温情,只有冰冷的算计。
好像回到了他们初遇的时候,猫眼对着丹凤眼,一方茫然,一方漠然,叶叙川随时做好了牺牲掉她的准备,不这么做,只是因为他还未遇到需要放弃她的威胁。
她居然以为他有点喜欢她?真是……笑话。
几个月的相处就像喂了狗,一切和开始时都毫无分别,他就是块没有心的冰,没人有能耐征服他。
罢了,愿赌服输,
她万念俱灰地闭上眼,面色如死。
握住她衣襟的手微微一顿,如同稍纵即逝的犹豫。
战场不容犹豫。
烟年听见刀刺入血肉的声音,紧接着是叶叙川突兀的闷哼。
她没有死。
烟年仓皇地睁开眼,目光所及之处,叶叙川肩膀上多了一道刺眼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淋漓。
从没看到他露出过这样的眼神:愤怒,懊恼,不可置信……种种复杂情绪染上眼底,好像高高在上的神祇被赐予七情六欲,拉入凡间一般。
一剑避过,又是一剑刺来,烟年一个激灵,恶向胆边生,尖叫着一头撞向叶叙川。
她脾气不好,不喜隐忍,如无特殊情况,一般当场就把仇给报了。
狗东西想让她死?呸,想得美!她死也要把他拉上垫背!
两人离得太近,叶叙川没算到她居然敢反咬一口,一时无从闪避,偏偏烟年还装得半点不像是故意的模样,侍卫们竟都被她骗了去,两人一起踩空,滚落山崖。
天昏地转,七荤八素,烟年能感受到叶叙川身上爆发的暴戾之气。
也很难不暴戾……堂堂叶枢相被一个女子撞下了山,传出去怕不是要笑掉全汴京的大牙?
她不管不顾抱住他的腰,糊他一身鼻涕眼泪,并死死抓着他未受伤的那只手,不让他攀住山坡上的树枝。
两人一路滚落谷底。
叶叙川先着地。
他因痛楚而呼吸急促,鸦青衣袍上沾满鲜血与泥土,发间夹杂着碎叶,面容扭曲。
他一向高高在上,怕是多年未曾如此狼狈过了。
烟年垂眼,目光扫过他肩头的伤口:“哎哟,大人没受伤吧。”
良久,叶叙川从牙缝里挤出几字。
“趁我还未改主意,滚。”
滚什么滚,烟年恶狠狠地想,你方才滚得还不够么?不如老娘带上你多滚两圈,我们奈何桥见,谁不来谁是孙子!
她拍拍身上的碎草叶,从叶叙川身上爬起,居高临下剜他一眼,眼里的怨毒藏也藏不住。
妈的,奇耻大辱。
她抹了把脸,摘下鬓边石榴花,用力掷在地上,冷笑道:“滚就滚!”
“不遭此一劫,不知真心假意,烟年该感谢大人教我看清了自己,什么四时簪花,岁岁相逢,这些可笑的痴心妄想再不会有了,大人尽可安心!”
叶叙川神色阴沉,隐含戾气,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究什么都没辩解。
他淡漠地扭过头去,检查自己受伤的膝盖、肩膀,口中平静道:“好。”
烟年只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满面通红。
生死边缘走过一遭,她骨子里的任性妄为占据了全部心神,居然真的把长发一甩,扬着下巴离去了。
山坡下乃是一片密林,树木郁郁葱葱,遮天蔽日,满地长着苔藓和蘑菇,人迹罕至。
虽然他不慎落崖,可按照禁军精锐的办事效率,只需一时辰,便可寻到他们一人。
听烟年愤懑脚步声逐渐远去,叶叙川才试着挪动双腿。
他不喜欢显露脆弱,尤其是在宠物面前。
许是滚下山坡时伤了腿,此举颇为费力,他折断一根趁手的树枝,充作拐杖,才慢慢地站起了身。
肩膀上的伤足有寸深,所幸未伤及筋脉,动还是能动的,只是右手空乏无力,将将能握住刀柄。
但……他的刀呢?
哦,他回忆起来了,叶叙川揉了揉眉心,落下山坡时,那匕首无意间遗失了。
这意味着:如今他成了个手无寸铁的废人。
只因拿女人挡刀时,自己略犹豫了一瞬。
直至此刻,他依旧颇为迷惘,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犹豫这么一刻——他的金丝雀勾结刺客,暗算主人,罪行罄竹难书,合该以死谢罪。
顺利地引蛇出洞后,烟年于他再无半分可用的价值,他本该利落地除掉她,可千钧一发之际,他偏偏犹豫了。
她那时哀戚地看着他,水盈盈的眼里倒映出他漠然的神情,那张脸即使泼了鲜血,依旧明艳得不可方物。
他依稀记得上回送走鱼鱼的那夜,她抱着琵琶黯然神伤,也曾无意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那目光倒也不是一昧难过,更多是一种孤独茫然,茫然于为何方才还温情脉脉的爱人,忽然要送她去死。
她哆嗦着嘴唇,叫他:“大人……”
他一时怔忡。
这一怔的代价是肩上寸深的伤口,还有险些摔断的腿。
他低头,盯着自己无力的右手。
这只手掌不知沾过多少鲜血,如果没有意外发生,杀几个蟊贼只如切菜般简单,所以,连最谨慎的属下都没料到今日的变故。
连他自己也没料到。
他的犹豫也并无意义,那女人不领这份情。
相反,她被他气走了,走起来健步如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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