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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守寡后我怀了宿敌的孩子》 60-70(第2/15页)
放在嘴边一比,压低声音道,“别说了,当心娘娘听见,又要伤怀了……”
嘉月被细碎的声音吵醒,扶着额头坐了起来,见屋内漆黑一片,便懒洋洋地朝着外头喊道,“都杵在门口作甚?乌漆嘛黑的,还不快进来掌灯!”
三人闻言俱是一惊,互相交换了眼神,这才推门进来,掌了灯,又侍奉她重新梳整了头发,这才觑着她的眼色问:“娘娘,这会子便传膳吗?”
嘉月摇了摇头,肚子却仿佛传来了一声抗议,这才改口道好。
于是挪到饭桌前坐了下来,三人从食盒里端出一道又一道的珍馐美馔,很快便将桌子填满。
嘉月抬眼一看,仙人脔、箸头春、花炊鹌子、五珍脍……五彩斑斓的颜色,可谓是色香味俱全,而且细心一看,那些容易滑胎的食物譬如螃蟹、柿子等,一个都寻不着,反而都是些滋补的居多。
她不禁失笑,提箸吃了起来。
许是睡过了时辰,又或者腹中又多了一张嘴,不知不觉又吃下很多,吃罢则踅入御花园,散步消食。
直到日上中天,这才回书房看折子。
没人知道,在这个天色冥迷的午后,她到底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
她翻阅着手中的折子,可上头却一个字也看不清,闭上眼,脑里更是梦魇的残相。
那是一个薄雾冥冥的地方,仅有几簇黯淡的灯火漂浮着,看不清前路,只有嘀嗒——滴水坠落的声音,甚至听到空旷的回响。
她摸索着朝前方走去,脚边蓦然被一个软物绊住了,她垂眸一看,一张血淋淋的脸刷的一下出现在她眼前,差点令她心跳骤停。
小女孩那沾着血污的手,可怜兮兮地攥着她的裙摆,忽地,一滴血从她的眼里淌了下来,她拖着长腔哭着,声音在湿冷的岩洞里回荡。
“阿娘,你为何不要我……”
“我是你的女儿啊……”
梦里的嘉月陡然生出一丝怜惜之情,母爱泛滥地伸出手去,想替她拭去脸上的血迹,看看她真实的模样,可脸上的血迹越揩越多,就连她指尖上沾惹的也是怎么擦也擦拭不掉。
“阿娘不必徒劳,没用的。”
她从左胸口掏出一颗小小的心,举臂送到她眼前来,上面有暗红的血管交错,甚至还微微地跳动着,小女孩天真烂漫地笑着,“你看,它还会动,可你却抛弃了它!”
她眼里含着泪水,嘴皮子动了动,想要解释什么,喉咙里却像被一团棉花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小女孩手中鲜红的心房,眨眼之间便如玫瑰凋零,化成一摊混浊的水,小女孩也成了散沙一般,轰然坍塌……
啪的一声,她猛然睁开眼,把手里的奏折阖了起来,重新拿出了一张宣纸,提起狼毫,蘸饱浓墨,一笔一划地写着:
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
从身语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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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出自《地藏经》,为亡魂超度。
第六十二章 (已修)
阴沉沉的天又持续了几日, 终于簌簌地下了一场鹅毛大雪,晨间醒来,大地白茫茫一片。
乾礼宫的书房里, 银丝炭烧得哔剥作响, 暖烘烘的空气里又夹杂着龙涎香,皇帝坐在书案前听禁卫的复命。
突然, 他神色一变,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那禁卫又拱手重复了一遍, “回皇上, 卑职按您的吩咐暗中盯着那女冠, 见她们礼宫后不回广阳, 反而在驿馆住了下来, 卑职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便留了个心眼, 果然今日一大早, 其中一名女冠上药铺买了些药材,卑职问了店家, 买的竟是麝香、红花之类的烈性药材,因而卑职猜测……”
饶是皇帝再迟钝,也发觉了这当中的蹊跷,就说两人受太后宣召而来,为何出了宫不回广阳, 反倒在驿馆里住了下来, 而且两个女冠, 又如何用得着这些烈性之药?
他年纪虽浅,可自幼养在深宫, 后宫里什么都不缺,可最不缺的就是争宠,这些东西他也略有耳闻。
他思来想去,这件事只有一种可能,太后怀了孕,可又怕丑闻隐瞒不住会葬送了这到手的权利,所以只能暗中将这胎儿堕了下来。
所以,她不敢寻太医院,只能大费周章地从宫外寻来了这个女冠。
“蔺嘉月,你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皇帝的嘴角突然多了抹阴恻恻的冷笑,“你害死我母后,又把朕当傀儡操纵,殊不知竟败在自己的淫?行上,你想要独揽大权,光复河山,那也得问问朕同不同意!”
他背着手,踱到那禁卫面前道,“俞将军,你做得不错,继续暗中盯着那两个女冠,有什么情况再来报与朕。”
“卑职领旨。”
皇帝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道,“办妥了,朕重重有赏,要是做不好,就提头来见吧。”
禁卫应喏。
皇帝脑里灵光一闪,又招手让他附耳过来,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不在话下。
翌日,嘉月又派人将那两人宣进宫来,女郎中怕被禁军盘查出来,她早已把药磨成了粉末,包成一包包的药粉缝到了袖笼里,这才躲过搜查呈了上来。
嘉月使了个眼色,忍冬便上前接了过来,并拿出了赏钱递给了她:“这些钱不多,却也够娘子裁几身衣裳,买几副首饰的,还不快接着。”
女郎中只得接过沉甸甸的一贯铜钱,叩首道:“民女多谢娘娘。”
嘉月道,“是本宫要多谢你才是。”
女郎中的头垂得更低了,“民女微末之举,实在愧不敢当。”
“好了,你倒也不必自谦。”
郁金觑了一眼,“娘娘若无其他事吩咐,我们就先告退了吧。”
她点头应允,两人便都舒了口气,趁机退出来。
看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嘉月面沉如水,冷静嘱咐忍冬熬药,又借口身子抱恙,让内阁先把折子留着,日子她也提前算好了,明后两天休朝,正好可以卧床修养。
这几日,她已经数不清自己抄了几张地藏经,以此消除业障,也祈求她能尽早登极乐,倘若再度投胎,千万不要投在她这个自私自利的母亲身上了。
浓黑的汤药熬了足足两刻钟才熬好,忍冬知道她向来怕苦,特地又配上一碟玫瑰杏脯。
嘉月端起碗,咬了咬牙,仰起头,任苦涩的汤药一点点淌过喉咙,直到碗底只剩下一点点药渣,才将碗搁了下来。
药并不似她想象的那般腥苦,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从舌尖剌到了喉咙,再戳进五脏六腑,疼得她止不住地抱紧双臂蜷了起来,眼角的泪更是刹不住地往外留着,很快便将枕头打湿了。
仲夏等三人守在床边,一刻也不敢离开,见她神情痛楚,不禁攒紧着手问,“娘娘很疼吗?”
嘉月捂住了肚子,脑子里迷迷瞪瞪的,呼吸也紊乱了起来,“疼……”
在她二十多年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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